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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毒王鬼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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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摈除鞑虏,规复中原。”楚空山叹了一口气,“朱元璋纵有再多的不是,只凭这一件事,就足以光昭日月、名垂千古。”

乐之扬将梁思禽的考语说了,叶灵苏呆了呆,叹道:“豪杰所见略同,释印神、梁思禽相隔数百年,武学上的见地却有相通之处。”说到这儿,站起家来,“再不走,饭可凉了。”

花眠沉默不答,只是苦笑,叶灵苏手挽缰绳,也是低头入迷。

叶灵苏叹道:“舍此别无他法。”

乐之扬喜上眉梢,收起玉笛,伸出右臂,“飞雪”拍打翅膀,悄悄落在他的小臂上方,傲然傲视,咕咕连声。

“不消了。”乐之扬连连摆手,“我留在这儿就好。”他怕朱微毒发,不肯分开半步。

楚空山平生喜猎奇珍奇物,不止奇花美人、骏马名鹰也是心头所好,对“飞雪”越看越爱,忍不住赞道:“老夫平生养过的鹰隼也很多,但没一只比得上它,这么大的海东青,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就是了。”叶灵苏冷冷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楚先生去过?”花眠问道。

叶灵苏瞅他一眼,嘲笑道:“楚先生,你不是不晓得毒王宗在哪儿么?”

乐之扬又惊又喜,冲口说道:“这么说,朱微醒来今后,也不会毒发而死?”

叶灵苏沉默一下,起家说道:“朱女性命如悬丝,事不宜迟,这就解缆。”花眠起家道:“我陪你去。”

帮众们正在繁忙,见这景象,停下活计,纷繁望来。当日崇明岛上,乐之扬意气风发,力战群雄,现在得志落魄,成了不良于行的废人。世人眼中有惊奇、有怜悯,也有幸灾乐祸、窃喜嘲弄。乐之扬偶然面对,低下头,定定地望着空中。

半晌热汤烧好,乐之扬无法入桶沐浴。多日来,他第一次细看伤口,琵琶骨已经结痂,可手指一碰,仍觉非常疼痛;脚筋持续无缺,但是双腿绵软有力,乐之扬抚摩伤口,悲从中来,心想:“尽我平生,这腿再也好不了啦!”

叶灵苏自发失态,伸袖抹泪,起家道:“饿了么?饭好了!”

孟飞燕待要细问,叶灵苏说道:“楚先生呢?”孟飞燕说道:“家师赶上两个文友,到江上泛舟喝酒去了。”

其别人踌躇未决,叶灵苏先已蹲下身子,双手挽住担架。楚空山摇了点头,上前一步,苦笑道:“帮主令媛之身,这些劳苦活儿还是部属来吧。”扒开叶灵苏,双手抓起担架,撒腿就走,手中担架悬空,比起两人扛着还要安稳。

楚空山一愣,打个哈哈:“哪儿话,当然不卖。”

“大嫂,小人如有虚言,不得好死。”山民咽了一口唾沫,“故老相传,百年前这儿产生过一场大战,死了很多人,化作冤魂厉鬼。打那今后,山里人只要跨入‘鬼门’,没有一个能活着返来。”

叶灵苏知他倔强,也未几说,回身就走。两个盐帮弟子抬起朱微,乐之扬扶着一其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跟在前面。

“为甚么?”叶灵苏没好气说道。

哭了一阵,神疲意倦,昏昏欲睡。昏沉间,忽听有人拍门,乐之扬猝然惊醒,忙问:“谁?”

“产生甚么事了?”花眠甚是迷惑。

“难说。”花眠冷冷说道,“‘六豸蚀阳丹’是极罕见的毒药,‘牟尼珠’可否抵抗,尚是未知之数。”

世人哭笑不得,举头望去,一张猴脸从藤蔓里钻了出来,冲着世人龇牙咧嘴。

“孟盐使好。”乐之扬拱手苦笑,“一言难尽。”

盐帮弟子回声上前,作势抬起沙橇,乐之扬仓猝起家,摆手说道:“抬她一个就好。”

“不管你如何怨他,老是血浓于水。”乐之扬苦笑一下,“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也想好好待我的寄父,可他……唉……”

孟飞燕游移一下,勉强点头:“帮主统统谨慎,帮中的事交给我就好。”

楚空山瞪了花眠一会儿,嘿了一声,转头说道:“帮主,没了人,这担架如何办?”

乐之扬想了想,说道:“朱元璋驾崩了。”

乐之扬留意到话中马脚,忙问:“花尊主,你晓得毒王宗在哪儿?”

乐之扬坐下,将来龙去脉略略说了一遍,花眠忿然道:“朱重八当初就是个臭叫花子,当了两天狗天子,就当女儿金枝玉叶,谁也攀附不起?”忍不住瞥一眼叶灵苏,少女低头沉默,郁郁不乐,花眠心中大痛,更加为她不值,心想:“姓乐的小子不识好歹,灵苏九天之上的人儿,一片痴心他不领受,恰好不自量力、攀龙附凤、苛求公主,闹得这般了局,也算咎由自取……”想到这儿,明知不对,但瞧着乐之扬,也不觉打心底有些儿称心。

乐之扬整日担忧受怕,唯恐朱微复苏,幸亏冷玄功力高深,小公主始终未脱假死,“牟尼珠”入口今后,脸上黑气不增反减,口唇一扫乌青,变得红润起来。

除了叶灵苏,花、楚二人均是第一次见到此鸟,爱其神骏,齐声喝采。

楚空山也可惜道:“乐老弟,相别不久,如何遭此大厄。”

“只因为所欲为,以是才招惹‘毒王宗’?”花眠语带挖苦。

花眠忽道:“灵苏,你想做甚么?莫非要找‘毒王宗’给朱元璋的女儿解毒?”

“楚先生可晓得那位仇家现在那边?”

“这个么?”楚空山大为迟疑,“‘毒王宗’蛇蝎一窝,动辄噬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灵苏咬了咬嘴唇,眼中仍有不快,忽听乐之扬又说:“叶女人,昨晚的事情,你也不要对别人提及。”

“云虚来见我,说要刺杀朱元璋,又恐大内防备森严,邀我前去互助。”叶灵苏微微苦笑,“我明知他只是借口,想要与我靠近。但身为盐帮之主,与朝廷誓不两立,大义地点,不容推让,何况……”说到这儿,透露窘态。

“为何?”楚空山问道。

言者偶然,听者故意,乐之扬惭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

乐之扬亦喜亦忧,茫然失神,忽听叶灵苏又说:“楚先生,我听孟盐使说过,你有一个‘毒王宗’的仇家,当年受过她的暗害,若非孟盐使挽救,几近不治身亡。”

“这帮蠢货。”花眠恨恨不已,“一只猢狲也吓得他们屁股尿流。”

“帮主说的是。”楚空山口中伏低,两只眼睛还是恋恋不舍地望着“飞雪”。

这是楚空山平生丑事,听到这儿,为莫非:“这些陈年旧事,帮主提它干甚么?”

“胡说!”花眠皱眉道,“这是石箸双峰,哪儿是甚么鬼门?”

噗啦,一团白影从天而降,飞雪抓住猕猴,将它拎到空中。乐之扬来不及禁止,白隼早已抓破猴脑,擒到崖壁上啄得血肉横飞。

叶灵苏也不睬他,教唆一干女帮众铺床叠被,安设好朱微,自去后屋换衣安息。

楚空山两眼望天,思考半晌,忽在扶手上一拍,起家叹道:“老夫也去吧,那处所隐蔽之至,若非识途老马,连‘毒王宗’的门也摸不着。”

俄然孟飞燕来请,乐之扬进入厅堂,楚空山和花眠均已到了,二人曾稀有面之缘,正在闲谈当年旧事,忽见乐之扬,均是惊奇不堪、各各站起家来。花眠失声叫道:“乐公子,你的腿?”

“拐杖?”乐之扬微微发楞。忽听吱嘎一声,叶灵苏等得不耐,排闼而入,忽见他才穿内裳,面孔一红,将拐杖放在门旁,正要退出,目光落在乐之扬的足颈,略一怔忡,冉冉坐下,抓过他的左脚,放在双膝之间。

“言之有理。”楚空山鼓掌大笑,“生活着间,若不能自在安闲、为所欲为,岂不是白来世上行走一遭。”

“这个……”乐之扬苦笑道,“算我求你。”

山民连声叫屈,说甚么也不肯再进一步。世人囿于江湖道义,又不便恃强凌弱。叶灵苏悄悄悔怨,早知如此,就该多带几名盐帮弟子,现在山高路险,上哪儿去找人着力。

“谁说没人?”叶灵苏说道,“我们不是人么?”

叶灵苏点了点头,找来一辆马车,乐之扬在车中照拂朱微,其他三人骑马相伴。

叶灵苏眸子一转,握住花眠的手,软语道:“花姨……”手中悄悄摇摆,透露撒娇神情。

乐之扬笑道:“它一任本性,自在安闲,一味受人束缚,岂不是暴殄天物?”

“那山里闹鬼。”山民指着山岳,神情惊骇,“那两山之间叫‘鬼门’,活人有进无出,幽灵儿才气来去自如。”

正感奇特,忽听一个山民颤声说道:“各位老爷,前面去不得了。”

叶灵苏冷冷道:“我是帮主,你是使者,你要方命么?”她俄然拿出帮主威仪,乐之扬顿时无言以对。

盐帮遍及天下,各地均有分舵。叶灵苏号令所至,每到一地,便改换马匹。括苍山远在浙中,间隔都城本有半月路程,如此人不离鞍、马不断蹄,日夜兼程之下,不过三日四夜,括苍山已然在望。

“括苍山?”叶灵苏一愣,“莫非是……”花眠神采凝重,沉默点头。叶灵苏皱起眉头,仿佛有些难过。

叶灵苏道:“你找他返来,我有事问他。”沉吟一下,“别的派人去城里请东岛的花眠花尊主,我要借她的‘牟尼珠’一用。”

“岂有此理?”花眠腾地站起,“毒王宗凶险暴虐,何况路途悠远……”忽觉讲错,仓猝开口。

洗濯结束,乐之扬吃力爬出木桶,换上洁净衣裳。一转眼,瞥见冷玄给的包裹,固然连遇凶恶,他仍然不忍丢弃,这时翻开一瞧:真刚、空碧、半月珏均在此中,另有收支东宫的腰牌,温润的羊脂玉上刻着‘道灵’二字。乐之扬拿起空碧,来回摩挲,设想朱微掌控在手、绝望垂泪的模样,当真肝肠寸断,不由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乐之扬点了点头,挣扎起来,一步一挪地向前走出,才走两步,忽觉肘下温软,叶灵苏伸手将他扶住。乐之扬的内心说不出是何滋味,屈辱?打动?自怜自伤。他没有摆脱,任由女子扶着,盘跚走出房门。

“好啊!”花眠笑道,“这才是天香山庄的仆人。”楚空山苦笑点头。

忽听簌簌急响,一个活物掠过甚顶。山民齐声惊叫,撒腿就跑,一眨眼跑了个精光。

进了院子,孟飞燕闻讯赶出,见状吃了一惊,细心打量一下,认出乐之扬,骇然道:“我的小爷,你如何闹成如许?”

叶灵苏听他要求语气,心头微微一软,想了想说道:“他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他。”

“无功而返!”楚空山叹一口气,“几乎儿把老命丢在那儿。”

花眠白他一眼:“不晓得!”悻悻坐下。

“瘸了!”乐之扬自嘲苦笑。

花眠望着叶灵苏,心中好生无法:“我还不是为了你么?”想着微微感喟,不情不肯地取出一个盒子,翻开看时,倒是一颗明黄色的珠子,光彩沉暗,药香扑鼻。

楚空山咳嗽一声,忽道:“那处所去不得!”

每日子时,花眠将“牟尼珠”取出,珠子暗淡发黑,放入烧酒当中,未几一会儿,一碗烧酒变得乌黑,几次数次,直到酒色变清,珠子变回明黄,才又送回朱微口中。花眠奉告乐之扬,这叫“洗毒”,毒质堆积太多,牟尼珠也会见效,每日子时,需用烧酒洗去珠中毒质。

世人看得骇然,花眠皱眉道:“好短长的牲口。”楚空山却说:“鹰隼本性如此,它不杀生,还不活活饿死?”叶灵苏瞥了乐之扬一眼:“看模样,你还没能顺服它呢!”

花、楚二人一愣,他们成名已久,岂能屈尊给长辈当牛做马?乐之扬挣扎起家,折了一根树枝当作拐杖,说道:“我本身走就好,相烦各位照看朱微。”

“我也去……”孟飞燕话没说完,叶灵苏摆手道:“孟盐使你留下,我路程不决,返回无期,帮中千头万绪,不成一日无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花眠微微嘲笑,“楚先生风骚俶傥,但是江湖上的名流。”

“罪恶罪恶。”楚空山苦笑,“诚如帮主所料,楚某的确晓得。只是、只是……唉,那儿毒物密布、构造百出,若无通天的本领,必然有进无出。”

孟飞燕领命去了,叶灵苏又向两个帮众说道:“你们烧些热汤,给紫盐使者洗尘。”

“我!”叶灵苏的声音传来。

乐之扬忙问:“括苍山有甚么不对?”叶灵苏叹道:“没甚么,只是路程悠远!”

解缆时已是中午,尚未出发,忽听身后传来钟声。世人转头望去,钟声来自都城,铛铛当响个不断,跟着数百支号角一起吹响,呜哭泣咽,凄厉冲天。

叶灵苏面孔一红,白了他一眼,责怪道:“谁是我的父亲。”

楚空山皱了皱眉:“楚某哪儿晓得?”

“这个……”乐之扬非常难堪,“我承诺过先生,决不将此事奉告别人。”

叶灵苏拈起珠子,凝睇一会儿,对乐之扬说道:“这颗牟尼珠是当年‘素心神医’所留,携在身边,毒物不侵。中毒之人一时不死,含在口中,能够护住心脉,延缓毒素侵袭……”

楚空山不走端庄山路,披荆斩棘,径向偏僻险狭处行走。走了数十里,遥见两座奇峰隔水相望,笔挺如剑,寸草不生,峰头飘浮愁云惨雾。尚未走近,北风阵阵吹来,乐之扬不觉汗毛竖起,转眼望去,叶灵苏和花眠望着双峰,痴痴怔怔,透暴露独特神采。

“别人?”叶灵苏微露绝望,“朱微呢?”

花眠瞪视她一会儿,想起叶灵苏少时模样,目光垂垂放软,叹道:“你这丫头,拗不过你。哼,我也只是耳闻,‘毒王宗’在括苍山!”

“何况你也担忧父亲的安危!”乐之扬代她说出心声。

“是呀!”花眠也喃喃说道,“云殊云大侠毕生的心愿,毕竟还是朱元璋完成的。”

花眠平生未嫁,听人叫她大嫂,心中老迈不快,厉声说道:“明白日的,哪儿有甚么鬼不鬼的?我看你们内心有鬼,嫌山路难走,想要偷懒耍滑对不对?”

“楚先生不想寻仇么?”叶灵苏问道。

“宁为承平犬,不为乱世人,天下已定,何必再兴波澜?”楚空山谛视花眠,意味深长,“花尊主倘若谅解百姓,还要劝一劝云岛王才是。”

“花姨……”叶灵苏未及婉拒,花眠正色说道:“‘毒王宗’凶毒非常,岂是你小女人对付得来的?我既然来了,如何放心你冒然前去?何况……”扫了乐之扬一眼,“还带着两个大累坠。”

乐之扬一愣,决然道:“这是令媛一诺。换了朱微,我也不会说。”

乐之扬又惊又窘,正想缩回,忽见叶灵苏低下头,伸出纤指,悄悄地抚摩足颈处的伤疤,肩头微微耸动,豆大的泪珠一点点滴在足背上,泪水暖和,乐之扬不觉浑身生硬。他望着女子,不知如何是好。

叶灵苏面有愠色,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不肯说吧?”

“花姨。”叶灵苏打起精力,昂首说道,“牟尼珠带来了么?”

“这是大金天隼。”乐之扬将从梁思禽那儿听来的典故说了一遍,楚空山听得眉飞色舞,冲口问道:“乐老弟,你肯卖么?”

世人无不惊奇,乐之扬始终未提此事,纵如叶灵苏也不知老天子已然归西。听了这话,大家沉默。楚空山闲云野鹤、不问世事,东岛争夺天下,则是朱元璋的死敌,当真听到死讯,不管是敌非敌,无不感慨甚深。

到了山前,上马进山。楚空山抢先带路,叶灵苏雇了几个山民,扎竹为床,抬着乐、朱二人。

乐之扬凝目打量“飞雪”,多日不见,白隼油光水滑,风骨更胜以往,长空旷野不但没有折损锐气,反而大大增加它的威风。

乐之扬知她言出必践,松了一口气,说道:“梁先生慧眼识珠,他还赞过你呢。”

“不……只是……”乐之扬掉转话头,“叶女人,你如何会去紫禁城?”

用过饭,乐之扬又去朱微房中看望。半晌不见,女子眉间的黑气似又浓厚了几分。乐之扬心头沉重,仿佛压着千钧巨石。

乐之扬不及答复,叶灵苏早已柳眉倒竖,锐声反问:“换了是你,你肯卖么?”

叶灵苏沉默一会儿,说道:“昨晚梁思禽产生了甚么?为何抛下你们?”

叶灵苏自大甚高,并不在乎别人批驳,可梁思禽天下一人,言如金玉,叶灵苏也忍不住问道:“他赞我甚么?”

乐之扬踌躇一下,问道:“有事么?”叶灵苏道:“送你的拐杖。”

以他绝顶武功,尚且如此顾忌,“毒王宗”的凶毒可想而知。世人面面相对,均是建议愁来。

“朱元璋可爱,他女儿无辜,何况她为情殉身、可敬不幸。”

楚空山一听,蓦地老脸涨红,说道:“花尊主,何出此言?”

叶灵苏留步说道:“你们都在?很好,将这二人抬进院子。”

乐之扬想起牢中承诺,点头道:“我也不知。”

“灵苏。”花眠神采一沉,“你真要救朱元璋的女儿?”

乐之扬看了看天,取出“空碧”,吹起《周天灵飞曲》,笛声婉转,直冲霄汉。如此边吹边走,走了数里,忽听一声唳叫,白隼钻出云层,爬升而下。

乐之扬说一声“好”,起家取过拐杖,衡量一下,忽又放下。叶灵苏轻声问道:“不趁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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