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春雨
“这些天，夫人睡着的时候每晚都往我怀里钻，并且……”他抬高了声音，在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顿时羞得我脸上烫得如要炸开普通。
宿世时他在床帏间那种狠恶的去处，当然令我的身子得享了极大的欢愉，可我却更喜好像现下如许。
他深潭般的眸子里透暴露一丝委曲，“这酒之以是名为合卺，又在圆房前必饮，乃是寄意过了新婚之夜，佳耦二人便连为一体，合二为一。”
他直接抱着我从浴桶中出来, 细心地擦干我身上的水珠，连中衣也不准我穿，拿了方红色的软毯将我一裹，抱着我往阁房而去。
他缓缓将裹在我身上的毯子翻开，沿着我锁骨一起吻下去，和顺而又果断隧道：“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想要你，早在结婚那晚我就想要你了……”
只是想到他方才眼底那一抹暗淡，我心中模糊有些不安。那样的眼神，仿佛我在宿世时，也曾在他眼中见过。
“放心, 为夫就是想帮夫人沐浴罢了, 不会做甚么不该做的。”
我忙闭上眼睛, 将头扭到一边, 扶着桶沿想要逃开，俄然臂上一紧，已被他圈在怀里。
“倒也不是我想出尔反尔，而是为夫高估了我这具肉、身对夫人贵体的抵抗之力。夫人可知，这些日子以来，我每晚要换几次内衣？”
他这才翻开锦被，钻了出去，不再只是将唇覆在我的唇上，而是全部身子都覆了过来，紧紧地将我锁在他的度量里、亲吻里，另有……
他直接以唇舌将我未说完的那几个字给堵了归去。
好歹有了件衣物蔽体，我偷偷展开眼睛一瞧，但见房中空无一人，一个奉养的婢女也没有，唯见红烛满室，就连床榻上的被褥也全都换成了大红色，上面用金线绣着大红囍字并百子千孙图。
说着，他拿过件里衣，要亲身替我穿衣。
却不想，这一夜他竟表示的和之前全然分歧。
宿世时，我心中纵有迷惑，也不敢问他，但是现下，特别是过了昨晚，我想到甚么，便想同他说。
亦是在我和他初度圆房以后，早上醒来时，便见他用那样一种晦涩难懂的眼神盯着我，似是气愤思疑，又似是悲伤绝望……
我不由恼道：“你……你实是太也……”
他俄然顿住，手背在我滚烫的脸颊上悄悄揉了两下，悄悄笑了两声，到底没把那句话说完。
“夫人这是还想往哪儿跑？”他的唇悄悄蹭着我的耳垂，本就沙哑的嗓音更加嘶哑。
他这番话虽令我打动，却令我更加不安。
我咬了咬唇，闭上眼睛，将头偏到一边，任由他炽热的唇覆上来，以口为杯，喂我喝了这真正的合卺之酒。
“可我们至今还未连为一体过，又如何算是真正饮过这合卺酒？”
卫恒的眼底那抹阴云，这才完整烟消云散。
他部下力道极轻，可因为长年练武, 手上生了茧子出来，略有些粗粝。常常掠过我肌肤时，便如小刷子般，激起丝丝缕缕又麻又痒的触感来。
我又一向羞得不敢睁眼, 便更加清楚地觉出那股酥麻之感在我四肢百骸间流淌。
但是前后两世，我都是将我的处子之身献了给他，他莫非另有甚么不满？
因含了酒，口不能言，他便用那灼灼目光无声地扣问着我，要不要……饮下这合卺酒，和他做真正的伉俪？
但是这一次，他却和顺了起来，不再如暴风暴雨般裹挟着我，迫使我不由自主地逢迎于他，而是谨慎翼翼，恐怕碰碎了我似的，在他去到他想去的处所之前，先给足了我充足的爱抚。
我抱住他的脖颈，埋首在他怀里，“我已做了你真正的老婆，天然是要同你白首偕老的，子恒莫非还不放心吗？”
宿世的他，在床榻上时，是极其霸道的，老是如猛虎饿狼般猖獗需索，即便是在新婚之夜，头一次的时候也不见有多少温存，便如在战阵之上普通，一上来便策马奔腾，攻城略地，只知一味地冲锋陷阵、埋首猛攻。
略一踌躇，我又道：“你我既是伉俪，便不当对相互有所坦白，子恒如果感觉有甚么……不当之处，尽管奉告给我晓得，别总放在内心不肯同我讲。”
这般的温存体贴，再是害羞的花儿也情不自禁地想要为他绽放开来，好纵情得享那雨露的甘美。
待我将甜美的酒液咽下，他的唇舌便不安份起来，愈发让我感觉身下的空虚，不由自主地动体味缆子。
他笑笑，“我同父王告了假，本日不消去摒挡那些琐事，尽管服侍好夫人才是端庄。”
乃至床头还放着两盏合卺酒。
他咬着我的耳朵道：“既然夫人有令，为夫自当顺从。”
不再只顾着驰骋开释他的欲望，而是重新到尾只顾着我舒不舒畅，恐怕那里弄疼了我，如那三月间的绵绵春雨，润物细无声。
初时只被他如许揉搓动手臂倒也还好，及至他的手游移到我的肩头, 再垂垂下滑到胸前……我便有些节制不住地身子轻颤起来。
“夫人的身子如何颤得这般短长, 但是感觉这水有些凉了, 那我们便出去吧！”
我看着他将盛在两片匏瓜中的米酒合于一处，举起到他唇边，饮了一口，然后俯下身来，缓缓朝我靠近……
我本想推拒，何如一来挣不过他，二来他昨夜再是和顺如春雨，也还是将我灌溉得有些身子酸软，四肢乏力，便由着他替我穿衣结带。
被他这般和顺以待，才让我生出本身是他掌中宝的放心来，感觉本身是真真正正被他放在心尖儿上，顾恤爱宠，而不是只是为了那敦伦之乐。
这间寝居竟被安插得如同我和他大婚时那般喜庆。
我握住他正在替我系衣带的手，柔声道：“子恒，你方才为甚么那样看着我？见我醒来，才换上笑容，但是昨夜——”
“夫人多虑了，为夫只是担忧昨晚累到了夫人，没将夫人服侍好罢了。”
待到天光大亮，我甫一睁眼，便看到他坐在床前，正目不放晴地凝睇着我，眼底的神采暗淡难懂。
“子恒，你这是做甚么？”见他将那盏合卺酒递过来，我有些明知故问道：“这酒……我们不是早就喝过了吗？”
我正静等着他说出心声，无妨他说出口的倒是，“夫人昨夜可吃饱了吗？”
想到昨夜的东风三度，颠鸾倒凤，我脸上一红，啐道：“你不去忙你的政事，做甚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偏他还要再加上一句，“由此可见，夫人的身子亦是……”
我本觉得宿世我同他做了那样久的伉俪，对这床帏之事上他会如何作为，已熟稔于心，再觉不出甚么新意来。
尤其让我欢乐的是，连续三次攀上云端后，他没再像宿世那样直接披衣而去，留我一人独守空房，度过余下的漫冗长夜，而是亲身打来热水，替我清理洁净后，将我抱在怀里，同我交颈而眠，一夜鸳梦。
即使我宿世和卫恒做了足足七年的伉俪, 也还是禁不起他这般的坦诚相见。
就在我睁眼的一瞬，他眼里那抹暗影已消逝不见，唇角微勾，满蕴笑意道：“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阿洛，彻夜恰是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日子，我已经等了三年了，实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这话里表示的意味过分较着，再一想到彻夜是甚么日子，我另有甚么不明白的。本来他这些天用心那样对我，就是为了彻夜。
他也不消布巾, 直接用手重柔地在我肌肤上来回揉搓着。
“但是……”我有些不信，他方才眼中那抹暗淡，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担忧，而是……
结婚那晚，他非逼着我喝了两杯合卺酒，如何现下还要喝？
“唯有把你狠狠嵌到我身子里来，我们合为一体，我才会感觉你真正属于我，再也不会分开我，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阿洛！”他神采和顺地吻了吻我，“你不必担忧你有甚么不好，我早说过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你如何都好，我都会把你捧在心上，待你如珠如宝，只要……你不分开我，永久都不要分开我！”
他是从背后将我抱在怀里的, 硬拖我坐在他大腿上, 正正被他那要紧之处顶着，浴桶里的水温垂垂凉下来, 可我身下那一处却更加滚烫, 还极不诚恳的动来动去。
他将那块毯子丢到一边，将我平放到床榻上，扯过绣着百子千孙图的锦被替我盖上。
“你，你不过是为了你本身罢了？别忘了你说过的，除非我情愿，不然……”
而是改口道：“我本来是说过，除非夫人也想要，不然，但是现下我悔怨了。”
他封住我的唇，吻了很久，才低低隧道：“为夫如许做，是有些无耻，可我如许无耻，都是为了谁？”
究竟太也如何，他做的出来，我却面皮薄，说不出口。
“特别是在荆州的时候，我几乎就落空你了，阿洛！失而复得后，我更是非常孔殷地想要你。把你抱在怀里还不敷，能够如许亲吻你亦不敷，远远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