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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美鹤及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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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瞻遣人来了,由建康而至,礼品乃是一块牌匾,上书八字:其美其华,独享江左。

公元320年,正月十三,刘浓及冠。(未完待续。)

嫣醉眉梢一扬,格格笑道:“小谢郎君自个要练,与嫣醉无干。”

便在此时,一声钟响,时候已至。

“我,我……”小谢安胸膛急剧起伏,直勾勾的看着小静娈,说不出话来。

“唉!”

夜色如水,洒落一地婉约。

“多谢,此物极珍!”谢奕呵呵笑着。

静水缓流,中有圆石互磨,谢奕谛视很久,沉声答道:“石入潭中,随水而流,三千溺水击身,万众同类擦角,天长日久,棱角尽去,故而浑圆。”

半炷香后。

“碰!”

“咚!”

小谢安鼻子红红的,嘟嚷道:“以无大为大。”

刘浓大汗,当即快步上前,趁着小谢安舞得正努力,没重视到他,一把夺过那晃闲逛悠的小刀片,小谢安楚戈为人所夺,顿时大怒,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咦!!”谢奕捡起鹅卵石,置于月光下左瞅右瞅,问道:“瞻箦,何故一再砸石?”

谢奕见小谢安未受伤,天然不会把些许小事放心上,却对曲静娈极是猎奇,不时的转头看向小静娈,想问刘浓个究竟,却见刘浓成心不提,也只得作罢。

“然也,便是此理!”

陈郡殷氏来人了,殷浩未至,礼品却不菲,乃是一只翡翠鹤;东海也有人来,而来人竟是东海一痴,王述还是眼肿如桃,以袖遮面,遥遥一揖,揖完便走。

“曲静娈!”小静娈缓慢的扬了扬手中的小刀片。

刘浓心中一奇,面上却还是淡然,慢声道:“逸少,且以心眼观之,或将开畅。”暗中却道:史乘记录,王羲之与王述反面,看来果然如此。

“该当归君。”

刘浓扎眼一看,一盏孔明灯穿过竹林之梢,杳杳升向夜空,而在那孔明灯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拍动手喝彩,正曲直静娈,嫣醉也在一旁瞻仰。

“格格……”

刘浓缓缓回过甚,只见面前有一人躬身施礼,人来人往太多,也不知来者是谁,却不得不揖道:“敢问,汝乃何家……”

心中却感慨道:‘谢奕年方十六便身居高位,且有一腔意气,愈是如此,便越轻易陷入迷局。是以,他才会暗觉本身被束缚了手脚,行事到处不顺利,从而餬口恼意与退意,此乃,人之常情啊……而如许一劝,以他的才干,定可体味此中意味。’

小静娈俄然轻声道:“汝非三岁,实乃五岁!”

小谢安一口气没憋住,肩头一抖,端着的神态顿时一挎,转头看向刘浓,低头沮丧的撇嘴道:“美鹤,汝家女子,皆不敷以言‘道’也!然,牙尖嘴利矣!”

一声闷响,棱石回声而碎。

后续两日,陆连续续的来宾来到华亭刘氏。

刘浓把马尾递给碎湖,命其好生保管,心中暗笑:以茂荫的本领,怕是一刀有假,多数乃两刀、三刀……

“谢过,阿兄。谢过,美鹤。”

走着,走着,小谢安俄然缓慢的溜了身后一眼,而后昂首看向刘浓,正色道:“美鹤,今后你前去北豫州了,谢安还可来华亭吗?”

“刘郎君,小人奉我家娘子之命,有一言相赠……”

刘浓一下下的抛着鹅卵石,笑道:“江湖之大,你我皆是此中浮石,水击棱角而隐,相互磨砺而敛。并非棱角不在,实乃暗存于内。其固,足以言韧,其坚,足以比锋。故而,无奕何需忧愁,非是本心撤退,而属本意内敛尔,不必挂怀,行弃取之道便可。有朝一日,无奕定可行道于江湖,弄潮于上。”

刘浓愣了半晌,终是一声长叹,无它,定是袁女正无疑。

来福瞅了瞅小郎君,浓眉直抖,冒死忍住笑。

此乃小谢安乎,淡定儒雅的小谢安……

“哈哈……”

小女娃捉着刀站于月光下,神采凛然,一语长长,惊得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刘浓一声长叹。

“啊?!”

桥氏来人了,独一一人,乃是晴焉,而桥游思却未至,刘浓摸了摸鼻子,一阵欣然。巧思一见晴焉便喜,拉着晴焉便往里走,晴焉走到一半回过甚,仓促奔向刘浓,万福道:“刘郎君,我家娘子有言:因事繁忙,故而不能前来,多有失礼之处,望君莫怪。”

小静娈还嘴道:“汝之道,乃何也,清楚便是掩面偷师。非利不动,非得不消,非危不战。主不成以怒兴军,将不成以愠用战;符合利而用,分歧而止。汝具有三,其一:见我与嫣醉阿姐练习武技,心痒而难耐,窃我刀偷演,此乃因利而动,尚可。其二:力不及而武,武不成却自喜,此乃危战于军,实不成取。其三:为人撞破不知自省,反而强辩言他,而此,并非分歧而止,实属,实属螟童恶劣!”

余杭丁氏来了,丁晦与丁青矜亲至,所携之礼极厚,足足装了五辆牛车。丁青矜仍然一身男装,瞥见刘浓也只是淡然一揖。

“且稍待。”

谢奕一声惊呼,不知看到甚,目瞪口呆。

小静娈补道:“然也,他偷师学艺,与静娈也无干。”

言罢,那人硬着头皮直起家,讪然面对刘浓,用双手虚虚的画了个大大的圈圈。而后,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那虚无的圆圈一戳。

小谢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道:“谢安已非三岁螟童,汝等,汝等不成轻视!”说着,用力在地上一掂,竟然崩得老高,一把抢过刘浓手中的刀片,弹了一弹刀锋,又用袍袖拂得干清干净,这才走向小静娈,把刀递给她,而后,背负动手,仰着头,淡声道:“他日,谢安再来。”言罢,回身欲走。

刘浓极喜小谢安,稍略加力捏了捏他的手,笑道:“然也,无大为大,何需在乎别人之眼,何需在乎一时有失。若问心无愧,便是千万人相阻,亦往!若心存暗疚,当改之,亦可增益已所强。”说着,便牵着他走向庄内,又朝着谢奕歉然一笑。

脆声蓦地炸响,火星四溅,鹅卵石却涓滴无损。

“唉……”

刘浓恐小谢安面上挂不住,蹲下身来,牵着他的两只手,正色道:“安石,君子以何为大?”

“瞻箦,莫非乃我目炫乎?”谢奕揉了揉眼睛,委实不信赖。

刘浓命人将牌匾挂在大厅上方,王羲之挑了挑卧蚕眉,打趣道:“瞻箦,为何我书之案,君置之于野墙,而纪尚书之牌匾,君却挂之明堂也?”

“非,然也,然也,鲈鱼鲜美,谢安喜食,别地再无如此好鱼。”小谢安刚一点头,俄然回过神来,猛力的点头,而后眼巴巴的看着阿兄。

刘浓淡然一笑,心中也实在替他欢畅。

“梆梆梆!”

孔明灯越升越高,刘浓浅笑抬头。

“安石,此乃利刃,不成亵玩……”刘浓捉着刀片,目光却看向嫣醉。

看其模样,好似那圆石贵重非常。

“嗯,分量适中!”

小谢安大喜,朝着谢奕一揖,又对着刘浓一揖,而后眼睛一转,**的转向身后,朝着那抬头撅嘴的曲静娈一揖:“谢过,谢过……”

刘浓道:“逸少,你我比心便可,而纪尚书乃刘浓长辈,长辈也,当敬而为上!”

扬州大中正陆晔,阔步走入大厅,而他将为刘浓主持冠礼。

快步回返,把鹅卵石放在不异的位置,再次举起那块大石头,就着谢奕迷惑的目光,微微一笑,而后,猛力一砸。

“安弟!”

刘浓慢腾腾地坐下,扫了扫袍摆,从身下草丛中再摸起一块棱石,笑道:“此石,居住于林下丛叶中,日光难照,风雨不浸,看似坚固非常,棱角亦足可伤人,实则脆如凝沙。”说着,将棱石扔入水中,顺手接过谢奕手中鹅卵石,又道:“此石为何浑圆如一,无奕可知?”

当此际,场中统统人的目光都凝睇着小谢安,目光各别,特别是小静娈下巴抬得老高,对他不屑一顾,而嫣醉那微翘的嘴唇,古怪的笑容,让他极其尴尬。

王羲之眉头一紧,冷声道:“我识得此人,目中无人。”

谢奕与刘浓面面相窥,谢奕瞪大着眼睛,瞅了瞅小静娈,再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小谢安,哈哈笑道:“瞻箦,家学渊厚矣!安弟,始今应知六合乾坤之大也!”

刘浓心中一奇,继而笑道:“哦,但是贪食其间鲈鱼?”

刘浓撩起袍摆沿溪而走,走到下流时,弯身捞起一块圆溜溜的鹅卵石,用手掂了掂。

刘浓朝着王述的背影,缓缓行礼。

刘浓与谢奕大笑,嫣醉莞尔。

少倾,谢奕一拍大腿,叫道:“然也,既投身于江湖,便需恐惧江湖之浩大,浩浩之水,不过为我洗身矣!”言罢,胸中豁然大开,目光星亮灼人,劈手夺过刘浓手中鹅卵石,笑道:“此物,归我!”

谢奕眉梢一抖,眼底疾缩,仿若本身也被那大石砸作齑粉。

那人未昂首,嗡声道:“我家小娘子言,望刘郎君及冠而成礼,习礼而知仪,知仪不负诺。若,如果再行负诺,当,当食言而自肥,其肥,当如是……”

摸了摸碎石粉沫,昂首看向刘浓,问道:“瞻箦,何意?”

娄县祖氏、祖彦来了,带来祖盛捎给刘浓的礼品,刘浓揭开一看,嘴角沉默而裂,陶侃兵锋横扫广、交二州,祖盛以文学掾身份参军,初任都伯,经得半载历练,屡立军功,现下已被陶侃升为百人将,更令人诧异的是,祖盛竟是陶侃为数未几的骑军将令。而祖盛带来的礼品也极是奇特,乃是一截马尾,据祖盛信上所言,此马尾乃是匪首温浩之马,其人被他一刀斩于马下。

谢奕走过来,把场中景象一看,眉头一皱,深怕小谢安伤着,细心一阵打量,问道:“可有伤着?”

这时,院内传出三下清脆的报更声,刘浓这才发明,已入丑时三刻,再不歇息便将天亮,遂邀谢奕回院安憩。两人边走边闲谈,俄然,谢奕眼睛一亮,把刘浓的衣袖一扯,指着远处,轻声道:“瞻箦,孔明灯。”

值此浓夜,谢奕十七,刘浓十六,小静娈八岁,小谢安五岁……

克日,谢奕心境极其烦燥,竟然餬口辞任归隐之意,此时沉重桎梏一去,暗觉浑身高低轻爽非常,当即便把那块鹅卵石好生放入袖囊中。

丁晦向刘浓探听谢奕等人,刘浓并未相瞒以实相告,丁晦看了一眼女儿,颤抖着眉毛满脸的不成思议,一起上,他还在担忧刘浓因北上之事而申明受损,现在却不得不感慨:华亭刘氏已若高山,危但是难撼矣。

谢奕想了一想,笑道:“此事不难,每年夏秋踏游之时,顺道而来便可。”

刘浓悠然静坐,谢奕无声思考。

……

“嗯……”

刘浓被其声音一惊,心中捉奇,视野分开孔明灯,顺着他的目光一瞅,竟也忍不住一呆。但见在那皓皎冷月下,竹林深处,小谢安手里正捉着一柄小刀片,东一晃、西一剁,竟也舞得有模有样,嘴里还喃喃有辞:“挥楚戈兮,披越甲,顶苍穹兮,沐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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