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民间杂谈之八仙醉。

镜妖本体欲逃，被张果老的鱼鼓定住身形。曹国舅玉板拍下时，镜中俄然映出八仙各自的心魔：铁拐李的跛足、何仙姑眉间朱砂、吕洞宾道袍上的血渍...韩湘子玉箫奏响《清心咒》，音波荡开统统幻象。铁拐李的葫芦口射出金光，将哀嚎的镜妖完整收伏。

如有近似，纯属偶合。

何仙姑的莲花簪射出金光，照出梁上游走的黑影。那东西收回婴儿哭泣般的笑声，回身没入墙壁。曹国舅的玉板拍在墙上，青砖簌簌脱落，显出一面青铜古镜。镜中映出的县衙竟张灯结彩，十几个墨客模样的人正在痛饮，他们的影子在烛光下长出獠牙。

"婆婆等得好苦。"老妇人回身时脸皮簌簌剥落，暴露镜面般的银色面孔。无数铜镜从地底升起，将八仙豆割在分歧的镜界。吕洞宾的剑光被镜面折射返来，蓝采和的花瓣在镜中天下疯长成带刺藤蔓。镜妖的笑声从四周八方传来："神仙也逃不过贪嗔痴妄？"

铁拐李俄然放声大笑，葫芦嘴对准本身猛灌一口。酒气冲天的顷刻，他喷出烈焰烧穿层层镜面。何仙姑的莲花同时绽放，清露洒处，镜中幻影皆化青烟。众仙宝贝齐出，古刹轰然倾圮，瓦砾堆里滚出个充满裂缝的铜镜。

晨雾未散，打更人发明刘县令悬在祠堂横梁上，怀里抱着空酒坛。何仙姑扒开死者眼皮，瞳孔里凝着朵玄色莲花："他被魇住了三魂。"铁拐李的葫芦俄然狠恶震颤，指向城南边向。世人追至破庙，见昨日哭丧的老妇人正在熬煮陶罐，罐中浮着半张人脸。

何仙姑的莲花簪亮起清光，她蹙眉望着云海翻涌处："东南边有浊气。"蓝采和的花篮里飞出片片花瓣，在虚空中拼出"临安"二字。张果老倒骑毛驴转了三圈，驴蹄在云砖上踏出火星："错不了，定是那偷酒贼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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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镜妖。"铁拐李的葫芦喷出三昧真火，火舌舔上镜面却突然燃烧。镜中气象突变，吕洞宾看到本身锦衣玉带坐在高堂，脚下跪着痛哭的百姓。他嘲笑一声，纯阳剑劈出银河般的剑光，镜子回声而碎，碎片却化作红蝶四散。

子时梆子响过三声，吕洞宾化作白烟潜入县衙后院。月光照在琉璃酒坛上，坛中虎魄液体出现波纹，映出个双瞳赤红的女子倒影。他伸手欲取，酒液俄然沸腾，无数苍赤手臂从坛中伸出。

蓬莱仙岛云雾环绕，铁拐李醉眼昏黄地往葫芦里倒酒，八宝葫芦口俄然窜出一道青光。他猛地坐直身子，酒意全消，"哪个小贼敢偷老子的酒？"话音未落，整座仙岛俄然狠恶摇摆，醉倒在蟠桃树下的汉钟离被震得翻了个身，酒坛子骨碌碌滚进瑶池。

"吕兄谨慎！"汉钟离的芭蕉扇掀起暴风，酒坛炸裂的刹时，蓝采和的花篮兜住飞溅的毒酒。碎片中飘出缕红纱，缠住韩湘子的玉箫，箫孔里排泄黑血般的液体。张果老的毛驴俄然人立而起，蹄子踏碎地砖，暴露下方森森白骨。

雨后的临安城焕然一新，失落者从镜界返来却失了那夜影象。八仙站在云端望着万家灯火，铁拐李摩挲着找回的葫芦："这孽障倒是聪明，知用仙酒哄动凡人贪欲来修炼。"何仙姑弹落莲花瓣上的血珠："最毒不过民气酿的酒。"吕洞宾的剑尖挑着半片残镜，镜中映出无数个正在举杯的凡人。

"这酒香..."铁拐李鼻子抽动，褴褛衣衫下的脊背绷直，"混着血腥气。"世人对视间，巷尾传来哭嚎，披麻带孝的老妇人瘫坐在青石板上，面前白幡写着"还我儿命"。何仙姑俯身搀扶，莲花暗香抚过老妇腕间，三道黑线正沿着血管往心口爬。

临安城飘着细雨，曹国舅的玉板化作油纸伞，八人扮作平常百姓混入城门。长街两侧酒旗招展，吕洞宾的纯阳剑在鞘中嗡鸣，剑尖直指城西朱门大户。韩湘子的玉箫闪过幽光，吹糖人的小贩俄然大声呼喊："刘县令昨夜得了坛神仙酒，说是饮后能见极乐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