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进二章顾全义气欲搭救 改换女装初尝试
少时,一众头领在聚义厅内聚齐,晁盖将筹算说了,吴用道:“救白胜兄弟不难,只等那件案子慢了下来时,多使些钱,高低办理后,自能勾得他出来。”
却说刘唐气闷闷的转回寨中,三阮邀他去吃酒解闷时,刘唐也不去。单独一个兜兜转转来到聚义堂后,却见晁盖也是单独一个站在那边,刘唐见了扭头便想走,却被晁盖叫住道:“刘唐兄弟留步,有话说。”
途中公孙胜与三娘俄然提及一事,公孙胜道:“官人,贫道请官人换了女装来,另有另一层意义。”三娘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说的我也了然,先生是想要我此后都以真脸孔示人?”
公孙胜呵呵笑道:“此节上官人大可放心,江湖上以强者为尊,交友豪杰,只看义气,若官人手腕高超,又仗义疏财时,别人是不会顾忌身份的,若官人不信时,这一起行去,都做女装打扮,若遇豪杰时,便以女子身份与之交友,到时便见分晓。”三娘想起与扑天雕李应订交,也是以女子身份应对,那李应也未小觑她来,便笑着应了道:“只要不都是晁保正那般小觑女子便好。”
三娘一听那人丁音,再一看那人,顿时认了出来,此人不是赤发鬼刘唐倒是谁?再看他身后那人时,顿时大吃一惊,刘唐身后那人不是晁盖倒是何人?
晁盖却道:“智囊此言不当,早时听扈官人从何涛那厮口中套知,白胜兄弟也并非成心出售我等,只是做公的眼明手快,从晁某这里看出端倪,官府奸滑,又使言语诈他,是以方才供出我来。听何涛言语里,白胜兄弟在牢中几次吃打,都未曾招认,端的也是条硬汉。只是那件案子高低杀伤一十四条性命,只怕官府拿不到我等,便会将白胜兄弟严办,可等不得。”
两个自要了两间头房居住,那二十多个仆人,自住了后院耳房内的通铺。住下后,两个商讨了,三娘女装不便出面,公孙胜先去附近茶肆刺探动静,再去寻那何涛前来发言。
公孙胜去后,三娘只得在屋内闲等,只等得气闷,到了中午末刻,公孙胜仍未返来,却听得楼下一番喧华之声。三娘循声从小楼高低来,只在楼口那瞥见两小我入得店来,抢先一人扯着嗓门道:“店家,我要两间头房,另有二十个伴当住店,快快排铺下来!”
三娘哑口无言起来,半晌火线问道:“是何心机?”公孙胜笑着说道:“官人自家体味去。”三娘记在心头,只是不得方法。
却说三娘与公孙胜两个离了梁山,路上三娘忽道:“先生,另有一件事要先办了方能南下。”公孙胜道:“但是救援白胜兄弟之事?”三娘点头道:“恰是,白胜兄弟也是条硬汉,此趟事上到并非他成心出售,只是做公的眼明手快,从晁盖那边看出端倪,官府奸滑,又使言语诈他,是以方才供出我等来。听何涛言语里,白胜兄弟在牢中几次吃打,都未曾招认,我们这件泼天大案,官府用刑必然暴虐,他这般都能坚毅下来,端的也是条硬汉。如果不救他,江湖上晓得了也嘲笑我等。”
刘唐道:“官人便不要与天王哥哥置气,如果还不气顺时,尽管来与我较武,刘唐受得住。”
公孙胜点头道:“贫道也正想说此事,不若官人换回女装来,贫道扮个管事,摆布再请二三十个主子杂役,雇辆大车请官人坐了,只做个江南富商家眷回籍如何?”
当日扈三娘与公孙胜两个清算包裹便即下山,刘唐也要跟去时,却被三娘阻住,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刘唐兄弟且在盗窟中帮扶我师兄,就算没有这趟事,过些光阴我与先生也有要事南下的。”
众头领苦劝不住,晁盖点起刘唐、杜迁、宋万,并二十个精干喽啰,扮作平常客商,各自藏了兵刃,取些寨中自产的果子,装了十余辆小车,当天饱食一顿,便取路望济州府而去。
刘唐站住脚,晁盖上前道:“我还道你会与扈官人一同下山去。”刘唐道:“本是想同去的,只是官人说寨中有小人,教我与林教头留下看顾盗窟,帮扶天王你,是以方才留下。”
三娘闻言半晌无语,半晌火线才道:“那件泼天大案,我动手杀了一十四人,官府必然不会放过白胜兄弟,此事上我也该有担负。我在何涛那边伏下了一枚暗棋,便是想着今后救白胜兄弟所用,现在何涛的解药、供状、誓书都在我这里,如果不救他时,也华侈了一番安排。”
三娘与公孙胜要走时,刘唐与一众头子都来相送,方到关前,见三阮、吴用又引着杜迁、宋万等大小头子赶来。都是一番安慰,但三娘执意下山,世人苦留不住,只得一同送到金沙岸前,三娘与公孙胜自登船而去。
刘唐也道:“恰是,我等在此清闲,白胜兄弟却在受监狱之灾,也不成话。”吴用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便需调派邃密人,先入济州府密查动静,相机救援方可。”晁盖点头道:“智囊计算的是,既然如此,我与刘唐、杜迁、宋万三位兄弟,带二十个精干之人,扮作客商,亲往济州府刺探动静,智囊与阮氏兄弟镇守盗窟,等待动静便了。”
公孙胜奇道:“这趟事上,乃是晁盖该了的首尾,白胜兄弟是他拉的入伙,也是因他被人看出方才堕入监狱,现在我两个已经离了梁山,为何还要去做这等事?”
入到店里,只见这店里高朋满座,客似云来,其内窗明几净,装点一新,三座院落内都种满了桂花树,已经是十月气候,那满园桂花开得争相,秋风一送,便满客店都是香气。三娘看了顿时鼓掌喝采:“端的便是个好下处。”
公孙胜点头道:“恰是此意,梁山一事上便已经看出,吴用那厮便是用了官人身份之事蓦地发难,官人过分俊美,身姿也日趋掩不住,男装打扮初见时髦能蒙骗一时,若相处久了,邃密人迟早看出端倪来。豪杰订交,贵在交心,若身份这点上都用心瞒骗,倒显得我们不仗义。”
晁盖听了刘唐言语,心下也揪然不乐,又想起白胜之事,当下道:“刘唐兄弟,请智囊并众头领来,大伙商讨个别例,如何把白胜兄弟救得出来。”刘唐闻言,方才抖擞几分,当下快步去了。
三娘笑道:“先生好算计,我们干脆大摇大摆的便进这济州府。”两个商讨定后,便在偏僻处换了装束,扈三娘自做大族令媛打扮,公孙胜扮作家中管家,使钱在一处市镇雇了两辆骡车,并请了二十余名仆人随行,浩浩大荡的便往济州府而去。
三娘莞尔一笑说道:“我晓得刘唐兄弟的好处,不会忘了你。天王此人万般都好,只是太瞧不起女人来,并且我与他一山不容二虎,今后你便会晓得。现下你不需多问,只顾先留下来,帮扶我师兄林教头,待我办完过后,自会来寻你。你在盗窟时要谨慎,寨中有小人,也要教保正哥哥谨慎。有你与林师兄在此地,我方才气放心拜别。”刘唐方才应了,便留在盗窟中。
吴用闻言大惊道:“哥哥乃一寨之首,岂可轻动?”刘唐也道:“是啊,天王哥哥安闲盗窟,俺引杜迁、宋万走一遭便了。”晁盖却道:“我平生最重义气,当时九人聚义劫生辰纲,现在去了两个,白胜兄弟也还存亡未卜,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救出白胜兄弟来,诸位不必再劝!”
公孙胜捻着髯毛笑道:“官人,你道天王真是小觑官人的女子身份么?”三娘奇道:“莫非不是?左一个女流之辈,右一个毕竟是个女子,便是看不起人来。”
公孙胜道:“观天王此人,豪气干云,仗义疏财,待兄弟亲如手足,只是对官人上,天王存了另一份心机,是以迟早珍惜有加。若真是小觑官人时,为何盗窟事件上,件件都听官人叮咛,并无二话?”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一众做公的上前盘检察了,三娘是仙颜繁华令媛打扮,公孙胜作管家打扮,动问时,只做济州府富商家眷回籍对答,众做公的看破的繁华,气度不凡,也不疑有他,更兼公孙胜使些散碎银子打发,便得勾入城来。
三娘点头道:“这几日我也在细细考虑此事,若之前一早与晁保正提及本身身份,也不会生出很多事来。”顿了顿三娘又道:“可如果一早说了身份,只恐都不肯与我一介女流交友了。”
公孙胜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两个便去济州府走一遭。”当下两个取道往济州府治巨野县而去,不一日到了巨野县,摆布只见各处张贴了晁盖、扈三娘、公孙胜等人画影图形,做公的来往探听。三娘见了皱眉对公孙胜道:“先生,我两个画影显眼,若不乔装时,只怕也进不得城内,如果被眼明手快做公的看破,也要费些手脚。”
晁盖心头一热,又念起三娘诸般好处来,口中道:“官人真是这般说的?想不到官人要走,还顾念如此。”刘唐点头道:“恰是,保正,官人有何不是之处,要与他置气?”晁盖叹口气道:“你不懂,既然留下来,也是我晁某的好兄弟。”刘唐低头沮丧道:“只可惜了,当时九人聚义劫生辰纲,现在去了两个,白胜兄弟也还存亡未卜。”
到了城内,先寻家气度客店住下,这家客店乃济州府第一大客店,名唤王家客店,高低表里三进三出的院落,前后摆布总有百余间客房,只因济州府来往漕运热烈,客商云集,是以方有此等大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