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一物降一物

赵允成脑筋一转，便想起宣和帝常常把玩，珍惜至极的那方小木牌，抱着肚子笑得直打跌，憋屈的表情得以伸展。

目睹要将人惹急了，宣和帝这才收起戏谑的笑意，“好了，不逗你了。”

赵允成伸手夺过秦念之的茶盏，不满道，“本世子的践行宴，你就喝茶?未免太没诚意了，晓得你酒量不好，多少也喝一杯，意义下。”

赵允成看着二人的互动，内心不是滋味，猛地又灌下一大杯酒，狭长的凤眸氤氲着水汽。

秦念之仓猝打落他反叛的大掌，粉白的脸颊，出现一层红晕，“那都是小孩子的叫法了，现在都多大了？幼不老练？”

宣和帝却灵敏地发觉到秦念之的言外之意，“说得不错，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谁先要撕破脸了。”

赵允成蔫头耷脑，“说来讲去，还是没有体例治他，我真不甘心。”

秦念之放下茶盏，“有体例。”

说完嫌弃地看了宣和帝一眼，“陛下就是顾虑太多，要我说，直接趁着月黑风高，派人查了他的院子，直接押入大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灭他满门。”

两人正沉浸在离别的感慨时，俄然感觉周身阴风阵阵，同时望向那寒气的固结地。

宣和帝嗤笑，“如果都按你这么办事，只怕这天下早就乱套了。

宣和帝勾勾唇角，嘲笑道，“妥！在妥当不过了！秦大人办事向来体贴殷勤，谁能说出半个不是?”

但他们现在恨不能饮你血，啖你肉，再对上他万不要强出头，免得遭了算计。”

前路凶恶，望你保重本身，安然返来。”

少年青笑，“熬呗，看谁活得过谁。”

赵允成单手支着下巴，眸光细细描画他的模样，却没推测，少年俄然将摊开手掌，软软的掌心中鲜明呈现一块檀香木做的小木牌。

“呵呵。”

宣和帝端起酒杯往前一送，和赵允成的酒杯重重相碰，收回清脆的声响，杯中晶莹的液体猛地溅出几滴。

“有朕的庇佑，毫不会有那天的。你且放心当兵去吧，朕和念之便在京中等你的好动静。”

除非，拿到实证，证明百里寒确切叛国通敌。不然，便是罔顾恩典，刻薄寡恩。

少年眼眸清澈，尽是朴拙热忱，一下便击中了赵允用心头的柔嫩，摸了摸他的头顶，一语双关道，“好，如果他日你过得不高兴，固然来边疆寻我，我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也毫不负你！”

百里寒阿谁老东西能忍到现在，也是出乎我们的预感。不但如此，现在还告病不出，闭门谢客，全部国公府被他搞得像个王八壳子。

“那又如何！”赵允成愤激地拍着桌子，“他犯下的错事，足以抵消他的功劳！”

秦念之只感觉面上热气翻滚，杏眸微挑，带着愤怒，“五哥，你也打趣我？”

宣和帝正面无神采地盯着那安然木牌，看向少年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就没有别的东西可送吗？”

秦念之垂下眼眸，背脊笔挺，缓缓说道，“当年先皇粗心轻敌，被北狄王所俘获。

再说，以他现在的权势和职位，浅显的罪名底子何如不了他，只要他一声令下，自有无数弟子情愿替他顶罪。”

三朝元老、辅政大臣、当今太后的亲哥哥，他府里至今还供奉着高祖亲赐的丹书铁券……”

他眸色暗淡，声音微微沙哑，“不如现在叫声"君玄哥哥"来听听。”

两人刹时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眼眶快速泛酸，心头酸软得不成模样，赵允成哑着嗓音，伸手慎重接过，“好，我承诺你，必然安然返来。你也是，照顾好本身……”

另有阿谁百里文舒，之前北狄大皇子在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出来蹦跶下，现在北狄大皇子被软禁，他倒是屁股拍拍，比兔子都跑得快。

“念之，我是真舍不得你，此后本世子不在，你本身谨慎些。

宣和帝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允成哥哥？秦念之，你怎能厚此薄彼？

“功劳能够抵销，可拯救之恩却不能忘。”

“念之你也学坏了，害得本世子白冲动一场，不过无碍，本世子此番去边陲，必然立名千古，到时，我来给你撑腰！”

心中感慨，找了个这么个不开窍的小东西，可有你好受的，该死。

少年脸上带着纯然的迷惑，仿佛不太明白，思考一番，谨慎翼翼地回道，“也有，不过我感觉安然符最合适了，是这东西有甚么不当吗？”

秦念之并未听清，正在本身腰间摸索，少年腰身矗立，韧如青竹，看得人眼热不已。

“来的时候太仓促，没寻到好的饯别礼，这块安然符是我在百年古刹中求来的。

更是仗着明日便要启程，光亮正大的嘲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想不到陛下你也有明天。”

秦念之眼底闪过踌躇，到底还是接过酒杯，浅浅一笑，“好，只此一杯。便祝我们的世子殿下，披荆斩棘，一起顺利。”

本来严厉的氛围，俄然被突破，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接着举起酒杯，总带着压迫感的俊美五官，因为倾泻而出的笑意，变得温和，“罢了，彻夜为你践行，不聊国事。”

百里寒亲带领三千精兵，突入二十万敌营中，将先皇救了返来，就是以，陛下便动他不得。

初识你时，你老是恭恭敬敬地唤我五殿下，厥后干系靠近些，便呼喊我五哥，我如何都没听过念之你叫我一声君玄哥哥？”

两人对视一眼，赵允整天然没错过宣和帝眼底的警告之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上去很有几分愤激，小声谩骂，“真是小肚鸡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