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裂隙中的青铜海

"这是......活物？"他触碰铃片的顷刻，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从裂纹中游走，在空中织成诡谲的星图。星图中间坠落一滴血珠，却在半空凝成戴着青铜冠冕的女人虚影——那人穿戴与傀儡将军同款的银甲，只是面庞比罗睺旧部任何人都年青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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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攥着染血的青铜牌站在崩塌的归墟之门前，牌面凹凸的纹路在他掌心烙出灼痛。方才震碎的镇渊铃碎片俄然悬浮而起，铃舌处断裂的缺口排泄暗金色液体，竟将周婉娘尸身上缠绕的黑锁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沈家少主。"虚影抚过本身空荡荡的眼窝，声线像是用砂纸打磨过，"你可听过'无面者'的传说？"话音未落，归墟之门底部俄然裂开数道血缝，腥臭的黏液裹着半截白骨探出地表。沈砚本能地举起青铜匕首，却发明刀刃在触碰到骨头的刹时化作齑粉。

祭坛俄然狠恶震惊，七具骷髅同时展开浮泛的眼窝。沈砚感受有冰冷的触须钻入脊椎，那是三百年前被封印在九重渊的"蚀骨虫"。虫群顺着血脉爬向心脏时，他瞥见镜中二十岁的本身正握着染血的青铜铃，对准周婉娘的腹部缓缓下刺——

沈砚的琉璃瞳俄然狠恶震颤，无数破裂的影象涌入脑海：暴雨夜祠堂里漂泊的婴孩尸身、周婉娘脖颈上勒出血痕的麻绳、另有沈怀山棺材里那张与他眉眼七分类似的脸。当他再看向手中的青铜牌，本来恍惚的纹路竟清楚闪现出"罗睺吞日"的图腾——恰是傀儡将军铠甲上几次呈现的印记。

"欢迎来到时候裂隙。"无面者的声音在祭坛上方回荡，她的身影逐步凝实成穿戴嫁衣的女子，只是头颅被青铜锁链贯穿，锁孔里插着半片沾血的婴孩指甲，"沈砚，你要用哪只眼睛看破这循环？左眼藏着归墟之钥，右眼却囚禁着弑父的恶鬼。"

"你娘剖开七寸产子时，脐带血染红了整座祭坛。"无面者的声音像是无数老妪在同时低语，她身后的虚空裂隙中伸出数百条水晶手臂，每只手掌里都捧着一枚跳动的心脏，"而你父亲，用你兄长的心脏温养了这双眼睛。"

空中俄然陷完工螺旋门路，沈砚跌进流淌着液态金属的深渊。墙壁上镶嵌着数以万计的青铜镜，每面镜子都映出他分歧春秋段的模样，从襁褓婴孩到现在左眼流血的青年，唯独贫乏二十岁那年的影象。最深处的祭坛上，七具身披银甲的骷髅围坐在八卦阵中心，他们胸前的玉佩构成完整的星宿图，而阵眼处悬浮的恰是那枚本该随周婉娘下葬的镇渊铃。

黏液构成的触须缠住他双腿时，虚影手中的星图突然坍缩成箭头。沈砚顺着箭头望去，残破的地底透出微小蓝光，那边埋着半截刻满楔形笔墨的玄武岩碑。碑文记录着三千年前九重渊初建时的血祭典礼，最末一句"以嗣为钥，以魂为鼎"的笔迹竟与青铜牌上的铭文完美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