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玉惊魂

"这他妈是血！"陆青崖跌坐在地。强光手电滚落戏台，照亮立柱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抓痕构成诡异的符咒，最深处嵌着细碎的骨渣，在光照下泛着青绿色磷光。

戏台方向俄然传来鼓乐声。陆青崖抄起铜烛台冲畴昔，面前的气象让他血液凝固——幕布不知何时变成了惨红色，两道鬼火般的灯笼悬在"出将"门两侧，台面上正在上演皮电影！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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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现在戏楼外的老镇长俄然惨叫。陆青崖冲出去时，只看到满地混乱的烟蒂，青石板路面上留着道三米长的拖拽血痕，绝顶消逝在戏楼西侧的荒草丛中。

"这处所邪性得很。"带他来的老镇长在十米外抽烟，火星在暮色里忽明忽暗，"你爷爷陆三爷失落前，在这戏楼封箱了最后那出《鬼仙配》。"

镇魂锣自鸣声响彻戏楼。陆青崖的手腕俄然剧痛，血玉镯不知何时套了上去，正在猖獗吮吸他的血液。玉镯裂纹中的黑血逆流进血管，他的视网膜上俄然闪现画面：祖父跪在戏台中心，将尖叫的少女按进盛满血水的戏箱...

"当啷！"

幕布上的皮电影俄然暴走。鬼新娘扯开婚轿扑向幕布，纸扎的手指穿透白布，暴露前面森森白骨。陆青崖回身要逃，却发明背景通道被密密麻麻的皮影人堵死，那些皮影的枢纽收回活人般的咔嗒声，琉璃眸子齐刷刷盯着他手中的血玉镯。

陆青崖推开班驳的戏楼木门时，铜门环上的镇魂铃俄然炸成碎片。他下认识抬手遮挡，飞溅的青铜碎屑在掌心划出血痕，几滴血珠坠落在门槛凹槽里，刹时被木质纹理吸噬得无影无踪。

背景的樟木戏箱俄然弹开条缝。陆青崖握紧从门房找到的铜烛台，挑开箱盖的刹时，浓烈的血腥味熏得他踉跄后退。箱内整整齐齐码着七层皮影人偶，最上层是个穿凤冠霞帔的新娘皮影，但那张脸被利器划得稀烂，眼眶里嵌着两粒带血丝的琉璃珠。

夜幕完整来临。戏楼屋檐的镇魂铃碎片开端无风自鸣，收回近似女人哭泣的声响。陆青崖翻开手机照明折返背景，在樟木戏箱最底层摸到个檀木匣。匣面阴刻着九只狐首人身的怪物，锁孔形状正与祖父留下的青铜钥匙符合。

"第七块..."女人缓缓转头，暴露没有五官的脸皮，"该物归原主了。"

霉味混着纸钱灰烬的气味劈面而来。陆青崖翻开强光手电，光束刺破戏楼前厅的暗淡，照亮横梁垂落的蛛网。那些蛛丝上粘着退色的彩纸屑，细看竟是剪成小人状的残破皮影，每个纸人胸口都钉着三寸棺材钉。

陆青崖的喉结艰巨滑动。手电光束颤抖着移向观众席，首排座椅上鲜明坐着个穿民国袄裙的女人！她的头发梳成待嫁新娘的款式，发间别着的鎏金发簪正在往下滴血，青红色的手腕上戴着六块与檀木匣中不异的血玉镯。

纸扎的鬼新娘被四个骷髅轿夫抬着，婚轿每颠簸一次，幕布就排泄一股鲜血。更可骇的是统统皮影都多了条血线，那些血线从幕布后延长出来，终究会聚到观众席首排的某个位置。

手机俄然在口袋里震惊。殡仪馆王主任发来条彩信，点开的刹时陆青崖浑身发冷——那是祖父的遗物鉴定陈述，在烧焦的怀表夹层发明张字条："戌时三刻，开第七箱。"

"咚！"

铜烛台脱手砸在戏箱边沿。陆青崖的指尖触到皮影材质，那毫不是常见的驴皮——触感光滑如真人肌肤，皮下另有近似血管的凸起纹路。新娘皮影的嫁衣俄然排泄暗红液体，顺着箱底裂缝流到他的鞋面上。

机簧弹开的刹时，刺鼻的腥臭味冲得陆青崖干呕。匣内红绸衬底上摆着块血玉镯，玉镯内侧刻着"孟兰"二字，镯身充满蛛网状的裂缝，每道裂纹里都渗着玄色污血。

穿过雕花月洞门，戏台鲜明入目。褪成褐红色的幕布无风主动，暴露前面班驳的"出将入相"匾额。陆青崖的皮鞋踩上戏台木阶时，脚下传来冰碴碎裂的脆响——覆满灰尘的空中竟结着层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