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子夜棺鸣
"第七具...该成了......"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本来光滑的线绳竟然在棺面上烫出了一道焦痕!这诡异的一幕让宋惊蛰的心跳蓦地加快,他瞪大眼睛,凝睇着那道焦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
最深处那片泛青的指甲俄然立起,在棺木上刮擦出萨满神调。窖顶的镇尸镜个人爆裂,镜片在空中构成《饲棺契》残篇。当宋惊蛰的血滴在契文上时,东墙的棺材俄然个人直立,棺盖开合间伸出三百条裹尸布缠住他的四肢。
棺内传来漏风的呼喊。宋惊蛰的虎口震裂,家传的阴木刨俄然自行飞向棺椁。刨刀在棺面刻出深槽,木屑纷飞中竟异化着新奇的人体构造——半块带文身的肩胛骨,恰是三年前失落的叔父!
"惊蛰...接刨......"
女尸俄然睁眼,椁底伸出根须刺入宋惊蛰脊椎。剧痛中他瞥见惊悚本相:宋家每代宗子都是"活棺胚",他们的骨髓被抽作棺漆,神经化作墨斗线。现在,他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木纹化,即将成为封印棺灵的新容器……
宋惊蛰的喉咙干涩,他艰巨地咽了口唾沫,目光没法从那可骇的气象上移开。这是他父亲暴毙在刨床上的第七日,也是他来到这义庄守夜的第一个早晨。
腐尸的声带如同砂纸摩擦。宋惊蛰被拖向第七具血寿材,棺内排泄胶状黑液凝成父亲的脸。当那张烂脸切近鼻尖时,他惊觉"父亲"的牙缝里卡着半枚带符咒的棺钉——恰是钉死三姑奶奶天灵盖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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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月光透过义庄屋顶的破瓦,洒在棺材上,构成了一片班驳的光影。那棺材的投影在月光的映照下,竟扭曲成了一个膜拜的人形,而在那小我形的脖颈处,清楚勒着三匝浸血的麻绳!
窖底俄然陷落。宋惊蛰坠入千年棺阵,瞥见地脉中占有着巨蟒般的槐树根,每段根须都缠着具风干尸骨。树心处供奉着青铜棺椁,椁面用三百童尸的指骨拼出宋氏族徽。
"宋家...还棺债......"
棺材板轰然炸裂。腐尸的腥风卷着纸钱灰迷眼,宋惊蛰挥动墨斗线缠住飞来的棺钉,线绳却在掌心勒出符咒状灼痕。应急灯扫过棺内气象时,他的胃部狠恶痉挛——棺底铺满密密麻麻的指甲,每片都刻着宋氏子孙的生辰!
最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当他翻开桐木匣时,内里竟然躺着一把阴刻尺。那把尺的大要浮动着一层尸蜡状的油光,刻度间还粘着半片带牙印的指甲——而这指甲,恰是他父亲下葬时缺失的右手拇指!
宋惊蛰哈腰捡起桐木匣,发明匣面上用五毒血画着一行字:“亥时启东棺窖”。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惊骇愈发激烈。
宋惊蛰紧紧地握着那根家传的墨斗线,仿佛它是他与这个天下最后的联络。但是,就在他的手与线绳打仗的刹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热量从线绳上传来,让他不由吃了一惊。
宋惊蛰踹开东棺窖的铁门,霉味混着腐臭劈面而来。二十八具柏木寿材整齐摆列,每具棺头都钉着青铜镇尸镜。当墨斗线触落第三具棺材时,镜面俄然排泄黑血,映出父亲被刨刀贯穿咽喉的惨状。
戌时三刻,义庄的大门俄然被人敲响。宋惊蛰心头一紧,他游移了一下,还是缓缓地翻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只要一个桐木匣悄悄地躺在地上。
当他的血溅上族徽时,青铜椁盖缓缓移开。椁内躺着具穿殓衣的女尸,她的嫁衣下摆钻出无数带倒刺的根须,天灵盖上钉着七枚刻满咒文的槐木钉。最骇人的是女尸怀中抱着的阴木刨,刃口还粘着宋惊蛰胎发制成的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