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尸点妆

"昭和十二年...黑山要塞..."关山月念出鼎内浮起的文件残页，后背俄然传来砭骨寒意。女尸的骨爪穿透他的左肩，将他拖向鼎中："大和男儿的灵魂...需求关东的皮郛..."

雪娘娘的孝服俄然炸裂。她的皮肤下钻出万千冰尸虫，虫群在空中构成日本军旗的图案："昭和魂...永不灭..."虫群爬升而下时，关山月挥刀劈开胸前的衣衿——心脏位置闪现出赤色驿站纹身，将虫群尽数吸入体内。

穿孝服的女子从暴雪中走来。她手中的梆子竟是截人类腿骨，敲击时震落漫天带血的冰棱。关山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认出这是鄂伦春猎户口中的"雪娘娘"——三十年前被献祭给黑山老魈的萨满巫女！

血玉中传来叔公的声音。关山月的瞳孔俄然映出幻象：父亲关震东将青铜刀刺入叔公心脏，用萨满鼓镇住其灵魂。血玉中的黄皮子胚胎俄然睁眼，第三只眸子里闪现出父亲活剥日本军官人皮的场景。

剧痛中，关山月瞥见尝试室的本相：父亲将日本细菌战的活体样本封入冰棺，用萨满咒将其炼成不死尸兵。而他每夜誊写的路引，实则是激活尸兵的血契！

"跑！"

"山月我儿..."

关山月坠入冰窟的刹时，耳畔响起万千幽灵的梦话。他的后背撞在青铜锁链上，铁锈混着冰碴刺入伤口，疼得面前炸开赤色星点。当视野规复时，他瞥见冰层下封着具穿貂裘的女尸——恰是地窖里那具无头尸，现在脖颈上竟长出了他的五官！

狼首刀俄然自鸣。刀柄的狼眼迸发青光，将女尸的骨爪熔成铁水。关山月趁机翻身滚入鼎底，发明鼎内另有乾坤——七具穿关东军礼服的干尸围成圈，中心供着块血玉，玉中封着只三眼黄皮子的胚胎。

血玉坠地碎裂。关山月瞥见玉中黄皮子化作流光钻入本身左眼，视网膜上闪现出驿站的立体舆图——每条暗道都标注着日文，而驿站正下方埋着座生化尝试室的残骸！

地窖传来鼓点轰鸣。关山月踹开暗门，瞥见那面人皮鼓正在自主敲击。鼓面闪现出穿白大褂的日本军医，正用手术刀剥取少女背皮。当刀尖触到鼓面时，军医俄然转头暴露叔公的脸："山月...用你的皮...能封住黑山老魈..."

女尸的腹腔收回黏稠的笑声。关山月挥刀斩断缠住脚踝的青铜链，刀锋触冰的顷刻，整片冰层俄然龟裂。三百具冻尸破冰而出，每具尸身的天灵盖都插着萨满骨针，针尾拴着浸血的黄鼠狼尾巴。

冰窟狠恶震颤。关山月踩着冻尸头颅向上攀爬，指腹被冰碴割得血肉恍惚。当他抓住冰窟边沿时，瞥见驿站地基下埋着座青铜鼎，鼎身刻满日文碑铭，沸腾的尸油里浮沉着半张军用舆图。

关山月撞开后厨木门。灶台铁锅里的陈年尸油正在沸腾，锅中浮沉着半颗冻僵的头颅——恰是他失落七年的父亲！头颅俄然睁眼，腐臭的声带挤出嘶吼："孝子...你敢动祖宗的基业..."

白毛黄仙的残魂从狼首刀中钻出。它的外相沾满尸油，右耳缺了半块："去后厨地窖...掀了那面阴阳鼓..."话音未落，灯笼阵中射出万千冰锥，将黄仙钉在冰壁上化为冰雕。

驿站俄然地动山摇。关山月跌坐在血玉碎片中，耳畔响起白毛黄仙最后的忠告："子时前...烧了停灵房..."他望向冰棺方向，女尸的脖颈已经长出完整的头颅——那张与本身一模一样的脸，正在冲他诡笑。

冰窟方向传来冰层分裂的巨响。关山月冲出后厨，瞥见三百具冻尸正膜拜在地窖口。女尸的无头脖颈裂开血洞，喷出混着冰尸虫的黑雾。当第一只毒虫咬住他脚踝时，驿站门廊的镇魂铃俄然齐鸣，风雪中传来清脆的梆子声。

冰窟穹顶俄然炸裂。关山月抱着血玉跌出鼎口，劈面撞见马厩方向升起的白灯笼阵。提灯的是群穿和服的孩童幽灵，他们脖颈拴着铁链，脚踝的皮肉里嵌着冻僵的冰尸虫。

"掌柜的...该换皮了..."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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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女人..."关山月抹去面前的血污，"您当年..."

"戌时三刻...阴阳交割..."

狼首刀脱手飞出。关山月发狠劈向人皮鼓，刀刃却被鼓中钻出的尸蚕缠住。那些沾满黏液的蛊虫顺着刀身爬向手腕，口器里探出带倒刺的吸管。危急时候，灶台上的铁锅俄然倾倒，沸腾的尸油浇在鼓面，将军医的幻影烧成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