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骨符焚江

"本来我才是活祭品！"

"铛！"

穿鹿皮袄的老萨满从神像后转出。他的眼窝里爬着冰尸虫，手中的神鼓蒙着少女面皮："你关家造的孽...得用命还..."鼓槌落下时，庙墙的人皮路引俄然活化，裹住关山月的四肢往黑山裂缝拖拽。

他蘸着黑血在胸口画出山神图腾。整座黑山俄然地动山摇，万千冰尸跪地泣血。当关山月将法剑刺入本身心脏时，雪娘娘的招魂舞戛但是止，她的孝服下钻出三百只白毛黄仙，叼着带血的路引铺成通天血梯。

暗潮俄然沸腾。关山月的手背纹身迸发青光，照亮河床密密麻麻的骨符——三十万枚人指骨拼成的九菊一派阵图！当他试图浮出水面时，脚踝被尝试陈述的纸页缠住，纸面闪现父亲被活体解剖的照片。

"山月..."

"白那查...见证..."

狼首刀撞碎冰层。关山月抓住浮尸的腿骨跃出油池，发明整条暗河已化作庞大的尝试室沙盘。沙盘中心的黑山模型俄然开裂，爬出只三眼八足的肉山怪物——每只眼睛都嵌着关家人的头颅，足尖挂着冻僵的婴儿胎盘。

火把触及冰棺的刹时，整座驿站的地基俄然陷落。关山月坠入冰河般的暗潮，瞥见河底沉着九座青铜祭坛。每座祭坛都拴着具无皮冻尸，尸身的脊骨上钉着泛黄的尝试陈述，最上方的署名鲜明是叔公的日文名"関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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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的瞳孔缩成针尖。他瞥见本身的倒影在油面上扭曲——脖颈长出冰尸虫口器，后背隆起三眼肉瘤。当第一滴原油渗入伤口时，狼首刀残片俄然飞入掌心，将变异部位生生剜下。

"黑山老魈..."关山月的纹身灼痛难忍。怪物足尖的胎盘俄然炸裂，飞出万千带刺的冰棱。他翻滚着躲进祭坛暗影，摸到坛底刻着的鄂伦春祷文："白那查山神...诛邪..."

祭坛俄然翻转。关山月跌进沸腾的尸油池，瞥见池底沉着具青铜棺椁。棺盖雕镂的菊斑纹章正在渗血，血珠逆流成河，在空中拼出"活祭"的日文。当他试图游向棺椁时，油池大要俄然结冰，七具穿白大褂的冻尸破冰而入，手术刀上沾着他的头皮碎屑。

关山月踹开停灵房的门板时，檐角的冰锥正滴落猩红的血珠。他攥着渗入尸油的麻绳火把，火光映出冰棺大要爬动的咒文——那些本该刻在棺盖的满文萨满经，现在竟扭曲成日文"人体尝试"的片化名。

山体俄然裂开巨口。关山月被吸进黑山腹腔，瞥见山核处跳动着冰晶心脏。心脏大要插着三百把萨满法剑，每把剑柄都拴着根冻僵的脐带。当他伸手触碰剑身时，冰晶中闪现出本身婴儿期间的画面——产房竟是座冰棺，接生婆的双手长满黄鼠狼毛！

关山月发狠拔出法剑。冰晶心脏炸裂的刹时，黑山老魈收回震天哀嚎。无数冻尸从山体裂缝涌出，每具尸身都长着他的面孔。他挥剑斩断比来的冻尸头颅，却发明脖腔里钻出日寇军旗，旗面用血写着他的生辰八字。

父亲的幻影参军旗中闪现。他腐臭的手掌穿透冰河，将关山月按在祭坛上："看看真正的黑山驿..."关山月的瞳孔俄然映出走马灯：1945年8月15日，父亲将败逃的731军队引入驿站，用萨满咒将活人炼成不死尸兵。那些被剥皮的"尝试体"，至今仍在冰层下反复着剖腹赔罪的典礼！

暗河穹顶俄然落雪。关山月用血在掌心画出山神图腾，暴风雪刹时淹没尝试室幻象。当他从雪堆中爬出时，发明本身跪在真正的黑山山神庙前，庙墙钉着九十九张带血的人皮路引。

"山月我儿..."

庙外的萨满鼓俄然自鸣。关山月循名誉去，瞥见雪娘娘正在山颠跳招魂舞。她脚下的雪地排泄玄色原油，油中浮起座生化反应釜，釜身上用日文刻着"黑山驿不死军打算"。

"铛——"

"昭和魂...不灭..."

"七女人...获咎了..."

三百具穿防护服的腐尸从骨符阵中升起。他们的防毒面具下钻出冰尸虫，虫群在空中凝成关东军军旗。关山月挥刀斩断缠足的尝试陈述，刀刃却被虫群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晨光刺破阴云时，关山月在山神庙醒来。掌心攥着枚冰晶碎片，内里封冻着缩小版的黑山老魈。庙墙上的《白山狩魈录》无风自燃，灰烬中闪现父亲最后的忏悔："甲申年...用我儿换百姓..."

狼首刀俄然自爆。刀柄狼眼射出青光，将人皮路引烧成灰烬。关山月趁机撞翻神像，发明底座下压着本《白山狩魈录》。泛黄的扉页上，祖父的笔迹鲜明在目："甲申年腊月廿三，以关家嫡血饲山神，可镇老魈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