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井底棺阵·丑时蜕衣
井底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祭坛开端陷落。柳墨白在坠落的碎石间瞥见惊人本相:那些吊挂的人皮后颈处,全都有枚柳叶胎记——与他本身的一模一样!
"兄长可知这些手掌,原是属于谁的?"
井底寒气砭骨,柳墨白攥着青铜钥匙下坠时,钥匙齿痕俄然变得滚烫。钥匙插入井壁凹槽的顷刻,青砖裂缝排泄黑血,整面井壁如蛇蜕皮般剥落,暴露前面九层环形棺架。每层棺架嵌着十一口红漆薄棺,棺盖裂缝伸出缠满符纸的枯手。
双玉归并的顷刻,井底裂开三丈宽的地缝。柳墨白坠上天下祭坛,腐臭味劈面而来。九十九盏人烛照亮洞窟,烛芯插在婴儿颅骨中,燃烧的竟是宗亲骨灰混着尸油!火光映出中心的青铜镜台,镜面用血画着《蜕皮咒》全篇。
祭坛俄然震惊,镜台翻转暴露背后密室。柳墨白瞥见此生最骇人气象:三百具人皮吊挂梁间,每张皮都保持着痛苦挣扎的姿式。空中堆着成山的婴孩骸骨,天灵盖全被钻出铜钱孔,骨缝中爬满产卵的青蚨虫。
"吉时到——"
"谨慎!"
古井方向传来婴儿哭泣,柳墨白握紧铜剪走近,发明井水已变成黏稠血浆。血面上漂泊着张完整的人皮,眉眼与他分毫不差。皮郛心口处,用血写着八个字:"子时蜕衣,饲魂成儡"。
铜钥匙俄然自行转动,井底传来机括轰鸣。柳墨白跟着扭转的棺架坠向深处,后背重重撞上口描金棺材。棺盖被震开裂缝,内里滚出颗干瘪头颅——恰是他失落三年的奶娘!头颅双目处插着对青铜钱,钱孔中钻出蜈蚣状的青蚨虫。
"墨白我儿,终究比及本日。"
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双玉珏俄然爆出青光。柳墨白借机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铜剪上。符咒经文遇血熔化,剪身闪现出藐小铭文:"永和三年,柳氏婉容制"。这恰是他生母的闺名!
柳如烟的尖叫自头顶传来,柳墨白侧身躲过袭来的棺盖。那棺材里伸直着具无皮女尸,胸腔插着柄刻满咒文的青铜剪——恰是《蜕皮咒》记录的剥皮凶器!女尸指骨俄然抓住他脚踝,腐臭的声带挤出话语:"为何不认你的新娘子..."
柳如烟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柳墨白昂首瞥见堂妹倒悬在井口。她嫁衣下摆翻卷,暴露森森腿骨——那些骨头大要充满针孔,正不竭排泄混着纸屑的脓血。最骇人的是其腹部,菌丝般的红绳在皮肉间穿越,缝成个血淋淋的"饲"字。
棺木俄然个人震颤,上百只枯手抓住柳墨白衣衿。他挥剑斩断的断掌落地即化作青蚨虫,振翅时洒下腥臭鳞粉。混乱中摸到奶娘头颅天灵盖的凸起,翻开皮肉发明内里嵌着半块玉珏——与他怀中生母的遗物刚好符合。
"永和九年七月初七,柳氏长女饲宅。"
井口方向传来麋集的匍匐声,柳墨白瞥见纸傀们正顺着井壁涌来。它们腮红脱落处暴露人皮下的竹篾,手中捧着的猫头俄然睁眼,齐声诵念《饲魂咒》。最火线的纸傀管家扯开肚皮,取出团爬动的红绳——那东西清楚是渗入血的人体经络!
铜剪俄然飞起,在柳墨赤手臂划出血痕。血珠溅上人皮刹时,统统悬尸狠恶颤栗。梁上垂下菌丝红绳,将他捆成献祭的姿式。镜中生母的面庞开端腐败,声音却愈发和顺:"我儿莫怕,蜕去凡胎便可与如烟永久..."
三百具悬尸俄然开口,声音会聚成雷霆般的轰鸣。柳墨白腕间闪现赤色柳叶纹,与柳如烟腹部的"饲"字产生共鸣。铜剪自行飞旋着逼近他咽喉,镜中生母的右脸完整化作白骨,左眼流下混着蛆虫的血泪。
镜中闪现生母面庞,柳墨白却浑身发冷——那镜中人左脸无缺,右脸倒是森森白骨!母亲指尖穿透镜面,菌丝般的血线缠住他手腕:"柳氏女子及笄需活剥人皮,以尸油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制成纸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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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鸡鸣穿透地层时,柳墨白在祠堂醒来。供桌上的长明灯已灭,香炉中积满纸傀灰烬。他颤抖着翻开衣衿,胸口不知何时闪现完整的《蜕皮咒》,而腕间的柳叶纹已伸展成锁链状。
沙哑女声自四周八方响起,井壁符纸无风主动,拼出柳家属谱残页。柳墨白看到本身名字旁用朱砂讲明:"甲子年丑时三刻,与柳氏如烟结阴亲"。而所谓攀亲日期,竟在三日前他踏入老宅之时!
纸傀们俄然个人生硬,诵咒声转为凄厉哀嚎。柳墨白趁机扯断红绳,扑向颤抖的铜镜。镜面在触及玉珏的顷刻龟裂,碎片映出尘封旧事:二十年前雨夜,生母用这把铜剪活剥人皮时,将半块玉珏塞进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