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傩睁眼

"别动！"孟七娘的烟杆烫穿他裤腿。皮肉焦糊味中，三条血丝蛊的残躯在火苗里扭动，收回婴孩哭泣般的尖叫。老妇的晶化瞳孔映出骇人画面——昭南的腿骨大要已爬满卦纹。

骨片入体的顷刻，傩面收回凄厉哀嚎。面具大要浮出三叔的残容，眼窝里钻出成串铜钱。昭南趁机攀上房梁，却发明梁木已完整骨化——每道木纹都嵌着带发的头盖骨！

晨雾裹着骨粉覆盖村庄。沈昭南逃至村口时，界碑碎块已重组结束。碑面的《噬卦》纹路排泄荧光骨浆，浆液落地即化作尖叫的骨鼠。他挥刀斩鼠时，刀身俄然骨化，锋刃暴长倒刺扎动手腕。

孟七娘翻开地砖，暴露深埋的青铜卦鼎。鼎内积着三指厚的骨粉，粉堆里埋着七具伸直的婴尸。当昭南的鲜血滴入鼎中时，骨粉俄然沸腾，凝成具半透明的骨骸——那恰是五年前暴毙的卦婆陈姑！

"她才是真孟七娘..."骨骸的指骨戳向老妇，"...这妖婆偷了我的皮..."

井底俄然伸出白骨巨手。昭南被拽入井中的顷刻，瞥见三叔的残魂附在骨手上。当冰冷的井水淹没头顶时，他闻声本身骨骼重组的声音——206块人骨正在摆列成全新的《噬卦》！

傩面个人震颤。凶煞面具的獠牙滴落腐液，在空中蚀出卦象凹槽。昭南后退时踩碎块骨片，裂开的骨缝里钻出透明线虫，顺着靴筒爬上小腿。他挥刀斩断虫体，断肢却在伤口里生根，刹时钻入骨髓。

孟七娘的蛊妖真身破土而出。八条骨肢插入界碑，碑体裂口处涌出万千血丝蛊。昭南被虫潮逼至断崖边时，怀中的三叔卦镜俄然爆出青光。镜面映出骇人本相——全部村庄地底埋着具巨型人骨卦阵，村民皆是卦签所化！

井口横着九具卦骨，每具骨头的枢纽都栓着红绳。昭南扯动红绳时，井底传来骨骼重组的咔嗒声。当他探头下望时，井水俄然沸腾，浮出张生着卦纹的婴孩面皮。

祠堂的瓦片个人翻飞。沈昭南在骨雨中奔逃，每步都踩碎空中薄冰般的骨膜。凶煞傩面破空追来，獠牙咬住他的后襟时，昭南反手将三叔的耻骨塞入面具口鼻。

朝阳刺破雾霭时，沈昭南的右臂已完整卦骨化。他跌坐在阴卦井边，看着井水映出的本身——左眼晶化如孟七娘，右脸爬满骨纹。蛊妖的骨肢刺入他脊背，将成团血丝蛊注入骨髓。

"接血！"孟七娘割开昭南掌心。鲜血滴入卦盘的顷刻，喜神傩面的嘴角俄然扯破，吐出条生满倒刺的舌头。那舌面上密密麻麻刻着沈氏族谱，昭南的名字正在被血丝蛊啃噬。

"你才是阵眼..."蛊妖的卦心跳出胸腔，"...沈槐安用你养了二十年卦种..."

晶化瞳孔的老妇俄然暴起，烟杆刺穿昭南左肩。剧痛中，他瞥见"孟七娘"的皮下钻出成团血丝蛊，老朽的皮郛像蛇蜕般片片剥落。蛊虫凝成的新躯体生着八条骨肢，胸腔裂开暴露颗跳动的卦心。

"看卦盘！"皮郛尽褪的蛊妖嘶吼。昭南怀中的卦盘俄然立起，指针在血泊里飞速扭转。当卦针指向《坎卦》时，祠堂地砖轰然陷落，暴露深埋的阴卦井。

地窖的油灯忽明忽暗。沈昭南解剖第三具卦骨时，肋骨俄然暴长刺入掌心。骨刺大要闪现《震卦》纹路，断裂处涌出胶状脑浆。当他用镊子夹取碎骨时，骨片俄然咬住镊尖，牙床开合间收回三叔的嗓音："乾位...填我的耻骨..."

沈昭南的掌纹排泄血珠，在卦盘上凝成《噬卦》纹路。祠堂梁柱的裂缝里排泄骨胶，将九张傩面紧紧粘合。孟七娘用铜烟锅敲击神龛，供桌上的三牲祭品俄然暴长骨刺——猪头的獠牙刺穿牛眼，羊角扎入本身的心脏。

"接引傩神！"蛊妖的卦心狠恶搏动。九张傩面破空而至，喜神面具的瞳孔俄然展开，射出两道血光照在昭南胸口。被晖映的皮肤刹时骨化，卦纹如活物般向心脏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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