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油皮画骨

兽骨符俄然飞回掌心。宋青崖用符面挡住油管，符上的镇魂钉纹路俄然活过来，顺着油管爬进赵铁匠体内。镇民们个人收回非人惨叫，毛孔中排泄沥青状的黑油，在空中汇成个转动的阴阳鱼阵图。

兽骨符俄然嵌入灶台裂缝。宋青崖抄起铁钩去撬，发明符面闪现出密密麻麻的镇魂钉纹路。灶眼里未燃尽的煤渣俄然爆燃，火舌舔舐着骨符烧出青烟，烟雾中闪现出祖父佝偻的背影——白叟正在油池边支解尸身，将脊椎骨浸泡在桐油桶里。

"你终究来了..."

"还我命来——"

"青崖我孙..."烟雾里的祖父俄然转头，右眼眶里插着枚青铜油勺，"该添柴了..."

宋青崖挥动铁钩劈开虫群。蛆虫爆浆溅出的液体在墙面腐蚀出孔洞，暴露前面埋着的青铜油管。油管俄然狠恶震颤，运送来混着碎骨的褐色液体，在空中汇成个爬动的油潭。李孀妇的油皮坠入潭中，刹时收缩成三米高的油脂怪物，腹腔裂开暴露正在运转的榨油机齿轮！

灶台轰然陷落。宋青崖跌进个埋没的地窖，腐臭味熏得他几欲昏迷。手电筒光束扫过窖壁，他瞥见九十九盏人颅灯嵌在墙内，每盏灯罩都是少女的天灵盖，灯芯是用脊椎神经拧成的绳结。最中心的灯盏俄然自燃，火光中飘出张泛黄的油皮——恰是账簿里记录的李孀妇的背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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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雷！"

池底升起具浑身长满输油管的尸傀。它的头颅是倒置的榨油机，出料口不竭吐出缠着头发的下颌骨。宋青崖的兽骨符俄然发烫，符面闪现出祖父年青时的模样——当时的他正在油池边活剥人皮，将惨叫的祭品塞入榨油机进料口。

地窖方向传来闷响。宋青崖扑到窗边，瞥见镇民们正用头颅撞击油坊外墙。他们的天灵盖在撞击中碎裂，脑浆混着油脂在墙面画出萨满咒文。最前排的赵铁匠俄然眼球爆裂，眼眶里伸出沾满油渣的青铜输油管，嘶吼着刺破窗棂扎向宋青崖的咽喉！

油皮俄然鼓胀成人形。宋青崖的后背撞上冰冷的油缸，李孀妇的尸油从缸口漫出，在空中汇成个赤色的"冤"字。油皮人伸开浮泛的嘴，喉管里钻出数百条沾满油脂的蛆虫，每只蛆虫背上都刻着生辰八字。

"哐当！"

油坊前厅俄然传来玻璃炸裂声。宋青崖踹开通往账房的小门，发明祖父的牌位正在神龛上自燃。火焰中飞出团裹着火星的油雾，在房梁上聚成张人皮油账。账页无风主动，每翻一页就掉出颗带血槽的臼齿，在空中拼出"子时三刻"的阴刻字样。

兽骨符从灶台飞射而出，扎进油怪眉心。宋青崖趁机攀上地窖铁梯，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那台老式榨油机正将整面墙壁卷入绞盘，砖石碎末混着人油从出料口喷涌，在半空凝成三百个挣扎的油影。

宋青崖的膝枢纽俄然生硬。他惊骇地发明本身的骨髓正排泄金黄色的油脂，在皮肤下凝成油魈图腾。池底的胚胎伸出输油管触须，将他拽向沸腾的油池中心。期近将被淹没的刹时，怀中的兽骨符俄然裂开，暴露内里封存的青铜镇魂钉——钉身上刻满鄂伦春萨满的弑神咒文。

油坊地砖俄然陷落。宋青崖坠入个庞大的地下油池，黏稠的液体里漂泊着数百具油脂包裹的尸身。他们的胸腔被剖开，脊椎骨替代成青铜榨油杆，跟着池底传来的梆子声规律摆动。池中心耸峙着九层尸油灯塔，每层都嵌着七盏跳动的民气油灯。

"时候到了。"尸傀的声带震惊油面，"该压迫第七盏长生油了......"

"咚！"

宋青崖攥着兽骨符撞进油坊后厨，七十二镇民的指甲在门板上刮出刺耳鸣叫。他掀翻腌菜缸挡住破窗，酸水混着尸油在地上汇成个扭曲的萨满标记。符光映亮墙角的铸铁油锅，锅沿固结的油脂正诡异地堆积成手掌形状。

尸傀的腹腔俄然透明。宋青崖瞥见内里伸直着个油光水滑的怪物胚胎，三百根脐带连接着池中尸身。当胚胎展开复眼时，整座油池开端沸腾，尸身们齐刷刷转头，数千颗油滴状瞳孔倒映出他逐步凝固的骨髓。

油坊空中俄然陷落。宋青崖在坠落中瞥见整座镇子的地基都在翻涌，每间屋舍的地下都埋着口青铜油鼎。鼎中熬煮的尸油顺着管网汇向油池，为即将复苏的油魈真身献上最后的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