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皮契约

"公子谨慎！"

穿门生装的少女俄然撞进堆栈，她发间的翡翠簪子闪着幽光："救救我！他们要拿我填灯油！" 追来的黑袍人撞翻八仙桌，手中剥皮刀划出符咒轨迹。当刀锋即将刺入少女后背时，我的铜铃俄然自鸣，整座堆栈如摔碎的镜子般裂成无数碎片。

素白旗袍的少女幽灵俄然现身，她冰冷的手捂住我的眼睛。镜面传来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再睁眼时，镜廊绝顶多了扇雕花木门，门牌上的"甲字三号"正滴落黑血，与左券记录的房号完整符合。

"默儿看细心了！"影象中的姑婆俄然转头，她的左眸子吊在脸颊上闲逛，"沈家女儿代代都是守灯人，现在轮到..."话未说完，灯阵中某截断臂俄然暴涨，指甲刺穿她的喉咙。鲜血喷溅在镜头上，化作左券新增条目："承契者需每夜收割恶梦三钱，朔望日更加。"

子时破禁：恶梦值三钱

座钟敲响寅时初刻，人皮左券俄然卷住我的手腕。皮下血管如根须扎入皮肉，剧痛中闪现新的条目："马上收取恶梦利钱——剜目之痛。"

柜台的人皮账簿主动翻页，我的生辰八字旁闪现赤色账目：

镜中映出堆栈地窖场景：七盏青铜灯围成邪阵，灯芯裹着的鲜明是方才那少女的舌头、眼睛与手指！

时空倒流回镜廊，掌心不知何时攥着半片带血的翡翠簪头。素白旗袍的幽灵从镜中排泄，她缝线密布的手指导向某面铜镜："公子请看..."

推开门顷刻，腐臭的脂粉味裹着民国小调劈面而来。三层堆栈在天井回旋，每层廊柱都缠着浸血麻绳。穿织锦袄的老板娘倚在柜台拨算盘，她脖颈处的缝线跟着说话声开裂："陈公子欠恶梦值七两，寅时前可用眸子抵债。"

血饲铜铃：利滚利二钱

铜铃在猖獗摇摆中迸发梵音，堆栈墙壁排泄玄色脓血。当我撞开东配房门的刹时，整座修建收回病笃的嗟叹，十三扇木门同时闪现血指模，门牌日期全数变作"丙戌年七月十五"——恰是彻夜子时的日期

西墙裂缝排泄腥甜的雾气，镜廊两侧的铜镜蒙着层油脂状物质。我的倒影在第三面镜中俄然定格，抬手抚摩着镜框上的骨雕纹路——那清楚是缩小的人体脊椎骨节拼接而成。当指尖触及镜面时，整条走廊响起婴儿哭泣，镜中气象骤变：

浓雾满盈的民国街道上，穿门生装的少女正在奔逃。她发间的翡翠簪子与姑婆遗物一模一样，身后追着的黑袍人手持剥皮刀。当少女跌倒在青石板上时，追凶者的脸从雾气中闪现——竟是我昨夜在书房镜中见过的本身！

视网膜俄然灼烧般刺痛，视野中的堆栈开端异化：老板娘化作姑婆年青时的模样，店小二后脑的铜铃变成我祖父的脸。素白旗袍的幽灵将翡翠簪子刺入本身心口，迸发的血雾临时掩蔽了左券吸力。

窥见天机：本息合计...

"快摇铃！"她残破的躯体在血雾中消逝，"去东配房找..."

穿粗布短打的店小二端着漆盘飘过，盘中盛着对浑浊的眼球。他回身时后脑勺裂开血口，暴露内里跳动的青铜铃铛——与我的法器形制不异，却充满更多裂纹。

"丙寅年霜降，典魂契。"人皮上的血字如活蛇游动，皮下血管突突跳动。当我的影子覆盖左券时，那些笔迹俄然炸成血雾，在空中重组为立体影象：穿凤冠霞帔的姑婆被铁链锁在青铜灯阵中心，七盏油灯的火苗里各裹着一截残肢。

铜铃大要的裂缝在月光下泛着血光，我将滚烫的铃身按向紫檀木匣。机括转动的咔嗒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楚，匣盖弹开的刹时，整座老宅的烛火突然转绿。暗格里躺着的不是地契，而是张泛着尸蜡光芒的人皮——那褶皱的纹理清楚是姑婆后颈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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