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生铃音
血珠顺着铜铃纹路游走,在空中结成八卦阵图。镜廊深处传来不甘的嘶吼,十三扇木门重新闪现。姑婆的虚影指向第七扇贴满符咒的梨木门:"寅时三刻前找到左券真本,不然你的名字会永久刻在..."
铜铃坠地的脆响在死寂中炸开,整座宅院俄然收回骨骼错位般的嗟叹。我踉跄着扶住窗棂,目睹月光下的天井如水面倒影般扭曲——青砖空中翻涌起波浪,那株三人合抱的老槐树竟在眨眼间褪尽枯叶,枝头挂满白绫扎成的纸花。
期近将被镜面吞噬的顷刻,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铜铃上。铃铛内壁的朱砂八字俄然燃烧,火光中闪现出姑婆的虚影。她抬手点在镜面,统统殛毙幻象刹时凝固:"默儿看好了,这才是沈家铃铛的真正用法——"
戏服俄然无风自鼓,暴露底下森森白骨。旦角脖颈窜改180度,后脑勺鲜明是姑婆的面庞!她甩出的水袖缠住我的脚踝,袖中伸出无数婴孩手臂。铜铃在现在收回裂帛之音,戏台在震惊中崩解成无数镜面,每块碎片都映出我被分歧体例残杀的气象。
话音未落,虚影俄然被地下伸出的骨手扯碎。铜铃裂开细纹,滚烫的铃身在我掌心烙出八卦印记。走廊绝顶的座钟俄然敲响,声波在血八卦感化下具象成金色通道,直指书房暗格——那边不知何时多了个紫檀木匣,锁孔形状与铜铃完整符合。
十三扇雕花木门如墓碑耸峙在长廊两侧,每扇门缝都排泄黏稠黑雾。第三扇鎏金门上的1927门牌正在熔化,铜汁滴落处腾起腥臭白烟。青灰色手掌再次破门而出时,我终究看清那翡翠戒指内侧的刻字——"沈月茹丙寅年立",与左券血指印旁的日期完整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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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方向传来铁链绷断的轰鸣,震得梁柱簌簌落灰。我攥着铜铃退到书房,却发明本来挂在墙上的姑婆遗像变了模样——照片里的旗袍女子左眼成了血洞穴,嘴角却诡异地扬起,手中多出一盏青灯。灯芯跃动的火苗里,模糊可见我童年居住的瓦房表面。
"陈公子...该交利钱了..."沙哑女声带着算盘珠碰撞的脆响,黑雾凝成七窍流血的老账房。他手中账簿哗啦翻动,泛黄纸页上闪现我昨夜触碰左券时留下的指纹:"丁卯年七月十五,陈默借阴宅三日,息钱——"
阁楼木梯传来麋集的匍匐声,像是千百只蜈蚣在木纹里游走。口袋里的青铜铃铛俄然发烫,烫得我不得不将其取出。铃身梵文出现幽蓝荧光,那些蝌蚪状的笔墨竟如活物般扭动重组,终究在铜锈班驳处凝成八个篆字:"血饲魂安,铃响魄散"。
墨迹俄然被血水晕开,整条走廊的地板开端陷落。我坠向虚空时奋力摇响铜铃,铃音在坠落中化作本色的金色波纹。黑雾收回烙铁入水的嗤响,十三扇木门在波纹中扭曲成扭转的万花筒。当双脚触及空中时,青砖已变成浸血的戏台木板。
戏台两侧的惨白灯笼突然亮起,映出台下密密麻麻的灰影。生锈的铜锣无人自鸣,跟着鼓点渐急,幕布后转出个带孝的旦角。她水袖翻飞如白幡,唱词却让我寒毛倒竖:"叹郎君阳寿簿上墨未干,怎奈那往生铃响催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