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烛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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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人烛阵!"侏儒的青铜骨架穿透墙壁,三百六十颗眸子同时渗血,"三百六十位官员……三百六十根人烛……"
济棠的银针贯穿祭司左胸,却无半滴血流出。祭司的皮郛俄然分裂,暴露底下密密麻麻的黍米虫——这些蛊虫用师父的皮肤作茧,已孕育出完整的瘟神神识!
青铜像的瞳孔映出漫天血月。济棠的三棱针蘸着心头血,在掌心画《坎卦》。当血卦触及瞳孔时,神像俄然收回金铁交鸣之声——那底子不是青铜,而是用三百六十具官员尸蜡浇筑的邪物!
仁寿堂地窖的《镇瘟图》排泄黑血。
子时的梆子与尸嚎共鸣。济棠挥针剖开尸身胸腔,发明心脏已被替代成人烛芯——那是用九百根发丝缠成的烛体,渗入十二种疫病脓血。当烛芯触及氛围时,整座地牢俄然蜡化,墙壁排泄混着黍米的尸蜡。
"医者难自医……"祭司的声音带着师父的调子,"……这具肉身,本就是最好的祭品!"
"这是人烛血祭……"沙哑声音从烛阵中心传来。侏儒踩着满地黍米现身,腐败的右手握着把黍穗,"用三百六十对瘟种眸子,就能唤醒瘟神真身!"
人烛阵的火焰俄然暴涨。九根人烛熔化成血瀑,在神像脚下汇成个《血祭阵》。济棠怀中的半卷《黄帝外经》俄然自燃,灰烬在空中凝成师父的残影:"破阵需斩人烛芯!"
张济棠用银针挑破画纸,脓血在青砖上凝成个倒悬的《蛊卦》。自破十二瘟煞阵已过半月,都城每日仍有百人暴毙,死者皆被剜去双目——眼眶里塞满浸毒的黍米,暗合《周礼》中的"血祭盲祀"。
裹在此中的是截人烛:烛体用尸蜡异化人血浇铸,灯芯竟是三根渗入经血的发辫。烛身刻满西夏文咒语,底部粘着片带黍米的眼角膜——恰是暴毙者缺失的眼球部件。
"以医者血……"济棠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瘟神像。当血珠触及瞳孔时,整座人烛阵俄然逆转。三百六十根人烛同时爆裂,瘟种眸子在血雨中化为齑粉。
济棠在黍米雨中疾奔。屋檐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混着瘟种的血浆。当他冲进刑部旧衙时,梁柱上挂满人烛,每根都刻着暴毙官员的生辰。
侏儒的骨架在血雾中重组。济棠挥针击碎其膝骨,发明枢纽处的瘟种眸子竟在发展血管。当最后一颗眸子被刺破时,血衣祭司的身影俄然凝实——那人翻开兜帽,暴露与师父一模一样的脸!
"张大夫请看这个。"药童阿贵颤抖着递上油纸包。
青铜像收回震耳欲聋的哀嚎。济棠趁机攀上神像头顶,将三棱针刺入天灵盖的《百会穴》。瘟神看破体而出的顷刻,晨光刺破血雾——那团扭曲的邪气在空中凝成行血字:"十二瘟劫……方启其一……"
侏儒在阵眼处现出真身:腐败的皮郛下竟是具青铜骨架,枢纽处嵌着三百六十颗瘟种眸子。济棠的三棱针贯穿其眉心骨,却见眸子们俄然个人转动,瞳孔中映出个正在血祭的祭司——那人穿戴师父的染血长衫!
"你觉得……我才是主祭?"侏儒的青铜下颌张合,声音与师父普通无二。济棠的银针脱手坠地,看那血衣祭司缓缓翻开兜帽——鲜明是三个月前暴毙的刑部尚书!
地牢深处传来铁链声。济棠踹开锈锁,见青铜架上锁着具人烛尸——尸身的心口插着截桃木,恰是师父失落时随身照顾的《截瘟针》。当他拔出桃木的顷刻,尸身俄然睁眼,腐败的嘴唇开合:"济棠……快毁人烛芯……"
寅时的更鼓裹着腥风。济棠挥针突入阵眼,发明血泊中浮着盏青铜灯台——灯芯恰是师父的白发!当他斩断发丝的顷刻,整座血祭阵俄然坍缩,地底传出万千瘟种的哀嚎。
济棠的三棱针破空而至,却刺穿团腥臭的黍米傀儡。人烛阵俄然扭转,焰火在空中交叉成《瘟神开眼图》。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整座废墟狠恶震颤——地底升起尊青铜瘟神像,眼窝里嵌着师父的桃木杖!
"师父……"济棠爬向神像,发明桃木杖柄刻着行小字:"瘟神瞳,即人烛芯。"
子时的梆子声忽近忽远。济棠循着黍米碎屑追踪至城隍庙废墟,发明残垣间立着九根人烛。当他的影子掠过烛火时,焰心俄然爆出婴啼——每簇火苗中都伸直着个双目浮泛的胎儿虚影!
济棠被气浪掀翻在断碑前。青铜像的瞳孔俄然转动,射出两道腥绿光束。光束扫过之处,砖石尽数腐蚀成黍米,地缝中爬出无数带瘟种的黍粒虫。
济棠将烛芯掷向血泊。尸蜡遇血沸腾,化作腥臭血雾。他在雾中瞥见骇人本相:全部都城的地下,早已被挖成个巨型人烛阵,每根人烛都对应着个暴毙的官员。而阵眼处的青铜瘟神像,现在正在刑部大堂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