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尸油点妆

陆青崖趁机爬上横梁。在尸群最深处发明具水晶棺，棺中少女戴着完整的七块血玉镯，胸口插着把熟谙的青铜钥匙。当他的血滴在棺盖时，少女俄然睁眼，瞳孔里映出六十年前的画面：李三姑被活剥人皮时，腹中胎儿被陆三爷炼成了血玉镯的器灵。

陆青崖的胎记灼痛难忍。青铜棺椁俄然倾斜，女尸的枯爪扣住他脚踝。暗河水面浮起九十九盏人颅灯，每盏灯芯都站着个穿嫁衣的皮影人，它们的琉璃眸子齐刷刷转向陆青崖。

戏台地板俄然陷落。陆青崖坠入冰冷砭骨的地宫暗河，湍急的水流将他冲进圆形墓室。当他抓住青铜棺椁边沿喘气时，发明棺内女尸的面庞正在窜改——颧骨隆起，眼角生出泪痣，终究定格成他母亲的模样！

"妈..."陆青崖的呼喊卡在喉咙。女尸的嫁衣俄然崩裂，暴露爬满尸蚕的胸腔。那些白胖的蛊虫相互吞噬，终究融会成个畸形胎儿，胎儿的脐带末端竟连着血玉镯的内环。

"叮！"

手机俄然在尸油中亮起。陆青崖摸到屏幕时，《阴婚录》的照片主动更新——最新页贴着他的吵嘴遗照，灭亡日期标注着七今后子时。照片背景里的青铜棺椁盖板半开，暴露半截戴翡翠扳指的枯骨。

暗河俄然倒流。陆青崖被卷进旋涡，再次睁眼时身处民国气势的婚房。龙凤烛的火光映着打扮镜，镜中新娘正在用骨梳篦头，每梳一下就有大块带发的头皮脱落。当新娘转头暴露正脸，陆青崖在镜中瞥见了本身的倒影！

"这才是真正的戏台。"李三姑的声音从人皮后传来。她的半张脸贴着人皮内侧，蛇皮眼罩的裂缝里钻出蛆虫，"陆家人唱阴戏，向来用活人当幕布。"说着用骨锥刺破人皮，黄稠的尸油浇了陆青崖浑身。

皮影的骨手拍下刹时，陆青崖用骨梳划破掌心。沾血的梳齿俄然暴长，化作九根镇魂钉刺穿皮影枢纽。无面新娘收回泣血尖啸，地宫中统统尸骨俄然坐起，她们扯开本身的皮肉，用肋骨制成骨箭射向皮影。

暗河对岸亮起盏人颅灯。李三姑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她正在往灯油里撒某种粉末："你当真觉得本身是陆家人？"火焰俄然暴涨，映亮岩壁上的壁画——画中陆三爷将婴儿塞进妊妇尸身，用镇魂钉缝合产道。

窗别传来唢呐声。陆青崖推开雕花木窗，浑身血液几近凝固——送亲步队飘在半空，八个纸扎轿夫抬着口黑漆棺材，棺盖上坐着个戴傩面的老妇，她手中的赶尸鞭正由九十九根脐带编织而成。

"你才是第七块玉镯..."少女的指尖穿透水晶棺。陆青崖的玉镯回声碎裂，暗河水位俄然暴涨，将皮影与尸骨尽数淹没。当他浮出水面时，腕间伤口处钻出条尸蚕，蚕身闪现着《阴婚录》终究章的题目：活人祭灯。

李三姑敲响镇魂锣。皮影人俄然跃入暗河，踩着水面疾走而来。陆青崖的玉镯收回尖啸，裂纹中钻出玄色发丝缠住皮影，那些发丝竟是昨夜无面新娘的头发！

"接着！"李三姑抛来把骨梳。陆青崖接住的刹时，梳齿俄然扎进掌心，鲜血染红了梳背的阴婚咒文。最早扑来的皮影人在咒文红光中自燃，驴皮化作灰烬后暴露森白骨架——竟是失落多年的镇小黉舍长！

数百具少女尸身吊挂在横梁上，她们的背皮被完整剥下，正在阴干池里鞣制。陆青崖的玉镯俄然飞向操纵台，精准嵌入某个榫卯构造。齿轮转动声中，地宫穹顶裂开，降下具十米高的巨型皮影——那皮影的面庞，恰是接收了六块血玉镯力量的无面新娘！

"这才是真正的阴戏。"李三姑的声音从皮影内部传出。陆青崖瞥见她的半截身材嵌在皮影胸腔，手中操控的钢丝连着统统少女尸骨，"当年你爷爷把我做成人傀，本日该你尝尝换皮的滋味。"

"第七代祭品。"老妇翻开傩面，暴露陆三爷腐臭的脸，"该续香火了。"棺材俄然直立，棺内伸出无数尸蚕缠住陆青崖。当第一只蚕钻进鼻孔时，婚房地板轰然陷落，他坠入个庞大的皮影作坊。

"该换皮了。"新娘的声线与本身完整不异。她翻开嫁衣暴露脊柱，整条脊骨被替代成青铜锁链，末端拴着块带血的镇魂牌。陆青崖的胎记俄然分裂，钻出的尸蚕主动爬向打扮台，在胭脂盒里滚成团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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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崖在戏台上复苏时，血玉镯正将他的手腕腐蚀出白骨。他挣扎着爬向幕布，扯下的刹时瞳孔骤缩——幕布后不是砖墙，而是张绷紧的人皮，皮下脂肪层里嵌着密密麻麻的皮影把持杆，每根铁丝都串着枚带血的乳牙。

"吉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