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饲魂锁

"快...拔出来..."林夕的瞳孔变成蛇类的竖线，嘴角却扬起诡异的笑。江临风左眼俄然剧痛，视网膜倒计时变成鲜红的00:07:00。他咬牙握住钥匙柄的刹时，棺材底部俄然陷落，两人坠入更深处的水潭，腥臭的潭水里漂泊着数十具缠足女尸，每具尸身左手知名指都缺失一截。

"看清楚！"林夕扯开旗袍高叉，大腿内侧鲜明印着九瓣菊烙印，"二十年前被钉进棺材的江临雪，就是我啊——"她俄然将判官笔刺入本身咽喉，喷溅的鲜血在青铜棺上画出镇魂符。江临风左眼在现在完整失明，倒计时归零的刹时，他闻声潭底传来母亲临产时的惨叫，以及婴儿哭泣混着锁链断裂的轰鸣。

腐臭味劈面而来。江临风重重摔在口黑棺上，棺盖的镇魂符被震落半截。棺内传出熟谙的哼唱声，是幼时姐姐哄他入眠的姑苏评弹。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推开棺盖，躺在内里的倒是浑身缠满咒绳的林夕，她心口插着把青铜钥匙，钥匙齿痕与扳指内侧纹路完整符合。

掌心菊花刺青俄然灼烧起来，两片渗血的花瓣离开皮肤，悬浮在空中构成箭头。江临风跟着血瓣指引钻进摩天轮节制室，生锈的操纵台上鲜明摆着姐姐的翡翠耳坠。当他用扳指触碰耳坠时，整座摩天轮的轿厢同时亮起惨绿鬼火，轿厢玻璃映出的却不是人影，而是九口黑棺在分歧年代的安葬场景。

最中心的轿厢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江临风踹开变形的舱门，瞥见充满抓痕的内壁上用血画着八卦阵，阵眼处嵌着半块龟甲。当扳指按上龟甲裂纹的刹时，他后颈俄然刺痛——林夕的判官笔正抵着他的大椎穴，笔尖朱砂混着她的血，在皮肤上画出敕令符咒。

水底俄然亮起九盏人皮灯笼。江临风憋气下潜，发明灯笼围着的青铜祭坛上，另半枚扳斧正卡在罗盘裂缝里。当他将两枚扳指归并按进罗盘时，潭水俄然沸腾，女尸们齐刷刷展开眼睛，乌青嘴唇同时开合："江郎，该还债了——"

"闭眼！"林夕的红绸缎俄然蒙住他双目，鼻腔顿时充满陈年香灰味。黑暗中传来纸钱燃烧的噼啪声，等绸缎松开时，四周气象已天翻地覆——扭转木马变成了九座青铜祭坛，每座祭坛中心都竖着刻满人脸的青石柱，那些石质面孔竟与江临风有七分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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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扳指合拢的顷刻，江临风耳蜗深处炸开千万声铜磬轰鸣。游乐地盘砖裂缝排泄黏稠黑雾，那些本该浇筑在混凝土里的钢筋，现在变成锈迹斑斑的青铜锁链破土而出。他踉跄着躲过缠向脚踝的锁链，却发明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半透明的婴孩，那些青紫色的小手正猖獗抓挠他渗血的菊花刺青。

祭坛裂开的地缝中升起青铜棺椁，棺身缠着的锁链突然收紧。江临风被锁链拖向棺椁时，瞥见棺盖上密密麻麻的铭文竟是江氏族谱，统统女性名字都被朱砂划去，唯独江临雪的名字泛着幽蓝鬼火。棺内伸出的白骨手把握住他咽喉的顷刻，林夕的红绸缎缠住白骨手腕，绸缎上闪现出与卖身契不异的血指模。

"九口饲魂棺需求活人当棺钉。"她的声音比月光更冷，"你姐姐当年把本身钉进第七棺，现在轮到你了。"红绸缎俄然缠住江临风四肢，将他拽向俄然开裂的空中。坠落时他瞥见地底竟是倒置的民国街景，青砖墙上贴满盖着血指模的卖身契，统统左券的卖方都写着江临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