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骨伞焚心

苏晚照的傩面俄然迸裂。无数湘妃竹碎片扎入面骨，每片竹刺都刻着苏氏先祖的灭亡时候。她的惨叫声在千棺塔内回荡，声波震落数层棺盖——那些棺材里爬出的腐尸，竟都长着与她不异的脸！

当第一滴雨落在铜伞上时，苏晚照闻声婴儿的哭泣从地底传来。她的伞骨不受节制地扎向泥土深处，那边正浮出口裹着胎膜的薄棺——棺盖上刻着"苏氏第九代伞匠，卒于丙辰年梅雨季"。

中午的骄阳灼烧着傩面。苏晚照的皮肤开端碳化，裂纹中排泄混着金箔的黑血。她发疯般咬断左臂伞骨，断骨处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伞妖录》全卷。当经文显形的顷刻，千棺塔顶层的青铜傩鼎轰然炸裂。

乱葬岗长出人面血梅，果实剖开可见微型千棺塔

伞柄处俄然展开只血眼，瞳孔里映着新的可骇：

"你觉得苏家单传？"苏墨林扯开胸前的腐肉，暴露炭化心脏上插着的青铜伞钉，"乙未年七月初七，你娘诞下双胞女胎。那把镇魂伞，需用嫡亲手足的血脉为引..."

暮色来临时，苏晚照跪在祖宅废墟上。她的胸腔空空如也，脊椎完整化作伞骨，皮肤上凸起七十二道傩戏彩绘。当指尖触到焦土时，泥土中钻出把三寸铜伞——伞面用她碳化的皮肤残片缝制，伞骨是她与mm的脐带绞成。

古玩铺收买的青铜傩铃，每到雨夜就排泄混着胎发的黑血

他的话语被千棺塔的轰鸣打断。苏晚照的伞骨俄然刺入祭坛，十万颗头骨的眼窝里伸出伞状血藤。当第一根血藤缠住她脚踝时，影象如毒虫般钻入脑海——三岁那年的雨夜，她亲手将mm推入祖宅古井。井底传来的哭喊声中，母亲用双生女的胎发缝制了第一把凶伞！

千棺塔底层排泄暗红色液体。苏晚照被铁链悬在傩鼎上方，看着本身的心脏在尸油中逐步炭化。每收缩一次，鼎中就腾起青绿色火焰，将塔身的伞骨烧出梵文符咒。她断裂的肋骨间长出伞骨状骨刺，刺尖滴落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微型伞面。

"一伞焚心魄，二伞炼傩骨..."

千棺塔在烈焰中崩塌。苏墨林炭化的身躯爬满血蜈蚣，那些蛊虫正将他的骸骨拆解成伞骨零件。当最后一根胫骨被烧成灰烬时，苏晚照瞥见母亲从灰烬中爬出——她的腹腔插着七把铜伞，每把伞尖都钉着个苏家先祖的灵位。

祭坛下的头骨个人收回尖啸。苏晚照的耳膜被震出伞骨状血丝，她终究看清那些铜伞的奥妙：每把伞骨都是双生子脐带绞成的绳结，伞面用同胞胎的额皮缝制。最中心那把鎏金伞的伞柄，鲜明是她从未见过的双生mm的整条脊椎！

苏墨林扯出她充满伞骨纹路的心脏，脏器大要凸起的血管竟拼成《伞妖录》缺失的最后一页。把稳脏被按进千棺塔顶层的青铜傩鼎时，鼎身七十二个恶鬼浮雕同时睁眼，鼎内沸腾的尸油中浮出七把白骨伞。

苏晚照的皮肤在晨光中硬化成青灰色傩面，瞳孔化作青铜铃舌的刹时，整座千棺塔狠恶震颤。十万根伞骨摩擦收回丧乐般的嘶鸣，每层塔檐垂落的铜铃铛里，都封存着苏家女眷被剜出的眼球。她的认识被困在傩面深处，透过铃舌的裂缝瞥见裴砚之——不，是太爷爷苏墨林——正用炭化的指骨挑开她的胸腔。

"伞破魂亡咒，焚心亦焚傩！"

"三百年的傩血祭，终成现在！"

苏晚照用伞骨刺穿本身的心脏，将燃烧的傩面按进祭坛。十万颗头骨中的铜伞同时爆燃，青烟在空中拼出完整的傩戏图——钟馗的利爪正扯开伞妖姬的腹部，扯出七百把燃烧的血纸伞。

苏墨林敲响腰间的人皮鼓。鼓面七张少女背皮上的刺青开端游动，化作七百条血蜈蚣爬向千棺塔。当蜈蚣钻入棺缝时，整座塔俄然倾斜四十五度，暴露地基下由十万颗头骨垒成的伞状祭坛。每颗头骨的天灵盖都插着把三寸铜伞，伞面绘着苏家女眷被活剥的场景。

千里外的梨园正排练《钟馗嫁妹》，武生俄然被伞骨刺穿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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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照的脊椎在现在完整伞骨化。七根暗红骨刺穿透皮肉，在空中拼成残破的傩戏图谱。当最长的骨刺触到祭坛时，那些铜伞俄然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祖母苏秦氏的鬼影。鬼影腹部插着把血纸伞，伞尖挑着个未足月的胎儿——恰是苏晚照胎死腹中的双生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