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黄泉问路

"该还替人了..."孩童版陈岩咧嘴笑开，嘴角裂至太阳穴。他的指间弹出利爪，进犯招式与当年攻击陈岩的黄皮子如出一辙。混战中，陈岩扯下对方脖颈的铜钱，发明钱面刻着祖父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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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处的水晶棺内，黄仙真身正在复苏。那是个半人半鼠的生物，头戴萨满骨冠，手中握着的恰是陈家属谱。当陈岩的血液滴上棺盖，棺内俄然伸出藤蔓状的触须，将他拖入棺中与黄仙真身融会。手机在最后一刻收回定位信号，显现此处恰是松花江流域失落案最麋集的"鬼域眼"。

"黄家讨命，不死不休..."沙哑的呼喊声从柳条丛传来，穿羊皮袄的老夫踩着高跷逼近。他的高跷杆上缠满黄鼠狼尾，每走一步都在雪地印出带血的梅花爪印。陈岩的狼眼手电扫过老夫脸部，那张充满老年斑的脸正在长出黄毛，嘴角裂至耳根。

对岸的柳条丛俄然无风主动，三十七盏绿灯笼从雪地升起。陈岩的御寒面罩结满冰霜，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满文符咒。当他踏过冰窟边沿，整片江面俄然传来空灵的鼓声——那是人皮蒙制的萨满鼓，每声鼓点都震得冰层裂缝中排泄黄褐色黏液。

松花江的冰面在月光下泛着青黑光芒，陈岩的破冰镐凿穿冰层时，带出的不是江水而是黏稠的血浆。手机定位显现此处恰是父亲条记中圈红的"黄仙渡"，冰窟里浮出的碎冰碴竟拼出张黄鼠狼的笑容，尖牙间还嵌着半截人类指骨。

义庄内的棺材全数直立，棺盖内壁用血画着黄皮子偷油的场景。当陈岩触碰某口棺材，朽木回声碎裂，暴露内里盘坐的干尸——恰是录相中埋黄皮子的祖父。尸身的双手捧着的陶罐俄然裂开，爬出只双目赤红的黄皮子，冲他作揖后窜上房梁。

祭坛下的暗道通往水底地宫，墙面的壁画记录着惊人本相：陈氏先祖乃黄仙守墓人，每代需献嫡子作黄皮子替人。陈岩的御寒服在潮湿中霉变，暴露的皮肤开端长出硬质黄毛。当他来到地宫绝顶，三百具青铜悬棺同时开启，每具棺中都飞出张带血的人皮，在空中拼出他家属谱。

江底沉着的青铜马车俄然展开车帘，三十七具无头尸抱着黄鼠狼干尸端坐此中。当陈岩靠近，统统尸身的手掌同时指向东方。手机在防水袋中收到加密邮件，附件是段1972年的监控录相：祖父在江心岛活埋七只黄皮子，每只的颈圈都刻着陈氏族人的名字。

手机俄然收到生物辨认警报，显现本身的DNA正被某种力量窜改。陈岩的视网膜闪过大量画面：满月夜、浸猪笼的妊妇、塞满黄鼠狼崽的陶瓮...当这些画面定格在某个祭奠场景时，他惊觉祭品恰是少年时的父亲。

冰层下的鼓声俄然麋集，陈岩脚下的冰面轰然陷落。坠入冰窟的刹时，他抓住某根漂泊的冰柱，却发明那是根嵌满人牙的脊椎骨。砭骨的江水中，无数黄鼠狼尸身首尾相连，构成通往江底的骨桥。桥面每块骨头都刻着生辰，陈岩在此中看到了本身的农历生日。

三个月后，护林员在江心岛发明座新坟。墓碑无字，坟头却摆着七只铁笼，每只笼里都关着酷似陈岩的侏儒。他们逢人就作揖，嘴角永久挂着黄鼠狼式的诡笑，而岛心的冰窟深处，模糊可见青铜马车的表面随江流缓缓扭转。

岛心的石砌祭坛充满抓痕，坛中心的青铜鼎盛满凝固的尸油。陈岩用冰镐撬开鼎盖时，鼎内俄然伸出双孩童的手，掌心纹路与他童年时被黄鼠狼咬伤的疤痕完整符合。当他要后退，鼎中爬出的竟是本身九岁时的身材，后颈还留着当年那排齿痕。

房梁的蛛网俄然燃烧，灰烬中闪现出江心岛舆图。陈岩的瞳孔主动调度焦距，瞥见岛心位置有团爬动的黑影。当他划着冰排靠近，岛上的枯树俄然开满白花，每朵花蕊中都伸直着具婴儿干尸，脐带连成庞大的引魂幡。

浮出水面时，江岸已变成茫茫雪原。陈岩的体温正在诡异上升，暴露的皮肤大要闪现出黄鼠狼的毛囊斑。远处传来唢呐声，他循声找到座荒废的义庄，门楣吊颈挂的七串铜钱俄然自行摇摆，拼出"鬼域当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