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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只是一场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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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九刚迈进大门,便见一个一头珠翠,绯色衣裙的女子摇摆生姿的迎了过来。细细看去,肤如凝脂,媚眼如丝,真是生了副好皮郛。

鹿九点着头堕入深思,这症状实在怪得很,不似病症,倒像是中毒!想到这,本来紧蹙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

苏氏瞪了她一眼,挥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要你多嘴?!蠢东西!要不是你,老爷怎会责我?!”

一个丫环行色仓促的跑向后宅,攀着一个年青美妇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见那妇人神采一沉,将手上的茶杯狠狠摔在桌上,抬脚便向外走去。

绕过绣了翠竹的屏风,就见那榻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她勉强的撑起家子倚在床上,朝鹿九施了半礼。

苏氏被一人扔在原地,只恨恨的瞧着他们二人的背影,连那手上的丝帕都绞成了绳。

她倒是不信,那么多名医都说有救的人,难不成还能让她一介妇人治好了不成?!

“夫人,可要归去?”一边的丫环凑过来唤了声。

不可!这类事万不能妄断,她得再细心想想才成。

鹿九心下更加肯定了本来的设法,看着明老爷的反应,想必这明家后宅也是不如何清净的。眼下看来,这明蜜斯的病,恐是大有猫腻。

“对,的确只是一场风寒。当年找了很多大夫来看诊,都说是风寒。”明老爷说罢,当下心机一动,品了品她刚才那句别有深意的问话。

“有的。自打风寒以后,身子就沉得短长,连走几步路也撑不下去。”明珠苦笑道。

这苏离国边陲广宽,奇能异士也是很多,可这女医,倒是她闻所未闻的。

目睹一个奴婢出言不逊,那美妇落了面子,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合法她想着发难之时,明老爷发话了:“苏氏,不得无礼。这位是来为珠儿看诊的九夫人。”

明老爷长叹了口,点头应道:“承夫人吉言了。只是……”话说了一半又顿住,嘴角颤了几颤,到嘴边的话却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夫人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小丫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明显是摸透了自家主子的性子,赶快服软告饶,恐怕遭了罚。

明府。

那丫环捂着脸,红着眼,垂着头,嘴唇死死的咬着,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

苏氏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瞥了那丫环一眼:“罢了,我还能与你这没脑筋的东西计算不成!”说着,扭着腰肢进了后院。

“有九夫人这话,老夫便放心了。”明老爷眼中带着些许期盼,慎重其事的拱手朝她施了一礼。

鹿九见明老爷神采戚戚,不由开口欣喜道:“明老爷不必过于自责,自古祸福相依,想必明蜜斯此番过后必有大福。”

一边儿的丫环忙去扶她,急声道:“蜜斯莫要乱动,这位是老爷请来的女医九夫人,特地来为您诊病的。”

“明老爷多虑了,且让妾身先随您去看看吧。”

鹿九面庞冷酷,眼神只在那女人脸上悄悄扫过,可跟在她身后的白芷倒是不依了,冷了脸斥道:“猖獗!我家夫人可容你诽谤?!”

苏氏一惊,有些迷惑的看了鹿九一眼,难以置信道:“女医?”

“无妨。”鹿九淡淡的扫了苏氏一眼,便径直跟着明老爷进了后院。

这明家的宅院比起那陵王府并不算大,可在云城的地界也是一等一的气度了。光是园子就有八个,一起上假山荷塘竹林,错落有致。鹿九跟在明老爷身后走了半柱香,这才进了一处隐在花墙里的园子。

每次来这里,他都无颜面对女儿,想到她缠绵病榻的身子,另有那张毫无赤色的小脸,他的心便如同上了烙铁普通,滋滋的灼痛。

鹿九心中了然,接了他的话头说道:“明老爷,如果妾身无能,自会言明,毫不会误了蜜斯。”

“老爷,您明天返来得真早,月儿陪您用午膳吧。”说话间,便缠上了明老爷的胳膊。

鹿九还了半礼,这才跟着明府的丫环进了明蜜斯的内室。

“这倒没感觉,只是常日里偶尔会感受腹痛。”明珠柔声答道。

还没等明老爷开口,便朝着鹿九一笑,“哟,这位美人但是老爷新收的mm?”

他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才又持续说道:“夫人不知,老夫虽妾室很多,可膝下无子,独独占这么一个女儿,原配夫人又死于难产。这个女儿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了。这孩子性子随她母亲,从不恃宠而骄,反而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本想着等她再过两年,便将她许了好人家。谁料,这三年前染了一场风寒,竟卧床不起直到本日。”

明老爷引她到廊下,便愣住了脚步,眉宇间带着散不去的愁绪,沉声说道:“此处便是小女的玉珠轩,九夫人请便。”

眼瞧着身边的明老爷变了神采,苏氏天然不敢冒昧,仓猝赔笑道:“妾身不敢,只是这女医可贵一见,妾身有些惊奇,还请九夫人莫要见怪。”

鹿九朱唇轻启,问道:“只是一场风寒?”

毕竟是前人,脑筋里有着根深蒂固男尊女卑。固然女子职位低,可这大夫,职位倒是高的很。

“可会头晕恶心,觉着身子乏力?”

“夫人但是思疑……”他摸索的问道。

“苏夫人是在质疑妾身的身份吗?”鹿九淡淡问道,面色平和,一双眼和之前无异,可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却甚是压人。

那女子垂了眼,不着陈迹躲开那丫环的手,强勾着嘴角,朝鹿九笑着说道:“夫人极力便好,明珠自知光阴无多,只求爹爹个心安。”

鹿九命白芷扶着明珠躺平,伸手顺次按压了她的胸肺以及小腹,“明蜜斯可感觉有哪处疼痛?”

虽是弱不由风,可那骨子里的气韵却让鹿九愣了神。

见鹿九并不该声,明老爷瞪了苏氏一眼,说道:“让九夫人见笑了,老夫这妾室,没见过甚么世面,还请夫人看在老夫的面上别在乎。”

鹿九朝她一笑,并未回声。只眯了眼,皱着眉细细的打量着她,见她眼底鸦青之色甚重,面色毫无血气,反而有些灰白。内心愈发有些迷惑,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脉象安稳,只是气血亏的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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