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翟氏:“咱家县城里的两个铺子,这几年运营下来,现在进项也非常丰足,倒不想你爹是个心大的,还想着盘州府的铺子,娘成日在内宅里不懂买卖上的事儿,这些年你跟着你爹出来出来的,比娘明白,你说说,咱家在冀州府置铺子这事儿靠谱不?冀州府可不比我们安平县,如有闪失,只怕要折个血本无归。”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往里让,胡老爷不再,胡管家请着田老爷父子先往前厅喝茶去了,明德却不乐意去,窜到青翎跟前儿:“二姐,青翧呢如何不见?”
周领弟:“你也晓得我娘家甚么样儿,之前在家甚么活儿没干过,嫁了明瑞才过上几天好日子,这点儿活儿算甚么,我虽没你们的造化,修下娘舅如许的好爹,可比起明丰媳妇儿,却强的多了,我满足呢。”
青翎忙伸手把大表嫂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表嫂如何不说,如许重的东西,现在可不能提了。”
谷雨应了一声,畴昔帮着翟婆婆打动手。
姑姑点点头:“这倒是,不是我夸本身媳妇儿,明瑞这媳妇儿,虽说娘家不做脸,倒是可贵的好脾气,人也勤奋孝敬,又有福分,进门才几年就给田家添了俩孙子,便我那嘴刁不饶人的大嫂子,都不吭气儿了,她家的明丰娶媳妇儿比明瑞还早几个月呢,倒是也生养了俩,可都是丫头,气得她每天站在院子里叉着腰的甩闲话,她一甩闲话,明丰那混小子就打媳妇儿,打的滋哇乱叫,听得人都心疼,可小两口关着门的打斗,我这当长辈的也不好畴昔劝,你说这过的甚么日子。”
周领弟跟青翎打了号召,便拉着青羽说话儿去了,大表嫂比大姐大一岁,之前小时候也有过来往,厥后嫁了大表哥以后成了亲戚,便更走动的勤了,比起青翎,跟青羽更有话说,青翎便哄着小表侄玩。
青翎不着陈迹瞧了大表嫂一眼,大表嫂脚步一滞,神采变了变,青翎心说姑姑还真是不避讳,这叫大表嫂闻声,内心多不安闲。
不止衣裳料子,家具也是从南边儿运过来的,大姐的嫁奁从三年前就开端筹办了,青翎站在门边儿上瞧着虽害臊却藏不住欢乐的大姐,想来大姐终是盼到这一天了。
青羽低声道:“大表哥也是,你都怀着身子,如何还让你下去采莲蓬呢,万一有个不当可如何办?”
本来依着娘的意义,是想比及大姐十八的,却考虑到表哥的年纪,再担搁下去不像话,便应了。
胡氏:“莫不是陆家瞧不上咱家的家世?”
见她娘人不放心,便道:“娘若不放心,转头叫人细心扫听扫听,看看前头几个买卖家到底如何个景况也就是了。”
青翎听得有些心伤,提及来,这位大表嫂还是个熟人,就是周家的大蜜斯周领弟。周家老爷最是重男轻女,虽是周家的令媛蜜斯,日子过得连胡家的丫头都不如,吃不上喝不上不说,还得做针线补助家用。
家里针线好的丫头,加上大表嫂都上手了,忙的脚丫子不再鞋上,青翎的针线也就勉强过得去,便成了闲人,干脆哄着两个小表侄儿玩。
二十一岁在当代还是小鲜肉,在这儿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大龄青年了,想来娘舅是想先把大姐娶进门,比及八月举试的时候,表哥再考落第人,不就成双喜临门了吗。
胡氏:“你是个福分人儿,后代双全,我倒是也盼着明瑞媳妇儿给我填个孙女儿,这么着就齐备了。”
就因为这个,结婚几年了,大表嫂在田家也抬不开端来,便大表哥刻薄姑姑姑父也没那么多事儿,她本身也感觉矮了一头,直到生了两个小子,才好了些。
翟氏:“这丫头大姐还不晓得,从小就是个调皮的祖宗,这俩小的还能比的上她不成,这是孙猴子见了如来佛祖,天然就诚恳了。”
翟氏摇点头:“这丫头跟她姐她妹子都不一样,最是个主张大的,拿定了主张,八匹马也拉不返来,虽说婚姻大事,该着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可这丫头要是非不乐意,我们当爹娘也不能逼迫着不是,如何着也得她本身点头才成,不过,我瞧着敬澜那孩子也是个有主张的,到底如何,还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本年跟大哥一起测验的另有陆敬澜跟表哥,三人不晓得是不是约好的,归正赶到了一块儿,正因如此,娘舅那边儿才想着先把表哥跟大姐的婚事办了。
胡氏道:“下个月就是青羽的好日子,我这当姑姑的虽没甚么大本领,好歹也购置几样东西,给侄女儿凑个数。”说着凑到翟氏耳边小声道:“早分炊了,我们那点儿地,有甚么可忙的,不过等着收麦子就是了,至于那些藕田,用不着打理,如何也获得蒲月间才忙呢,便借着这个空儿过来瞧瞧,看看有甚么能帮上你的,我这手脚笨,明瑞媳妇儿的针线倒过得去,也就把她一块儿带过来了,你可别闲乱。”
翟氏:“先头是有点儿这意义,可现在我瞧着,倒是翎丫头没这个心。”
周领弟摇点头:“坐在车上一起瞧着春光,倒不觉着累,以往在家的时候,这时候可出不来呢。”
青翎出去的时候,就见她娘正在大姐身上比量着料子,炕一头的衣裳料堆了有半炕,映着窗外透出去的亮儿,光闪闪照人的眼,苏绸杭缎应有尽有。
考上秀才以后,在府学里挂了个名儿,仍去京里娘舅家住着,跟着严先生上课,备着本年八月的举试,若能考中便是举人,即便会试落榜,也有了个仕进的资格,家里拖个干系,使些银子,也能放个官儿,出息算是有了。
说到大哥,倒真给胡家争了光,五年前的童生试一起过了县试,府试,院试,成了正儿八经的廪生,也就是秀才,胡家实在风景了一阵。
明德磨不过他,背起本身的大侄子儿,一溜烟跑了。
姑姑一家子一来,胡家就热烈起来了,姑姑跟娘亲每天躲在屋里,筹议青羽的衣裳,新娘子出嫁,便庄户人家都是里外三新,更何况胡家的蜜斯,青羽嫁的又是翟家,这四时衣裳,单的,棉的,夹的,大毛的,每套衣裳搭甚么样儿帕子,甚么金饰,甚么式样的鞋,一样都不能差。
翟氏:“这凤凰落了架连土鸡都不如,出身才情能顶甚么用,世宗品德好,心肠好,能嫁他是月娘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何况,我们如许的人家,虽不比那些世族大师,却有怜贫敬老的家风,这可比甚么人家不强,今后青羿青翧娶媳妇儿,我早想好了,不挑家世,不挑产业,只人好便成,若娶个不贤能的媳妇儿进家,便带着金山银山又有何用,那但是破家的祸端呢。”
翟氏忍不住瞧了青翎一眼,悄悄点头,有句话叫女大十八变,在青羽青青身上,倒都没觉着如何,老迈长幼自小甚么本性,大了还是甚么样儿,长相都没如何变,倒是青翎,这么眼瞧着都是一年一个样儿。
这儿娘几个正说着话,外头立冬跑了出去:“夫人,管家叫奴婢送信儿,我们姑太太到村口了,拉了好几车东西来呢。”
青翎笑道:“我可没胡说,大姐穿大红的衣裳最是都雅。”
翟氏忙站了起来:“这但是,要来如何之前也不送个信儿。”忙往外走,青羽青翎也跟了出去,刚到大门外就瞧见一溜七八两牛车晃闲逛悠过来了,都装的满满铛铛的,最前头一辆车上,赶车的是大表哥明瑞,车上坐的是姑姑姑父,背面一辆是表弟明德,车上坐的是大表嫂跟两个表侄儿,一个三岁,一个才刚一岁多,还在度量着呢,再今后的几辆车拉的都是东西。
翟氏先跟田老爷施礼,本身亲手搀大姑姐下了牛车:“开了春,地里正忙,大姐大姐夫这时候如何得空过来了?”
青翎现在还记得大表嫂出嫁的时候,阿谁寒酸劲儿,十里八乡没有不骂周子生不是东西的,亲生闺女出嫁,连点儿像样儿嫁奁都没有,亏了周家那么大的家业,等着给本身购置棺材呢。
倒是周家夫人虽脆弱却另有些主张,找了媒人主动上田家说亲,姑姑本不乐意,虽说门当户对,可周老爷阿谁抠门的德行,谁不晓得。
翟氏摇点头:“这件事儿真不好说呢。”
胡氏从屋里的炕上扒眼往外瞧了一眼,笑道:“翎丫头倒是会哄孩子,这俩小子最是个闲不住的,常日里在我这儿待上没一会儿就闹着往外头去,在这丫头手里倒诚恳。”
本身兄弟不在乎,子盛也不会在乎,但出身商户之家的赵氏却不一样,虽说两下没说甚么,翟氏又岂会不知弟妹是个甚么人,若青羽的嫁奁不能让赵氏对劲,说不准就是女儿嫁畴昔的第一桩堵苦衷儿,故此,青羽的嫁奁但是她们伉俪费了大心机的,就是为了女儿能少受些委曲,可谓用心良苦。
见明德围着本身乱转,青翎忙抓住他:“你可别转了,转的我头晕,庄子上的母马今儿下崽儿,青翧跟着爹畴昔瞧热烈了。”
青翎倒是很喜好这个大表嫂,从苦日子里过来的人轻易满足,跟她阿谁爹一点儿都不像。
瞧见大姐夫也来了,翟氏忙叫人去找丈夫,赶上庄子上的母马下崽儿,胡老爷今儿倒没去县城。
翟婆婆笑道:“可不嘛,若瞧翎丫头当初的调皮样儿,谁能想到有明天呢。”
青翎点点头:“上个月爹跟我提了一句。”
至于青翎,这丫头本身不忧愁,这丫头内心有主张,赶上甚么事儿都不怕,能让这丫头谦让的,也就只要本身远亲的弟妹了。
翟氏:“恰是你爹要买的铺面我才拿不准呢,你爹如果端庄买个旺铺,便多使几个银子也还罢了,偏你爹图便宜,传闻要买的阿谁铺子的前几家都折了本,都说风水不好,才卖的便宜。”
青翎:“这件事爹也跟我说了,胡掌柜前儿去瞧了,说是可贵好地段,离着城门不远,前头三间门面极敞亮,背面另有个两进院子,盖得屋子也都是现成的,库房,伴计的住处,都不消忧愁,只略清算清算就能开张,倒省了很多费事,至于风水不好,我却不信,做买卖靠的是诚信,跟风水有甚么干系。”
三人刚迈进堂屋就听姑姑的大嗓门:“这俗话说媳妇儿的嫁奁婆婆的脸,虽说婆家没有动媳妇儿嫁奁的理儿,到底也是脸面,瞧咱家青羽这嫁奁,拿到哪儿不得叫人高看一眼啊。”
青翎却不但愿表哥考上,当然,这话是千万不能让她大姐晓得的,不然恐怕杀了本身的心都有,估摸着再过几天大哥也该返来了。
叫本身伉俪忧愁的另有小女儿青青,先头瞧着好了一些,这一忙活青羽的嫁奁,这孩子又不出屋子了,也不知内心倒是如何个想头。
周家夫人也明白本身丈夫的名声不好,寻了个机遇,叫姑姑见了女儿一面,更是把大女儿做的针线绣活儿送了畴昔,姑姑这才应了,当年就娶过了门。
青翎一句话说的屋里人都笑了起来,青羽脸一红:“就你这丫头爱胡说八道。”
翟氏得了空,坐下喝了口茶问青翎:“你爹说要在冀州府盘个铺面的事儿,可跟你说了未曾?”
青翎笑了起来,这小子跟青翧一样天生跳脱的性子,这都十五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没愁事儿,之前跟青翧念了两年书,死活不念了,跑回家去了,青翧一小我又强撑着念了一年,到底不是读书的质料,娘瞧着他实在痛苦,加上大哥又争气,也就不再逼着他了,由着他跟着青翎学看帐,现在家里的账都是青翧管着,倒也没出甚么忽略,青翎也腾出了身子,除了跟着她爹往县城的铺子跑跑,就是看书绣花,得了很多闲工夫。
胡氏:“这话儿得分着说了,弟妹你是侍郎令媛,出身才情可不比甚么嫁奁都面子了,说句实在话,不是亲家老爷被人谗谄落了难,就我胡家这个家世,我兄弟做梦也娶不上弟妹如许的媳妇儿啊。”
翟氏白了她一眼:“你不想想,前些年你本身甚么样儿,整天的往外头疯跑,小子都没你淘,不是疯丫头是甚么,娘不过随口说一句,你倒记得如许清楚。”
胡氏:“已颠末端三个月,无妨事。”
明德蹭的蹦了起来:“大黑下小马驹了,我得瞧瞧去。”刚要跑,大表嫂车上坐着的大表侄儿,焦急的道:“小叔,小叔,我也去,我也要去。”
青翎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围着大姐转了两圈:“这大红的料子往姐身上一比,是有些不熟谙了,我这儿正狐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了呢。”
翟氏瞧见她不由道:“这丫头瞧甚么呢?眼都直了,你大姐都不熟谙了?”
胡家兄弟姐妹的豪情都很好,但毕竟本身跟大姐同吃同住的,故此更靠近些,这一想到大姐嫁了,院子里就剩下本身一个了,便觉有些苦楚。
瞧见青翎中间的谷雨,开口道:“翎儿,我正要跟你说,这些日子先借你身边的谷雨,这丫头手巧,针线上特别出挑,叫她过来帮着做些散碎的针线活儿。”
现在见她毫无芥蒂的提起娘家的事儿,看来真是过来了,也是,大表哥虽不算多超卓,却极忠诚诚恳,又是个顾家过日子的,大表嫂从周家嫁到田家,才算过上了舒心日子,日子舒坦了,才能够安然的面对畴昔,这是人之常情。
反倒是周宝儿,给他爹宠的,小时候是个吃货,现在更成了不折不扣的混账,小小年纪就每天往窑子里钻,活脱脱一个败家子,希冀周老爷给本身闺女挑好人家,门儿都没有。
青翎:“翎儿都是娘的女儿,还说甚么借,谷雨今儿你就留在娘这儿帮手吧。”
却听明间里本身娘道:“大姐儿就是说说罢了,内心哪是这么想的,当年我嫁给世宗但是连一个儿的嫁奁都没有,也没见大姐歪带我不是。”
青翎摇点头:“之前娘不总说我如许的疯丫头没婆家要吗,指定嫁不出去的,我就在产业一辈子老女人陪着爹娘就好了。”
翟氏一愣,忙道:“听这话儿,但是又有了,哎呦!这可得细心些,大姐也真是,有了孩子,还让她跟来做甚么,车上颠簸,转头有个闪失如何好。”
青翎:“娘,做买卖这个事儿就跟做学问是一样的不进则退,总守着安平县这两个铺子,哪有甚么大生长,爹有如许的想头,才是端庄儿的买卖人呢,何况,虽说做买卖都有亏本钱的风险,但咱家这个买卖的风险却低的多,只要不打眼,有赚没有赔,最差也就是个没主顾上门,挑费也不过伴计的人为罢了,咱家也不是赁铺子,是买,这么着,就少了房租的本钱,如何也不会血本无归。”
翟氏:“这生男生女都是老天爷给的,哪能说你想要甚么就是甚么,要我说,女人小子都一样,还不都是本身亲骨肉。”
客岁一窜,窜了高,现在个头儿比青羽都猛了半个头,天生瘦长的身量,站在哪儿很有几分窈窕之姿,总在县城家里两处跑,肉皮儿没有青羽青青白净,却也不黑,且透着骨子安康的红润,小时的调皮变成了慧黠,聪明沉淀在眉宇间,化成了安稳雍容,便是翟氏也不得不承认,本身这个二丫头是几个孩子里最超卓的,也是最像本身的。
翟氏:“乱甚么,我这正忧愁呢,虽说家里的丫头很多,可针线绣活儿能拿脱手的却未几,刚还跟翎儿说,要借她跟前儿的谷雨给我使唤几天呢,大姐这一来可救了我的急。”
青翎点头发笑,伸手把大表嫂怀里的小表侄儿接过来递给小满抱着,本身扶着大表嫂下车:“走了一天路,累坏了吧。”
姑嫂两人都笑了起来,胡氏想起甚么低声道:“青羽这嫁了就该轮着翎丫头了吧,那年来,我瞧着陆家那位少爷对这丫头很有些心机,现在可如何着了?”
大姐跟表哥两情相悦,足足等了五年,方有恋人终立室属,是该欢畅,但青翎内心却非常不舍。
她这番说的青翎姐妹内心直发酸,说不信命,此人跟人还真是天差地远,青翎揣摩本身如果赶上周子生那样一个爹,没准还不如大表嫂呢,而本身将来又会是如何的境遇?现在却也难说,便本身不想嫁,能由着本身吗,若嫁却又嫁给甚么人呢,面前蓦地划过一张漂亮儒雅的脸,不由摇点头,陆敬澜,即便他至今未娶,也未订婚,又跟本身甚么干系呢。
炕上放开正裁的是一匹大红织金的料子,光鲜的大红色嵌着金线,华贵豪华,做嫁衣最面子,这是爹爹托人特地从南边捎过来的。
而青羽,便是本身这五年来用心教诲,却也难改赋性,这丫头的性子到底软了些,虽说弟妹这几年收敛了很多,这一临到跟前儿,也忍不住担忧,可事到现在,本身跟丈夫独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给青羽购置面子的嫁奁。
叫小满在廊下铺了毡垫子,把那些青翧那些不玩的玩意儿都找出来,一股脑倒在上面,由着两个小家伙玩儿,只要看住了别叫他们往嘴里头塞就成,青翎本身玩弄那套鲁班锁,拆了装,装了拆,玩的得意其乐。
翟婆婆:“翎丫头也别瞧着眼馋,你大姐嫁了下头就该轮着你了。”
胡氏一愣忙道:“这丫头胡涂了不成,陆家甚么人家啊,那但是世家朱门,陆家那位少爷又出息,可往哪儿寻如许快意的婚事去,如何倒没心了,你该劝劝她,别犯胡涂,这好婚事错畴昔,再悔怨就晚了。”
翟氏:“你们父女俩便甚么都不在乎的,到底谨慎些总没坏处。”青翎点头应着。
周领弟笑道:“哪这么娇气,前头我怀着老二的时候,还帮着下田里采莲蓬呢,咱乡间丫头,没旁的好处,就是身子骨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