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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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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斐前脚进宫,后脚章夫人就病了,不见外客。

“这两天乖了点,太医说过了七个月,会渐渐长大,诚恳些。”

四目相对,令容气鼓鼓的不欢畅,韩蛰眼眸通俗,神采渐而寂然。

伉俪之间,除了浓情密意、相互照拂,她想要的仿佛更多。哪怕有些事无需开诚布公,先前韩家的暗害她也不敢去触碰,但事到现在,明眼人都有了猜想,她身在此中,相互心知肚明的事却谨慎避开,隔阂的日子久了,只会将罅隙变成裂缝。

“为何不敢问?”他的声音降落,手指伸畴昔,落在她秀颔。有身后长得肉嘟嘟的,指腹抵上去,愈见柔嫩柔滑,他悄悄抬起,迫她与他对视。

眼角眉峰的冷沉锋锐在回府后垂垂溶解,他惯于杀伐,便格外感觉令容腹中的孩子柔嫩娇小。手掌愣住半晌,感遭到里头的动静,眼底便添了笑意,连声音都有点轻,“明天闹腾吗?”

这景象让人摸不着脑筋,但甄皇后殷勤照拂,想借章老的清雅之名挽回甄家些许名声,态度行事都有点露骨。

锦衣司里审案无数,韩蛰的目光早已修炼得纯熟暴虐。

外头将甄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就连韩瑶和杨蓁结伴来看望杨氏时,还曾提过几件关乎甄家的传言,到了银光院,韩蛰却半个字都没提过,成心避开似的。

甬道两侧和游廊下的灯亮着,光芒昏黄。因令容经常漫步消食,姜姑对这一带格外留意,每日叫丫环打扫两遍,连小石子儿都不放过,清算得干清干净。

“真想晓得?”

韩蛰一手握着她肩膀,一手撑在廊柱,俯身靠近些。

令容也不知是不是怀了孕的原因,迩来想到这事便感觉不欢畅。

章斐进宫后有伶仃的殿宇居住, 当晚以抱恙为由,不接圣驾,过后连着两日都是如此。永昌帝也没再往那边去,仍旧在范家姐妹的宫里流连,倒是甄皇后走得勤奋,借着畴前的友情,对章斐嘘寒问暖,添了很多人手。

待韩蛰回到银光院时,就见令容挺着肚子,左边宋姑右边枇杷搀扶着,在院里渐渐儿漫步。隆冬天热,她身上穿得薄弱,纱衣垂落飘摇,将腰腹间的弧线勾画得清楚。两只部下认识地交叠护在小腹,头发松疏松散地挽着。

内心毕竟是忐忑而担忧的,伉俪结婚已有四年,孩子都快出世了,韩蛰虽不像畴前似的连受伤的事也死死瞒着她,但伉俪同床共枕,最密切的事都做了,触及朝政的话题却仍甚少提及。恰好宋建春身在吏部,傅益又在兵部,有些事绕不开,她提起时,仍须谨慎翼翼地避嫌。

令容的神情较着严峻了下,仿佛怕被看破,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自去岁出了范贵妃丧子的事,韩蛰跟章素那一番扳谈后, 章斐便几近没进宫过, 当然是因甄皇后禁足不见旁人, 也是章素摆明态度添了罅隙――起码甄皇后解弛禁足至今,因外头的事接连不竭,宫里没特地设席赏花,章斐也没再入宫问安过。

这般处境,她开初不感觉如何,现在倒是越来越难忍耐。

韩蛰看得出她有点忐忑,乃至严峻。

韩蛰唇角勾起,满心冷厉尽去,在她脸颊轻吻了下,“里头毕竟是个女儿。”

她谨慎翼翼的,五根嫩葱似的手指不自发地伸直,紧握。

“白日里体贴灵巧,是心疼你,必然是女儿。”韩蛰说得一本端庄。

令容吃吃笑罢,又感觉不满,斜睨韩蛰,“白日里等好久他才肯理我,倒是夫君短长,一回府,连他都坐不住了。”

……

可惜没半点用处。

杏眼流波,声音娇软带嗔,甚是娇憨的神态。

宫里传来的动静就更古怪了。

见他返来,令容便停了脚步,道:“夫君用饭了吗?”

令容当然晓得原因,正因如此,内心便愈发难受。

令容立足,跟韩蛰的手并排,过了会儿,手底下又动了动,顷刻笑生双靥,“定是他想夫君了,白日里可没太多动静。”遂拉着韩蛰的挪到右上边,“夫君尝尝这里。”两人等了好半天,小家伙公然应景地动了动,幅度还不小。

案情奏报写了厚厚一摞,甄家这些罪虽不像谋逆反叛,但积少成多,飞蛾群似的扑过来,听着仍旧吓人。德行不端,逼迫百姓,乃至民怨深重,物议如沸,朝堂上哀告免除甄嗣宗,拔除甄皇后的呼声越来越高,乃至有御史踩着范家给的银票和后盾,提出拔除太子的建议。

甄家的罪行列了二三百条,没了锦衣司雷厉流行的铁腕定夺,刑部和御史台又不成能将全数精力搁在这上头,都城里甄家和范家暗自使力,往各处查访取证的人也跑断了腿,从仲春底闹出到蒲月中旬,拖拖沓拉的两个半月,才算将大半罪名定下。

杨氏满心讶异, 感觉事情古怪, 派鱼姑往章家送了几样时髦的东西,鱼姑送罢返来,已然探了些动静, 传闻是永昌帝派人下旨来求,章斐点头应允。因章老是先帝的太师, 永昌帝非常礼遇,虽说章斐未曾侍寝诞子,却破格封了妃位,甄皇后也犒赏了很多东西。

避嫌灵敏得过甚了,显得决计,不免叫人奇特。

韩蛰敏捷凑畴昔,吻住她唇瓣,双目却睁着,近在天涯。

令容有点忧愁,怕坐完月子胖得更短长,每日里成心多走几步,少长点肉。

许是韩蛰这数月都在都城,偶尔能给她做些美食提吊胃口的原因,令容较着长胖了些,身材饱满之余,面庞手臂能捏出点肉。

令容立足,背靠廊柱,抬手将指腹落在韩蛰眉间,轻揉了揉,“这两日夫君返来,老是愁眉不展,又不肯跟人说。”杏眼流波,灯笼光芒给她脸颊镀了层昏黄,她似有些游移,半晌后收回击,低声道:“我很担忧。”

沿着游廊渐渐走,两侧绿荫浓翠欲滴,走了半天,令容将韩蛰好久没伸展的眉头来回瞧了几遍,忍不住道:“夫君待会要回书房吗?”

“惊骇甚么?嗯?”他的目光如同核阅,却收拢双臂,将令容抱在怀里。

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初结婚时令容如履薄冰,除了老婆的本分,半个字也不肯说,他不觉对劲外。但时至本日,床榻里颠鸾倒凤,她不但变着法儿教唆他做菜,畴前的畏敬遁藏尽数消逝,胆量渐大,还敢顶撞闹脾气,乃至在伉俪调笑时小声叫他骨气大人,在他用心板着脸后又撒娇服软,却明显口是心非。

“何故见得?”

“还没。”韩蛰一手握住她手臂,一手扶她肩膀,进了屋,自将官服脱了,换身家常的外裳,同令容用了饭,陪着去外头漫步消食。

她咬了咬唇,睇韩蛰一眼,见那位仍旧沉默,有点负气,“夫君不想说就算了。”

夜幕下暑热渐消,风还未凉,走畴昔正舒畅。

她不怕他,乃至垂垂有了点恃宠而骄的味道,娇憨得让人想揉到骨肉里去。

“不回。”韩蛰似愣了下,瞧着她,神情不解。

风吹动衣袂,韩蛰将手掌贴在令容小腹,触手暖暖的感受,谨慎翼翼。

令容低笑,晓得他这是无师自通的哄她,有点不风俗。

回身想走,却被韩蛰揽住肩膀,她不敢乱动,只好靠回廊柱。

事情拖得久,韩蛰也颇觉头疼,从锦衣司衙署出来,跟韩镜在藏晖斋议事大半个时候,踏着傍晚暑热未散的青石甬道,往银光院走时,冷沉深锁的端倪才垂垂伸展。

“只是感觉难受。”令容垂眸,盯着他墨色衣衫下健壮的胸膛,想靠畴昔,又没动,只抬起手指,抠上头的银线暗纹,“夫君身居要职,经手的都是朝堂大事,我很清楚。这两天夫君愁眉不展,我担忧,又不敢问。”

谁知会俄然入宫当了永昌帝的女人?

这般隔着肚子跟小家伙玩,自是兴趣无穷。

她垂眸,偏着头背靠在红漆柱子上,双手无认识地绞着绣帕。

但她连“骨气大人”那种话都敢说,却始终谨慎翼翼地避开关乎朝政的话题,乃至在谈及宋建春和傅益的婚事时,都有收敛躲避之态。

朝堂上, 章素也比平常沉默, 虽沾了皇家姻亲的光, 却未曾暴露半个笑容。

甄家却死守在角落,犹做困兽之斗,永昌帝被范逯叔侄逼得紧,踌躇不决。

章太师的孙女, 中书侍郎的令媛入宫做嫔妃的动静传到韩家, 杨氏跟令容都大为惊奇。

令容现在身子已有点重了,玄月尾的身孕怀到现在已是七个半月,孕肚显眼得很,太医几番评脉,都猜测产期在七月中下旬。

只是新妃入宫,又有清贵家门,却始终闭宫不出,除了曾去拜见甄皇后,旁的妃嫔那边连面也没露。

目光深沉而洞察,他抬高声音,又问道:“你在惊骇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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