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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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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里衣衫薄弱,令容孕肚挺着,因双腿苗条,隆起的小腹便格外显眼。在场多是生养过的,晓得十月怀胎的辛苦,那样重的身子,别说跪地拜见了,就是坐立起家之间都得旁人搀扶一把,稍有不慎,没准就能伤到金尊玉贵娇养出的身子。

韩蛰垂首,瞧着杨氏和令容,“在外等了半年,如何还不出来?”

“嗯,快了。多谢娘娘挂怀。”

殿里并无旁人,章斐坐得近,将声音抬高些,“昨日照顾他的宫人冲撞了贵妃,被当众怒斥教诲,太子吓得不轻。我实在是……还请夫人能怜他冲弱无辜。”她虽出自太师府中,这些年随外放的父亲住在别处,未曾经历过宫闱之事,哪怕是章夫人,对这些也没多少眉目,扛不住范家姐妹的威压与手腕。

她脸上郁郁寡欢,涓滴不见身为皇妃的高兴,可见入宫并非她心甘甘心。令容不知秘闻,也没敢多说,同杨氏换个色彩,瞧着外头人来人往,已有人连续回府,便也起家告别。

算来算去,这深宫当中,她能乞助的仿佛也只杨氏罢了。

杨氏并不想经常入宫平白惹费事,但瞧着那不幸的孩子,毕竟狠不下心肠,沉吟半晌,才道:“命妇经常入宫,不太合端方。后宫的事,臣妇也不敢插手。太子既已有了少师少傅,不如就请皇上降旨,太子移居东宫。章大人再挑个靠得住的太子詹事保举给皇上,能妥当写。”

阿谁被韩蛰庇护的女人,她很恋慕。

中间黑影微动,不待范香开口,韩蛰冷沉着脸走过来,稳稳握住令容的手臂。

令容唇角翘起,在他唇上轻咬了下。就晓得他是不放心,竟然还找那种褴褛借口。

令容委曲巴巴的,“谁让她是皇妃呢。不过――夫君怎会俄然过来?”

“韩少夫人?”范贵妃端倪微挑,面带不悦。中间范香在宫里待得久了,将姐姐的骄贵做派学得实足,加上畴前跟韩瑶不对于,现在成了天子的女人,可贵能使威风,冷嗤一声,道:“少夫人那也叫拜见?进宫前没学过礼数吗?”

见韩蛰充耳未闻,脂粉之上面色乌青,双手紧握在袖中。

“那夫君从速去找吧,别担搁。”令容哼了声,咬着牙瞪他,有点气恼韩蛰这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趁着车厢逼仄隐蔽,顺手扒开他夏季薄弱的衣裳,按住他胸膛咬了一口。

无辜懵懂的孩童,最易勾起柔嫩心肠。

小太子依偎在她怀里,畴前胆小懵懂的孩子,突然添了畏缩羞怯,半边脸仍埋在章斐怀里,只将眼角余光瞥过来,怯怯的。

“唔――”令容顿了下,才不信能那么巧,“如何又没去找?太子就在我和母亲前面,不信夫君没看到。”

杨氏点头,“这事我也传闻了。”

这般身材还得按端方施礼,明显是范香成心挑衅,料定令容不敢行蹲身膜拜的大礼,要在众目睽睽下告饶告罪,她好借机斥责几句,摆个架子。

令容对着那双倨傲的眼睛,微浅笑了笑。

“哄人。”她小声嘀咕。

出殿后没走几步,却见劈面两人施施然走过来,倒是范家姐妹。

令容取了团扇,玉骨触手微凉,缓缓扇着。

贵妃的品级仅次于皇后,哪怕是范香这个嫔位,也比令容三品诰命的位置高些。令容看得开,声音也是端方恭敬的,却没开口告罪求开恩,只将手里的绣帕递给中间特地带出去的飞凤,为显持重,还特地理了理衣裳,摆出一副要行大礼的架式。

周遭仍有很多命妇宫嫔来往,闻声这一声,齐齐立足。

“担搁了半晌。”杨氏笑了笑。因已跟范家姐妹见礼过,没再多瞧,号召着中间熟悉的命妇,径直绕过她们往前走。

范贵妃眼底的得色在瞧见令容时突然收敛。

令容避无可避,沉着向前,因身子不便利,只稍稍屈膝,“拜见贵妃。”

范贵妃挑衅不成反被忽视,神采青红交集,突然回身道:“韩蛰!”

韩蛰素有冷厉凶悍之名,魁伟高健的身材威仪端贵,冷厉的目光扫过范家姐妹,带着浓浓的不悦,连个号召都没打――太子少傅是从一品,又是手握实权的相爷,在永昌帝跟前都甚少行大礼,何况品级与她相称的范贵妃?

“是臣妇忽视了,贵妃娘娘包涵。”

范贵妃被倒打一耙,唇角噙着嘲笑,没出声。

“太子年幼,在宫里孤傲,夫人如果得空,多来瞧瞧,好么?”

不过是给范贵妃出气,她争个闲气罢了。

吵嘴清楚的眸子瞧过来,她半靠在他肩上,柔滑朱唇勾出点诱人的弧度,清楚是看破了他在外不放心蹲守的态度,非要他亲口说。

当日出错颠仆后丢了孩子,韩蛰虽将本相查明,但卷入此中的章斐和令容仍旧为范贵妃所记恨。前几日外命妇和宫妃各自定时候拜祭,本日狭路相逢,时隔一年再见面,范贵妃目光突然锋锐,不待范香开口,已然盯准令容,往这边走来。

中间有熟悉的,看得出韩家现在的权势,也过来施礼,帮令容讨情。

眸光交叉,他的声音降落而含混。

“好了,是担忧你,在外盯着。”

令容还是筹办施礼的姿势,沉着得很――哪怕范贵妃当真要逼迫施礼,她装个头晕不适,按现在宫廷里的情势,这姐妹俩还真难拿她如何。

怀里的人蓁首微抬,杏眼里有点洞察打趣的意义。

见着令容,范香似觉惊奇,旋即唇角挑起点笑意,挽着姐姐的手臂便走过来。

“前晌在锦衣司。”韩蛰岿然端坐,责备她,“范贵妃挑衅,你还真筹算施礼!”

章斐入宫后, 整小我敏捷肥胖了下去, 那张脸畴前温婉而有神采,现在却很有些暮气沉沉的味道。素白的孝服包裹住身材, 她身上没半点装潢, 涓滴不见宫妃的做派, 只在杨氏和令容拜见时,开口轻声道:“两位请起。”

令容这还是头一回见着入宫后的范香,眉梢挑起,妆容颇厚,虽是素服,却仍有骄贵倨傲之态,跟畴前做女人时截然分歧。

韩蛰不肯承认,强行辩白,“先带你回府,晚点找他。”

东宫与后宫分开,不必跟范贵妃照面,倒能省却很多费事。

目光挪向中间,见令容孕肚愈发明显,内心不舒畅,却碍着杨氏,客气道:“少夫人将近生了吧?”

执掌相府内宅多年的杨氏,气势天然比令容凌厉很多。军权和相权在握,甄家一倒,剩下个范家病笃挣扎,这姐妹俩她并不太放在眼里,便将目光微抬,缓声道:“贵妃非要叫真,难堪人吗?”

不远处,章斐牵着太子的手站在殿宇拐角,目光超出范贵妃气愤的脸,落在那双并肩拜别的背影上。众目睽睽之下,韩蛰的手豪不收敛地护在令容肩头――他明显是硬气而傲然的,哪怕范家姐妹在永昌帝跟前告状也无妨,即便雷霆大怒、危刀悬颈,他都能庇护他的家人。

若她也能搬畴昔,倒恰好避开范家姐妹的锋芒,过得平静些。

伉俪俩昨晚闹了点别扭,令容有身后脾气不大好,临睡前使性子,气得韩蛰今晨没用早餐就走了。这会儿他又跟到车厢里,态度似有点和软,只是仍端着在外的那张冷脸。

章斐牵着那只小手,目光仿佛也温和了些。

……

隆冬暑热,马车虽停在护城河边的柳树荫凉下,里头仍有点闷热。

太子已有三日没见母后, 虽有成群的宫人哄着, 眼睛却哭得红肿,不见先前猎奇打量的天真之态,只趴在章斐腿上, 将脑袋埋在她怀里。

外头仍有诵经声和模糊的哭声,这殿里却颇温馨。

至于范香,更不必放在眼里。

半晌对峙,范贵妃神采有点泛青,范香更觉难堪,对着帮手讨情的命妇和一脸乖顺等她主动开恩的令容,心中气闷。

皇宫外,令容被扶着坐进马车后,杨氏自去她的车上,韩蛰躬身钻入车厢。

韩蛰就势揽着她肩膀靠在怀里,端倪端肃,“去找太子。”

看模样,这一年里范香的长进全都聚在狐媚永昌帝的事情上了。

范香微愕,杨氏眸光冷沉,在令容款款站定,做出要施礼的架式时,虎将她手臂握住。

扇了半晌,韩蛰似感觉热,偷偷凑过来,蹭她的冷风。

泪水毫无征象地落下来,从腮边滚落,渗入衣衫。

杨氏心中一动,道:“是太子遇见费事了?”

章斐倒是没想到这个,茅塞顿开,点头道:“多谢夫人。”

……

韩蛰喉中低笑,被令容又咬又舔,有点撑不住,抬起她秀颔,低头封住猖獗的唇舌。

令容唇角动了动,觑着韩蛰,声音颇低,“夫君这两天繁忙,竟然没去锦衣司吗?还觉得皇后的丧事,夫君懒很多去露面。”

皇后棺木在宝慈殿,男官女眷都在此拜祭,分开得不算周到。

――自甄皇后殡天后,永昌帝便按甄皇后的意义, 将太子送到了章斐跟前。章斐当然恨永昌帝,倒是没迁怒孩子,迟早照看伴随,太子对她已不陌生了。

章斐也不看令容,只将杨氏瞧着, “这几日给皇后跪灵, 本日才得空来见夫人。先前朝会时, 皇上已下旨请家父做太子少师, 请韩大人做太子少傅。虽说为皇后的事,礼部暂未拟黄封圣旨,事情倒是定下了的。”

章斐黯然垂眸,“真是好福分。”

宫人将太子交在她手里,恭敬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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