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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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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自鸿行动微顿,仍将匕首抵着令容脖颈,道:“我原想暗平分开,不惊扰尊府,是少夫人自投坎阱,撞到我手里。少夫人想必晓得轻重,哪怕你叫韩蛰过来,这一刀下去,你也休想活命。”

但这明显是极伤害的事。

范自鸿心中一动,神情稳定,手臂倏然伸出,悄悄扼住蔡氏脖颈,伸另一只手捂住她口鼻,拿眼神逼着蔡氏往窗边走,口中还是波澜不惊隧道:“承诺你就是,复书呢?”

本觉得是范家神通泛博,却本来是蔡氏从中作怪!

“我晓得,不会出声。”令容吓得声音颤抖,内心敏捷衡量。

她方才会跟过来,是因有飞凤在身边,哪怕遇见费事也不必惊骇。谁知靠在窗边一听,里头藏的竟会是范自鸿?

令容内心咚咚直跳,听到蔡氏道别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筹算等范自鸿走远再悄悄逃脱。

何如嫡庶毕竟分歧,哪怕蔡源中一视同仁,旁人却仍更尊蔡穆,搀扶提携,拥趸很多。

电光火石之间,令容俄然想起了当初的长孙敬。

屋外,令容双手紧紧捂着口鼻,生恐泄漏半点动静。

“旁人送来,有些话说不清楚。这回藏着你,我瞒了傅府高低统统人,算是保住了你性命。此事以后,干系两清。你须答允,不成再寻我兄长的费事。”蔡氏毕竟是个女流,退后半步,神情防备,“你藏身在傅家的事,也不准向旁人流露。”

北上的路实在凶恶,若躲藏在别处被锦衣司碰到,也是斩不竭的费事。

“递出去了。”蔡氏不耐烦,“我帮你藏身在此,又递出求救的动静,已是仁至义尽。”

出了城门没走多远,便又被锦衣司的眼线盯上,若非范家死士搏命力救, 怕早已落入网中,而他在都城能用的人手, 也在那次苦战后折损大半。

飞凤怕范自鸿狗急跳墙,也没敢擅动,只死死盯着,急道:“别伤她!”

他紧追着蔡氏,站得离窗边更近,紧盯蔡氏之余,俄然闻声窗外似有旁人。

蔡氏心惊胆战,怕范自鸿真的下杀手,既然话已说明白,便将那复书取出。

范自鸿亦打量她,沉声道:“复书呢?河东离金州不远,少夫人前日就该收到了。”

哪料屋里两人说着说着,竟往窗户边靠过来?

蔡源中兄弟为夺权而争杀阋墙,元气大伤,倘若范自鸿将蔡秘先前的所作所为抖暴露去,被蔡穆趁机推波助澜,恐怕蔡源中大怒之下,蔡秘再无立品之地。

蔡秘跟她是一母所生,因蔡源中盛宠她的生母,令蔡秘也生出争宠之心,欲将嫡长的蔡穆架空打压出去,他从蔡源中手里多分些好处。

半晌温馨,风声都停了,唯有暗中覆盖。

“少夫人尽可派人送来,迟延甚么?”

范自鸿势如虎狼,不待飞凤喘气,挥拳疾攻。

……

肩膀的筋被范自鸿按着,酸麻有力,她试图挣扎,却觉喉间一凉,有锐物抵过来。

屋里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夜愈来愈暗,周遭温馨得骇人。

以锦衣司的凶悍,他即便带着死士都一定能逃脱,何况身边能用的人已未几?

苦战只在半晌之间,令容的呼救声才到一半,便尽数被捂回嘴里。

被范自鸿威胁逼迫,只能依从,不止安排他在库房藏身,让亲信的老仆每日偷送饭食,还借着傅家的保护将范自鸿的手札寄往河东,神不知鬼不觉。

“给河东的信递出去了?”

锦衣司为追捕范自鸿费了太多力量,令容单是瞧着韩蛰提及范自鸿时皱眉的模样,便知事情非常毒手。

更何况,金州另有韩蛰的岳丈傅家,傅家另有出身山南的蔡氏。

蔡氏眉心一跳,道:“确切是前日送到,因丧事里来宾太多,才迟延至今。”

蔡氏看出端倪,怕事情泄漏为人所知,也吊着一颗心,道:“但愿范将军能说到做到。”

现在,库房里光芒暗淡,范自鸿盯着劈面的妇人,笑了笑,眼神阴鸷。

在窗边屏住呼吸站了半天,隔着极近的间隔,从外头挪步的动静,范自鸿能鉴定两人去势。这一招蓄势已久,又狠又准,铁锤般砸在飞凤胸口,令她胸腔剧痛,守势也为之一缓。

她身无长物,范自鸿为躲锦衣司的追捕藏身在此……

范通起兵谋逆,范家阖府被查抄,范自鸿已是逆犯之身。傅家正办丧事,来记念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令容又带了韩家的人过来,她这两日提心吊胆,生恐泄漏。恰好范自鸿性急,连着叫老仆递了数道口信给她,催命似的要她来见。

掌心的汗意被风吹得微凉,里头温馨了半晌没动静,想必是范自鸿已走远。

范自鸿借着暗淡夜色一瞧,看出是令容的脸庞,惊诧之余,顷刻想起韩蛰各种罪过。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范自鸿逃亡之徒般东躲西藏、吃了很多苦头,一见令容,眼底蓦地暴露凶光,似欲脱手重伤。

范自鸿劈手夺过,仍扼着蔡氏脖颈,将复书拆开瞧罢,随口道:“多谢了。”说话之间,目光却已看向窗外。隔着窗扇,外头也是一片乌黑,看不清人影,只听获得那极低的呼吸声,似颇慌乱。

一墙之隔, 范自鸿穿戴身极不起眼的灰布衣裳, 盘膝坐在靠窗的一座木床,神情阴冷。

以范自鸿方才脱手的迅捷,想必是全须全尾,并未负伤。傅家虽有她带来的保护,却无人能敌得过范自鸿。且范家谋逆,范自鸿已是逃亡之徒,不择手腕,一旦事情闹得太大,激起范自鸿凶性,她这小命必定保不住。

私藏逆犯是重罪,更可爱是范自鸿这类人。蔡氏仗着蔡家的军权无所害怕,靖宁伯府却只要傅益撑着。韩镜本就满腔成见,倘若得知是傅家行事不端扳连大事,岂不大怒?届时哪怕韩蛰力保,怕也困难重重。

厥后范自鸿潜入山南时,特地将蔡源济和蔡秘绑在一处,蔡秘哪怕明知二叔的野心,却也被范自鸿紧紧绑在贼船,难以脱身,越陷越深。

蔡氏瞧着那双恶毒的眼睛,忍不住打个寒噤。

范自鸿逃不出去,在都城避了两日, 费经心机, 才混在运送毛皮的车中出京。

令容不消猜都晓得那是甚么,保命要紧,顷刻温馨下来。

令容蹑手蹑脚地往中间挪,猛听耳畔一声闷响,窗扇敞开之处,有个黑影如豺狼般扑出来,迅捷之极。

蔡氏怕事情泄漏,才趁此入夜隐蔽之时,借口游园散心偷偷过来。

蔡秘无计可施,正巧范家暴露招揽之意,便想借此机遇罢休一搏。

范自鸿怕招来旁人,脱手格外凶恶,拼着被飞凤踢中,亦飞脚踢在飞凤身上。女人的身子骨如何禁得住他疯虎般的重击?

飞凤与飞鸾姐妹合力都难敌他,现在被重创,更难抵挡。

当日刺杀太子不成, 他逃出东宫后, 便欲出都城而往河东。谁知韩蛰脱手快, 锦衣司动静径直从钟楼以灯号递出,在他逃到城门前,便在九门周到盘问。

令容震惊之余,忍不住想听个究竟,猜测出内幕再悄悄逃脱,好给韩蛰递动静。

秋尽冬初,入夜后格外寒凉。

范自鸿笑了笑,没答复,只问道:“复书呢?”

范自鸿铤而走险,找上蔡氏,逼她给个藏身之处,蔡氏公然就范。而锦衣司各处眼线也不敢来韩蛰的岳丈府外搜索滋扰,倒给了他临时居住策划的空地。

“仁至义尽?少夫人可真会谈笑。”范自鸿嘲笑,缓缓起家,掸了掸衣上灰尘,“当日蔡秘受了我多少好处,没能帮我办成事,反叫蔡源济丧了性命。他现在装得贡献模样安稳无事,若我潜往山南,将他当日跟你二叔那些活动奉告令尊,少夫人还仁至义尽吗?”

令容吓得大呼,声音被捂得含混,“慢着……”说话间极力往侧面缩。

她吓得一声低呼,时候警戒的飞凤挥臂禁止,却被范自鸿重拳捣在胸口。

这一番较量,范自鸿当然看得出锦衣司是下死手要将他困住。

藏在袖中的手冻得冰冷,她下认识握紧拇指大小的密信,盯着范自鸿。

且范自鸿是逆贼之子,这回虽是蔡氏私藏,倒是在傅家地盘。若闹出动静,此事必然为外人所知,届时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便难推辞。

为今之计,唯有先压住此事,迟延保命,再乘机自救。

范自鸿满心愤恨地考虑好久, 决定到金州尝尝――金州处在都城之南, 锦衣司为了封住他, 人手往北边调了很多, 南边防备不算太周到。

他手指力道不大,但眼神凶恶,似无所顾忌。

此时再逃,那动静必定会惊扰范自鸿。飞凤的本领能对于旁的贼人,跟范自鸿比起来仍减色很多,她不敢冒险,加上中间有杂书乱草,蹲身时不免闹出动静,便只能背靠漆柱,叫飞凤谨慎防备。

蔡氏怎忍心看亲兄弟落入那等地步?

飞凤忍痛连连后退,范自鸿则扑向正筹算叫人的令容,一手如铁钳扣在她肩膀,一手紧紧捂住她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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