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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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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镜缓缓喝尽,因被韩墨劝说后垂垂收敛了刚愎刁悍的风俗,久而久之,现在对韩蛰也没了昔日居高临下寂然管束的姿势,语气还算平和,“外头的事都已安定,该奔着皇宫去了。征儿和尚政在里头守着,成算很大。”

可毕竟事与愿违。

现在昭儿还在昼寝,小小的手攥成了拳头,藏在软白的袖中。头发才剃过,只长出点黑茬,睫毛倒是浓长,盖着标致的眼睛。

院落空置还是,虽经常打扫,却格外冷僻。

为着令容的事,祖孙俩虚与委蛇过,争论比武过,乃至威胁防备过,到头来,却还是没能摆荡韩蛰。

伉俪俩被关了好久,神情已是颓废。

令容轻嗤,“好好的衣裳,躺着又得压坏了。夫君起来,我帮着宽衣,里头另有热水。”

“甄嗣宗不敷害怕。”韩镜将那位政敌压了多少年,自是有掌控的。

这月余时候,茶余饭后坊巷间议论的皆是韩蛰,现在他得胜返来,自是拥在路旁,感激夸奖不断于耳。

“小娘舅在河阳辛苦,幸亏收伏了民气,这回调兵遣将,帮了很大的忙。”

幸亏他还算有知己,因令容实在顾虑昭儿,他也颇担忧儿子,在连着满足后,总算肯点头让令容回京。因范通父子已被刺杀身亡,河东诸将或败或降,余下的又相互不平忙着争夺,韩蛰身上担子轻,便分了点人手护送,锦衣司几次受命回京的眼线也沿途暗中庇护。

迷含混糊中,同榻的人却不循分,趁着令容没醒,往锦被里钻了钻。

这几近是祖孙俩每回见面时最早提到的话题,韩蛰便将樊衡埋伏行刺的事说了,连同河东帐下其他将领的下落和态度也悉数说明白,道:“河东的事,让那几位将领措置充足。小娘舅还派了重兵在河东和河阳交界处,若稍有异动,便能立时畴昔,不必担忧。”

韩蛰再无担忧,率兵回京。

“傅家忽视失策,几乎招致大货,这经验不止我会铭记,爹娘和兄长必然也会刻在心上!母亲的苦心和宽宏,令容毫不孤负!”

令容垂垂温馨下来,撑在他胸膛的胳膊滑向肩头,手指亦落在他脸上,摩挲形貌。熟谙的冷硬表面,眉眼、鬓角、鼻梁,每一处都不肯放过,悄悄抚摩。

“放心,没人晓得。不过,蔡氏和傅盛还是进了锦衣司,等存静返来措置罢。”

令容没有否定, 浅笑了笑, 手指拨弄中间的茶杯,“出门时我叮咛奶娘, 最晚三四日就能归去, 谁知这一担搁, 几近又是半月。我们都不在府里,昭儿还那么小,能不担忧吗?只是怕让夫君分神,没敢说。”

唇舌垂垂胶葛在一处,令容畴前都是被韩蛰压着接受,这回胆小了些,试着主动亲他。

韩镜俄然笑了下,有些衰老的疲态。

杨氏不嗔不怪,只叫令容记着经验,今后引觉得戒。

那晚令容被捉走后,傅锦元直奔傅伯钧那边,虽未对外张扬,傅伯钧却在听清事情原委后大怒,将傅盛拎到跟前一同重惩,连同蔡氏一道关了起来。随后锦衣司来人,傅伯钧晓得轻重,没敢多说半个字,唯有蔡氏惊骇不肯承认,被打晕仍在了马车里,悄无声气地进了监狱。

窈窕身材压在韩蛰身上,荏弱无骨,手指渐渐挪向他颈间,解开领口。

令容内心暗自翻个白眼,畴昔将他手握住,“好吧。谁叫夫君为国劳累,我却百无一用呢。”试着拉了下,韩蛰手臂灌了铁似的,沉得很,她又拽了拽,那位稳如泰山,还是纹丝不动。

“倒是傅家的事――”韩镜话锋一转,提起令容来,“金州的动静我也闻声了,那一家子除了傅益,没个成器的。窝藏逆犯这类事都做得出来,留着只会添乱,筹算如何措置?”

“傅盛和蔡氏已进了锦衣司的监狱。”

……

现在,韩蛰的语气却仿佛在说板上钉钉的事,他同意与否,都无关紧急。

里头陈列简朴, 榻上被褥素净,却铺得整齐。

该欢畅的,不是吗?

韩蛰受了,笑意更浓。

杨氏将她扶起来,也未几说,只拍了拍她手背,似欣喜,似希冀。

韩蛰当然不会晓得韩镜的这份心机。

“已喝了姜汤,无妨。”韩镜摆手,风俗使然,问韩蛰北边的事。

河东的战报已连续传入都城,范通父子被刺杀的动静更是奋发民气。

毕竟这些年苦心孤诣,他所求的是能号令天下的君王,而非被掣肘的傀儡。

本日率众官到城门口驱逐班师的雄师,自发脸上有光,便多站了会儿。

“哪怕行事不周,频频出错,给你添了很多费事?今后的路,一定平坦。”

这便是只究查正犯,不会过分缠累的意义了。

亲吻突然狠恶,那只作歹的手也被韩蛰擒住,压在头顶。他的手掌炙热,烙铁似的钳着她手腕,在令容忍不住软声告饶时,将她扛起来,大步进了浴房。

畴前韩蛰为了令容顶撞他、欺瞒他、压服他,乃至跟他耍心眼,他当然活力,却总感觉这事仍有回旋的余地。直到现在,韩蛰心平气和,不再惹人愤怒活力,却让他明白,这事已不会变动半分。

中间鱼姑亦笑道:“这也不能全怪少夫人。我记得当年夫人生完孩子,那半年心机都系在孩子身上,做事偶尔丢三落四,过了大半年才好些。少夫人挂念着孩子,心神不能专注,偶尔疏漏也是有的。”

韩镜盯着他,脸上没见喜色,目光也是料想以外的安静,只要些暗沉。

这明显是用心的,令容也是顽心忽起,卯足了力量,想尝尝能不能拽动他。

比起令容离京时的民气惶惑,现在倒是安生了很多,商店酒坊如常开着,贩子上热烈如常,另有儿童牵手游戏,唱着坊间传播的儿歌,词儿浅近顺口,听那意义,连孩子都笃定韩蛰有本领稳定大局似的。

“没有谁永久不出错,也没有哪条路是没有半点波折的坦途,窘境里及时挽救,咬着牙化抒难难,才是重中之重。这个事理,还是祖父教我的。”韩蛰顿了下,没有畴前的冷厉不满,亦不见气怒顶撞,心平气和,却果断刚硬――

令容隔着马车闻声,天然感觉欢乐。

韩蛰倒是习觉得常,盔甲严整,黑马神骏,自朱雀长街端肃行过,往皇宫复命。

“昭儿那孩子很灵巧,我也喜好。但傅氏……真能担得起皇后的位子?”

韩墨抽身退出,跟杨氏伉俪相谐,他当然也不成能再束缚韩蛰,平增费事。

令容醒来时正靠在他怀里,身上颇觉酸痛,又似有种奇妙的舒泰,让人懒洋洋的,遂往他怀里钻了钻,接着睡回笼觉。

顶撞、欺瞒、争论,是因韩蛰想争得他对令容的认同,内心仍恭敬他的态度。

韩蛰与他同业,看得出祖父的不适,晓得韩镜也在等他,未做逗留,径往藏晖斋去。

哪怕祖孙俩有过很多争论龃龉,在看到曾威仪端方、精力矍铄的祖父暴露这幅老态时,韩蛰仍感觉内心难受,放轻脚步走上前,端方施礼,“祖父。”

“他有那本事,能镇住河阳,还能腾脱手帮你,是功德。”

那眼神是熟谙的,目光灼灼,唇角压着点笑意。

翌日,韩蛰去了趟锦衣司,措置蔡氏私藏逆犯的事。

幸亏昭儿统统都很好。

都城里的事韩镜先前已安排安妥,韩蛰确信禁军无碍后,择了韩征和尚政当值的日子,趁着宫门落锁之前,将高阳长公主骗进宫里。而后带着伤愈回京的樊衡和中书侍郎章公望、六部尚书,以有事奏禀为由进了皇宫,监门卫未曾禁止。

韩蛰这夜宵吃得心对劲足,借茶水漱口吐在痰盂里,揽着令容往里走。

“如许就好。杨裕那十年,总算没白搭。”

夏季里万物冷落,藏晖斋也添了冷僻。

军权由韩蛰牵系,朝政的事,韩蛰也能理清,令世人归服。

“她是我的老婆,当然担得起。”

“嗯,我出宫时也遇见了柴隆。不过,传闻甄嗣宗借着探视太子的名头,迩来面圣的次数颇多。”

韩镜入迷坐着,将韩蛰递来的热茶饮尽,好半天赋道:“没旁的事就归去吧。”

……还赖上她了。

令容怕吵醒他,都没舍得亲,只趴在小摇床中间,痴笑着瞧了会儿,往丰和堂去。

令容身量苗条轻巧,哪经得住他的力量,没处着力,身子前倾,直直扑向韩蛰胸膛。

这回韩蛰倒是动了动,身子半仰起来,令容窃喜,拔萝卜似的拽。

韩蛰出来时,韩镜正坐在炭盆中间,身上穿戴件丰富的冬衣。中间的盆里银炭稍得正旺,红彤彤的光叫人瞧着便觉炙热,韩镜却仿佛仍感觉酷寒似的,将布了皱纹的手捧在茶杯上,似在取暖。

韩蛰内心挂念昭儿,便没再逗留,请韩镜保重身材,起家走了。出门遇见管事,叫他多请两位太医过来,平常留意照顾,好让韩镜早些病愈。

韩蛰安然伸臂接了,就势往床榻躺下去,两只手臂圈住令容,“力量太小,很多吃点。”

十数年的苦心种植,无数个日夜的策划算计,当日少年意气的孙子已然磨砺出君王气度,朝堂上的文武之事,都能安妥措置,亦有才气掌控天下。

孙儿成器,这天下归于韩家手里,百姓亦将有明君,这些都是他最后的期盼。

韩蛰避而不答,瞧着韩镜,缓缓道:“傅氏诞下昭儿,又是我钟意之人,事成以后,会立为皇后。如果旁人,我不会手软,但她的家人,我愿例外开恩。岳父岳母对此毫不知情,罪名本就不重,哪怕按律判了,届时也能大赦。蔡氏是正犯,按律正法,傅盛也会□□,锦衣司会妥当措置,不叫旁人起疑。”

……

呼吸渐而短促,韩蛰双臂愈收愈紧,身子紧绷,在令容尾指偶然间扫过喉结时,喉中猛地一声哭泣,卷着令容翻身,转眼便将她压着。

韩镜叹了口气,沉默半晌,只笑了下,似是自嘲。

“前两日确切繁忙, 分不出人手, 现在好多了。”

至于傅盛,虽未插手此事,却也难推辞任务,在监狱关两年,傅伯钧那爵位,也是以事,须让给傅锦元了。

翌日凌晨,韩蛰可贵的没有夙起。

韩镜盘膝坐在温馨处,闭上眼睛,衰老的脸上垂垂浮起怠倦,脑海里却垂垂浮起昔日的景象,有结发后伴随了一辈子的嫡妻,也有他捧在掌心,却未能分神悉心教诲的外孙女。

韩镜年龄渐高,自太夫人过世、唐解忧丧命后,更是添了重重苦衷,五内郁结,肝气不调。偏他又是刚愎要强的性子,当了大半辈子相爷,在韩蛰握稳权益之前,放心不下朝堂的事,这阵子韩蛰不在都城,他往衙署走的次数太多,身子骨便大不如前。

韩镜瞧了半晌,呵呵笑了笑,“公然是长大了,这蒲团你坐着分歧适。”

十一月下旬,范通部下几位刺头的将领或是归降朝廷,或是被斩杀,悉数循分下来,剩下几股散兵游勇,靠河东归降的军队便能安定。

他的语气沉稳之极,却也笃定之极。

这场仗来得俄然又敏捷,气势汹汹,却在范通身后土崩崩溃,前后不过月余时候,却为都城撤除了亲信大患。

回应他的,是儿子香软的笑容。

令容宿世遇人不淑,婆媳龃龉,这辈子嫁入相府,见地过很多高门贵妇,于各府婆媳相处的事也晓得很多。杨氏刻薄睿智,待她几近是当女儿般心疼,这般恩典,实在难以酬谢,心中感激莫名,终是半跪在杨氏跟前。

全部后晌令容都没能出门,因昨晚韩蛰暴躁间将衣裳撕坏,便只穿寝衣在屋里呆着安息,请人去外头裁缝铺买了几件衣裳,负气之下,当然没再给韩蛰做夜宵。

韩蛰这一日几近都在厅中议事, 连风都没吹多少,因坐得累了,朝着床榻便躺下去。

这是韩镜惯常喝茶用的,长案低矮,蒲团也不高,韩镜身量不算高,加上老来肥胖,盘膝坐着正合适。韩蛰身高体长,又合法盛年,几经战事历练后又添雄武英姿,魁伟身材坐在那蒲团上,便如雄鹰栖于秀枝,有点别扭。

韩蛰走出来,公然令容坐在侧间,正在窗边翻书,渐渐念诗给儿子听。

……

永昌帝甚是欣喜,因韩蛰已居高位,金帛财帛不敷以表扬其功绩,特地命令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到城门驱逐,阵仗非常昌大。三年里连着数场战事,韩蛰勇猛善战之名早已远播,这回范通谋逆,剑指天子脚下,都城里上至达官朱紫,下至贩夫走狗,几近都与胜负性命攸关,是以格外留意。

“旁人呢?”

末端,又问起傅家的事来,“范自鸿是朝堂逆犯,堂嫂擅自藏匿,当时虽没闹出去,这罪名倒是躲不掉的。母亲这阵子都在都城里,外头……有动静吗?”

杨氏听她言辞诚心,颇多悔意,倒是一笑,“能长经验就好,旁的不必放在心上。你才气多大?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不是事事都能措置得全面,还不是一起栽着跟头走过来,经得风波多了,天然行事慎重全面。”

今后,还要看着傅氏东风对劲,剩他垂垂暮年,在这里凭吊妻女吗?

韩蛰点头,添了杯热茶给他。

而后,以战事军资糜费,百姓多艰为由,回绝了永昌帝的庆功宴,孑然回府。

这些都是小事,韩蛰敏捷措置毕,便找由头往皇宫走了一遭。

昭儿神采奕奕,穿戴暖热绵软的冬衣,趴在桌案上玩两只小手,也不知是否听了出来。

韩蛰唇边笑意更深,身子悬着,瞧她鼓着腮帮子那敬爱模样,趁令容换力量的间隙,蓦地扣紧了她,将手臂往回一收。

回到银光院时,已是暮色四合,院里各处都换了夏季的门帘窗帘,姜姑带着小丫环在廊下点灯笼,紧闭的窗扇里,却仿佛能听到昭儿的笑声。

哪怕他分歧意,又能拿傅氏如何?

这明显是欣喜打圆场的话了,令容知她美意,顺道请教些带孩子的事。

令容一一答了,提起傅家的事,毕竟是歉疚的。

令容吃过亏,天然也谨慎很多,朝行夜宿,不两日便抵都城。

令容居高临下,端倪委宛娇媚,发丝滑落在鬓边,如黑缎成瀑,隔出一方柔旖。产后愈发饱满的身材覆在他身上,腰肢纤秀,胸脯柔嫩。许是范家的事太让人费心操心,韩蛰连日劳累,现在瞧着居高临下的令容,竟觉如许落拓的伉俪内室之乐暌违已久,手掌遂游弋到她脑后,悄悄按下来,唇齿相触,温软中带着点香气。

外头的厮杀机谋悉数被隔断开,韩蛰解了氅衣顺手丢在架上,畴昔将儿子抱起来,结实的脸上带着笑意,“儿子,爹返来了!”

韩蛰打量她容色,扣住她脑袋,将青丝捋到耳后,轻咬她柔滑唇瓣。

谁知夏季风寒,城门口官道宽广平坦,虽有暖阳高照,那风扑过来,大半都灌进了衣领。韩镜回衙署时就感觉不大舒畅,喝了常备的热姜水,仓促措置完手头的事,便回府里来,在书房里坐着安息。

杨氏正得空,见令容返来,自是欢乐的,叫鱼姑泡茶,又取了令容最爱的蜜饯糕点,问她途中是否吃惊受伤,又问韩蛰在那边的景况。

到得府门口,韩蛰递出的动静已先一步到达,令容仓促进府,原想去杨氏那边,实在放心不下昭儿,还是先朝着银光院去了。

“夫君用心的!”令容伸手,轻捶他胸膛。

……

“存静返来了。”韩镜昂首,暴露点笑意,“坐。”

……

将韩蛰推上皇位的心愿达成,他最看重的人却早已阴阳相隔。

姜姑说令容刚走的那两日昭儿确切哭得短长,早晨虽还是吃奶,却总要多醒几次,过了两三晚才像是风俗了,夜里睡得安生,白日里偶尔想起来哭会儿,因有杨氏和韩瑶常过来瞧,倒也能哄好。

韩蛰提审蔡氏,将启事委曲问清楚,命令正法。随即派人递了口信给蔡源中的宗子蔡穆,晓以利弊,令他将此事转告蔡源中,以蔡家目下元气大伤的景象,料他蔡源中也不敢为一个犯了重罪的庶女肇事。

曾无数次想过谋逆后的景象,韩蛰明君睿智,他和太夫人即使年龄高了一定能纳福,唐解忧却能以侧妃的身份安享尊荣,哪怕韩蛰不肯点头,封个郡主,找个良配,亦足以让她安稳充足地度过余生。

“认定了。”

当晚,韩蛰的夜宵换成了其他的。

韩蛰也觉到手脚没处放,不肯让韩镜多想,便只一笑,“一定合适,坐着却舒畅,这蒲团上的垫子,还是祖母当年叫人缝的。本日城门外看祖父身子不适,是染了风寒吗?”

光阴和病痛腐蚀下,卸去朝堂上三朝相爷的威仪,他还是只是个白叟家,面带疲态,鬓添华发,后背微微佝偻。

“我既认定了令容,便会扶携前行,她的好与不好,我都晓得。”

韩蛰便在他劈面蒲团坐下。

遂至心实意向杨氏请罪,一则为她怕傅家阖府高低被范自鸿扳连的私心,再则为那晚草率行动惹出的费事。

书房里温馨得很,韩镜搁下茶杯,收回极轻微的动静。

那场景只让韩镜感觉苦楚,乃至怠倦,无可沉沦。

一手握住她绵软双足,另一手肆无顾忌,直至将令容折腾醒时,又将她欺负了一通。

“真的认定了?”

令容自嫁给韩蛰,平日里他都是端然姿势,哪怕躺在榻上,也甚是落拓地将苗条的腿一曲一伸, 胸膛脊背微挺, 还甚少像现在似的, 懒洋洋地伸臂趟在那边, 只将一双通俗的眼睛瞧她。

韩蛰皱了皱眉,纹丝不动,“累得很,扶我。”

管事应了,叫人去安排,韩镜却孤身走出,往太夫人畴前住的庆远堂去。

令容当然记取的――这经验充足她记一辈子。

相府和驻守京畿的杨家,当晚也是灯火透明,没半点要安息的筹算。

韩蛰也没再多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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