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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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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说!没了樊衡,她此人质底子是累坠,还是不能扔的累坠。

――当然,他没提令容被挟持的事。

韩蛰的下巴紧贴在令容脸侧,青青胡茬触感清楚,带着滚烫的温度。

吊在嗓子眼的心几近破喉而出,她顾不上身后的凶恶,便朝韩蛰伸脱手臂。

游移了下,樊衡还是劝道:“大人,吃点东西再去吧?长孙敬带着少夫人走得慢,一个时候后才气到平阳岭四周。”

“山路难走,怎及官道便当。”长孙敬拨转马头看向官道,就见那几位锦衣司的人正驻马围在一处,朝着这边指指导点,手里捏着东西,像极了画有人像的海捕文书。那群人看了半晌,都拨马返回,像是要往这边过来。

“有救回人,还想用饭?”韩蛰冷着脸,心境欠佳,语气不善。

韩蛰度量令容,因用力太猛,两三步后才算站稳。

“部属知罪!”樊衡挨了重拳也没吭一声,只单膝跪地,“是部属判定有误,没想到他机灵奸刁远胜旁人,没能及时救下少夫人。”

转眼之间擦身而过,长孙敬身下骏马一声长嘶,奔腾而去。

信是初二写的, 上面说玄月廿九那日令容回娘家探亲时,被从刑部大牢逃出的长孙敬捉走。他带数人追捕救援, 未料长孙敬非常警戒, 锦衣司稍稍靠近,便被发觉,加上长孙敬熟谙掩蔽行迹、误导追踪的伎俩,导致两三日虚度,他们未能救回令容。后得令容递来动静, 为免令容被伤害, 他已斥逐旁的部属, 单独追踪, 办事不力, 请韩蛰定罪。

这日行至秭归县,沿着官道奔驰,行至一处路口,见劈面稀有人骑马过来,穿的是锦衣司的官服,长孙敬虽知他们是办案路过,却仍心神一紧。

问太长孙敬的位置后,韩蛰对着本地理图瞧了一阵,选定在平阳岭脱手,随后亲身安排,由樊衡带人包抄设伏,他选合适的处所藏身夺人。

不过韩蛰亲至,救人的事就稳妥了很多。

秭归是归州的州府地点,韩蛰畴前办案时来过,对此处地形不算陌生。

这一招只在弹指之间,抢在长孙敬毫无防备之时、蓦地觉悟之际,一击而中!

樊衡摸了摸鬓角,“打斗总得攒着力量不是。”

提到高修远报信求救时,韩蛰面色微动,却没打断。

他一跑,锦衣司那几人亦小跑来追,垂垂的呼朋引伴,竟又招来数人。

刑部大牢逃出的逃亡之徒,走的必是偏狭之地,露宿郊野、干粮充饥,她才十三岁的年纪,那里受得住那痛苦?孤身被挟持,她该多惊骇?

谁知十月初三那日,却俄然接到樊衡的手信――

樊衡在信中只能扼要禀报,此时会晤,便将长孙敬逃出刑部大牢,他在城门口盘问时偶遇令容、发觉端倪的事提及,连同长孙敬回避追踪的手腕详细说了。

长孙敬自那日令容拿假动静“引开”锦衣司以后,周遭危急渐消,对令容的戒心也消了很多。数日同业,令容从最后的惶恐惊骇,到现在的安然无忧,乃至反过来提示他把稳追兵,态度反转之巨,全然出乎所料。

南边除了有冯璋反叛,岭南节度使陆秉坤也曾跟韩家有过节,且因节度一方,握着兵权蠢蠢欲动,久有撤除相爷,扰乱朝堂后逐鹿天下之心。长孙敬对永昌帝不满已久,逃狱后又被朝廷缉拿,按他的脾气,一定情愿就此低沉藏匿,轻易偷生。

砰砰乱跳的心尚未回到胸腔,身子便被韩蛰从后紧紧抱住,墨色的披风扬起,将她紧紧裹住。他抱得很用力,健壮的胸膛贴在令容后背,手臂环在她腰间,不留半点裂缝,像是要把她嵌进身材里去。

樊衡自熟谙韩蛰,便知他做事沉着沉稳,哪怕刀剑加身,也能面不改色,言谈如常,像是冬眠的猛虎,即便缚停止脚,也能泰然处之,乘机反攻伤人。哪怕部属渎职不力,几句斥责后,多是提点错处,还没像本日如许骂过人。

初冬的秭归不似都城酷寒,但是毕竟时序入冬,风刮在脸上,仍觉寒凉。

令容却已看清了那魁伟熟谙的身影。

韩蛰心急如焚,一入秭归县城,便往商定的堆栈驰去。

山风吼怒,马蹄劲疾,韩蛰左手出剑凶恶,欺身上前时,不顾流派大开的凶恶,右臂稳稳将令容抱住。旋即右脚猛蹬长孙敬的马头,借力斜飞出去,将令容护在怀中,跃向侧旁,左脚靴底利刃弹出,化开长孙敬的守势。

令容发觉,便道:“心虚啦?躲开不就好了。”

樊衡自入锦衣司,便与韩蛰共同默契,格外得赏识正视。他暮年也是死人堆里打滚过来的,心狠手辣更甚韩蛰,因技艺出众、心机周到,每回办案也都不辱所命。畴前碰上挟制人质的事,他也能死追紧咬,利落脱手,毫不游移。

若令容还在都城相府,长孙敬必然不敢动她,但她在金州傅家,以长孙敬的凶暴本性,擒了她千里南下,恰好拿韩家少夫人向陆秉坤表白忠心,而后在岭南幕府谋取官职,卷土重来。

仍旧是奔腾如虎的颠簸马背,劈面的风也清冷如刀,令容却几近喜极而泣。

信的开端附了长孙敬的行迹,以后每过半日, 便递来手信, 禀报长孙敬的位置。

他也垂垂信了令容的说辞,见她始终乖觉,便没难堪。

若他还想做一番奇迹,极有能够投奔天高天子远,不受朝廷节制的陆秉坤。

直到樊衡将近几日的事都说了,韩蛰才怒声斥责,将樊衡狠狠骂了一通。

他当即后仰躲开,挥剑抵挡,内心电光火石,蓦地明白来人企图,伸臂便勾向令容。

他本就灵敏,加上做贼心虚,当即猜出那些人拿的是缉拿他的文书。

平阳岭在秭归县城向南二十里处,山岳峻峭险要,紧邻官道。

这回栽在长孙敬手里,被斥责也只能认了,等办完事回京领罚。

前面锦衣司为首的人翻身落马,韩蛰度量令容上了马背,旋即一声唿哨,就听火线樊衡大声道:“收网!”

韩蛰遂命樊衡暗中跟踪,他按着长孙敬赶路的日子推算,约在秭归相见。

……

分拨完了,连午餐都顾不上吃,就要仓促出门。

他自知有错,却也看得出,韩蛰奔驰赶来,必然没用早午餐。

令容也跟着看,随口道:“这些山路都是通的。不如从山上走?”

长孙敬的身子顷刻紧绷。

长孙敬马术不错,那骏马也是四蹄刚健,踩得灰尘飞扬,每一回又凶又急的转弯,都能让令容的心提到嗓子眼。她身在险境,又盼着韩蛰神兵天降,又怕长孙敬看出端倪,胸腔里咚咚直跳,像是要破膛而出。

长孙敬见势头不对,当即夹动马腹,越跑越快,左手执缰,右手握剑,浑身防备警戒,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

伴计引着他前去客房,韩蛰一瞧见樊衡,便沉着脸在他肩上狠狠捣了一拳,厉斥道:“长孙敬那样的人,谁许你自作主张,迟延不报!”

长孙敬虽不怕锦衣司几个小兵,却不想在官道闹出动静,心机必然,当即颤栗缰绳,循着巷子往山上驰去――若能躲过甩开,自是万事大吉。若躲不过,在深山中交兵,总比在官道旁脱手要好。

“闭嘴。”长孙敬低斥,见中间一条巷子,随便拐出来。等那几人走畴昔,担忧太快返归去会露马脚惹人起疑,便了望远处。

长孙敬的马也跑得越来越快,目光四顾,想着该选在那里反攻时,俄然见侧火线人影一闪,一柄乌沉沉的剑迅如电光,携风雷之势朝他面门刺来。

韩蛰顺手接了,冷着脸大步出门。

“先前长孙敬还将少夫人双手捆在背后,少夫人递信给部属后,应是撤销了长孙敬戒心,这几日未没再捆住。以少夫人的聪明,想必性命无碍。”

韩蛰又是担忧令容的处境,又是愤怒樊衡的自作主张,又是恨长孙敬的穷凶极恶,当即跟宋建春商讨,由宋建春主持查案,他临时分开数日。

先前来了月事时疼得那样, 受了委曲强自忍耐, 含泪睡着的模样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平常在府里,也是仆妇丫环经心折侍,贰心中亏欠,有空时还要亲身下厨哄她欢畅,现在被长孙敬劫走,得吃多少苦?

在防备松弛的环境下,长孙敬要挑选的路就显而易见了。

山间门路崎岖,到了山腰,便多险要转弯之处。

令容知他所想,便道:“樊衡被我引开扑空,怕早已回京了。这些人毫不会信我的身份。”

韩蛰当时大怒非常, 未料令容竟然会落入长孙敬之手, 而向来做事稳妥的樊衡竟会束手无策!

遂将桌上油纸包着的糕点递畴昔。

“她处境如何?”

自家老婆多么娇气矜贵, 韩蛰再清楚不过。

韩蛰重重哼了一声,“究竟因何而起?”

厥后,长孙敬每日报来行迹时,韩蛰便在舆图标记出长孙敬的流亡线路。

马背上前后骑坐,身材依偎,肌肤相贴。

狭路相逢,倘若相遇被认出,不免比武,一旦闹出动静,毕竟费事。

前面的蹄声愈来愈近,虽未射箭截杀,却如雷奔腾,气势汹汹。

韩蛰本来在潭州办案,因传闻楚州冯璋谋逆的事, 临时没法抽身回京, 便先遣樊衡带人归去待命。

……

令容的心跳亦跟着马速越来越快。

出都城、过金州、再入归州,长孙敬明显是筹算南下。

“别怕,别怕,没事了。”他降落的声音惊魂不决,像是安抚令容,像是安抚本身。

她不清楚锦衣司这些人的呈现是不是偶合,先前数日平静是为麻痹长孙敬,她心底里没有一刻不盼着韩蛰能带人来救。现在锦衣司的人垂垂围拢,她有了等候盼望,目光便往四周乱搜,盼着能有救星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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