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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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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在背上,不好擦洗。”韩蛰一本端庄,半靠浴桶瞧着她。

门外温馨了半晌,随后响起愈发寒藐谨慎的拍门声,随后传来姜姑的声音。

韩蛰“哦”了声,“有点疼,还是得谨慎避开。”不由分辩,将栉巾递给她,身子前倾,将矗立的脊背留给令容。等了半晌,见令容没脱手,回身一瞧,看她面带思疑,遂肃容道:“真的疼。”

声音出口,却柔嫩而破裂。

“住在内里的时候,曾梦见过你。”他喉中咕噜一声,通俗的眼底埋没火苗。

他吻得垂垂用力,手臂越收越紧,空着的手往下流弋。

韩蛰手臂绕过来,随便指了个位置。

夏夜风凉, 临窗喝了小半坛, 令容没敢再喝,因天气晚了,自去浴房沐浴。

胸腔喉间炎热如同火烧,连他的声音都烧得嘶哑。

韩蛰便在这时蓦地回身,激起水花,溅在令容胸脯,犹带余温。

韩蛰临窗坐了会儿,待她出来,自去阁房。

令容几近贴在浴桶边沿,微仰着脑袋,无处着力,双手碰到他胸膛,从速挪开。

桌上茶水尚且温热,她喝了两杯,也不知是出了何事,有些担忧,便在桌旁坐着等。

韩镜膝下两子,韩墨虽不像韩蛰般杀伐定夺,震慑群臣,却也居于中枢,是他不能斩断的臂膀。

韩蛰坐姿端方,没吭声,脊背却紧绷着,低声道:“重一点。”

令容游移,里头又传来韩蛰愈发降落的声音,“你过来。”

咚咚咚,谨慎而焦急。

“这点小伤,夫君又不怕疼!”令容被他湿漉漉的手臂抱着,胸前被水浸得一片湿热,不敢垂眸看他毫无遮拦的劲瘦腰身,目光无处安设,红着脸摆布乱飘。

“有人。”她气味不匀,红唇水润。

……

令容双颊通红,“明显没扯破。”

韩蛰瞧着她,两颊蒸红,眼波似水,寝衣半敞,暴露大片春光。

“大人,南边送来急信,老太爷派人叮咛的,请你务必到藏晖斋去。”

令容陷在锦被里,身上被韩蛰沉沉压着,隔着潮湿的寝衣,滚烫健壮。他俯身吻她,抓住她两条手臂桎梏在她头顶,炙热的唇瓣挪过脸侧,落向耳边。

“没扯破,夫君放心。”令容有点思疑是被骗了,小声道。

令容会心,脚步挪畴昔――他一起风尘仆仆,在外赶路不及府中安稳便利,没法痛快沐浴。他平常抉剔爱干净,回到府里天然是想好好擦洗一遍的,不慎扯破伤口,确切不利。

这天然是要她宽衣。秋冬时衣裳穿很多, 脱了外裳, 里头另有中衣挡着, 夏天就没那么层层包裹了――客岁这类时候,韩蛰可没叫她帮着宽衣过。

祖孙俩急着商讨过,当即复书递去,让韩墨上书朝廷后,待伤势好些,回京疗养,余下的事回京再议。又千叮万嘱,叫韩征聘郎中护送随行,途中务必留意照顾,不准再有半点闪失。

“伤口仿佛扯破了。”韩蛰声音降落。

旋即伸臂将令容困住,呼吸都带着热气,沉声道:“这么对付?”

……

韩蛰也没难堪她,唇角微动,大步进了浴房。

想挣扎,韩蛰手臂孔武有力,铁锁似的,她只要腰肢能扭动,蹭过他健壮的腰腹。

案上放着一封信,是今晚加急送来的,上头满篇的草率慌乱是韩征的笔迹,说前几日冯璋堆积数路叛贼率众强攻,官兵不敌,崩溃四逃。韩墨被贼兵所擒,虽被及时救出,却受了极重的伤,命悬一线。

他的背上确切受过好几次伤,还留着疤痕病愈后的淡淡印记。不过此时除了一处疤痕已脱落的,别处并不见伤痕,更不见扯破后应有的血珠。

门外,夙来慎重的姜姑谨慎翼翼地锲而不舍,“老太爷叮咛,务必请你畴昔。”

“唔。”令容只好脱手。

韩蛰没再说话,手指抚过她肩背,摩挲柔滑脸颊,见令容没再躲,凑畴昔含住她唇瓣。他的唇还带着湿热水气,白日未尽的余韵积在胸腔,强压的火气也在方才酝酿渐沸,舔了舔她唇瓣,甜美香软,气味愈发不稳,撬开她唇齿便攻了出来。

温软手掌抚过,韩蛰浑身炎热敏捷上涌,揽着她腰身豁然站起,跨出浴桶后顺手扯了寝衣披着,浑身的水珠湿哒哒滴落,将令容寝衣尽数湿透。薄薄的绸缎下,身材小巧剔透,起伏有致。他没穿衣裳,令容暂不敢碰,退了两步,不慎碰倒中间木桶,收回响动。

韩蛰没答复,喉结猛地滚了下,盯了她一眼,封住她双唇。

外头枇杷还在铺床,令容满心慌乱,极力挣扎。

韩蛰就更不必说了。

令容在锦被里躺了半晌才缓过神,她当然不成能等韩蛰返来,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内心仍旧砰砰直跳。好半天赋平复了呼吸,从速去寻了件洁净寝衣换上,瞧着被揉得乱七八糟,连盘扣都掉了的寝衣,红着脸踌躇了下,也在箱底藏起来。

令容抓了擦身子的软巾丢给他,套着湿透的寝衣逃到门边,又不敢给枇杷瞥见,往外瞧了瞧,见枇杷放下帘帐徐行退出,松了口气。正想拔步往外,韩蛰不知是何时套好了寝衣,一把将她捞起,抱在怀里。

韩蛰俄然低笑了声,双臂勾她近前,攫住她目光。

火急的拍门声便在此时响起。

令容已换了身杏红的薄绸寝衣, 领口系紧。她的身材公然比先时饱满了很多, 薄绸贴着胸脯, 勾画出微挺的弧线, 往下腰间空荡。那梅花酒虽不烈, 到底有酒气,给她双颊蒸出点红霞, 烛光下鲜艳动听。

姜姑只能躬身道:“老太爷没说。”

韩蛰“嗯”了声,眼底波澜翻滚,临时松开。

“等我。”他俯身亲她,起家套了衣裳,僵着身子走到外间,调息了会儿,才排闼而出。

韩蛰端倪更冷,拂袖大步拜别。

韩征平日练习书法,笔迹工致有风骨,这封信却写得慌乱草率,乃至语句都不甚畅达,想必写信时心中慌乱之极――亦可见韩墨的伤势有多沉重。

栉巾柔嫩,缓缓掠过脊背,特地绕开了那处伤疤,有点痒。浴房烛光暗淡,温馨得只要两人的呼吸,和栉巾蹭过皮肤的纤细声音。令容每回沐浴都是宋姑或枇杷帮她打香露擦洗,不知韩蛰是何风俗,低声道:“用香露吗?”

韩蛰目光随她挪动, 待她近前, 才站在榻边, 伸开双臂。

屋里光芒暗淡,蜡烛越烧越短,她撑不住,只好上榻钻进被窝,沉甜睡去。

廊下灯笼暗淡,姜姑瞧见韩蛰冷厉不豫的神采,竟生出几分惧意。

毕竟已是嫡亲伉俪,令容呆站了半晌,脚步往里挪了挪。这回浴房门口换了健壮坚固的紫檀屏风,她看不见里头景象,绕畴昔,一眼就见韩蛰浸在浴桶里,赤着的胸膛,目光炯炯。夏季的水只兑得温热,没几丝热气,他的头发已打湿了,水珠顺着耳垂落下,滑过健硕肩膀,从胸前滑入水中。

令容眉心微跳。此人走在刀尖,经常便遭凶恶,受了伤也装得没事人一样,倘若真有伤口,喝酒可不好。她内心悔怨,忙道:“夫君谨慎些,我找好药箱,待会帮你包扎。”

令容听出他声音里的沙哑,思疑他是用心哄人,有点烦恼,减轻力道随便蹭了蹭,恼道:“好了!”说罢就想起家。

令容自嫁进了银光院,便没见姜姑行事莽撞过,这回深夜滋扰,恐怕真的有事。不决的喘气让声音格外柔嫩,她瞧着韩蛰,低声道:“恐怕真有要事,夫君去瞧瞧吧。”

几粒珠子飞出,烛火半被毁灭,床榻间顷刻暗淡。

令容想了想,不睬他,自往中间去倒水喝。

“不必。你过来。”

韩蛰眼底泛红,听那讨厌的声声响了三遍,忍无可忍,“滚!”

韩蛰行动微顿,眼底腾起愤怒。

令容喝了点水,让枇杷剪完灯花出去铺床,忽听里头韩蛰叫她,游移了下,走到浴房外,“夫君另有事吗?”

浑身血气愈发炎热,韩蛰嫌那盘扣碍事,干脆扯开她湿透的寝衣,将她试图挣扎的手腕制得更紧,唇舌挪过颈窝锁骨,噙住起伏的酥软雪峰,勾得令容颤栗不止。

藏晖斋里,韩镜和韩蛰站在案旁,神采阴霾得吓人。

这般赤着胸膛也不是头一回了,令容挪到他身后,“伤在那里?”

韩蛰握得更紧了,眼角余光瞥见她溢满春水的眼波,转而在她眉心亲了亲。垂眸,正对上她水色微漾的眼睛,羞窘而慌乱,有些祈求般软声道:“夫君,先松开。”

炙热的手掌停滞半晌,他才取了锦被将她遮住。

梅花酒酿得清冽甜美,散着淡淡婢女。那还是前年令容初入相府, 跟着杨氏去京郊梅林时得的, 返来后变成酒埋起来,客岁开了一坛, 剩下两坛留到现在――埋得久了,入口滋味极好。

他身高腿长,三两步便到榻边,将令容丢在榻上,俯身压来,如同扑向猎物的猛兽。

――她也梦见过他,在好几个夜晚。

短促滚烫的鼻息落入耳中,令容双臂转动不得,连同两条腿都被紧紧桎梏着,恼道:“夫君!”

现在韩墨重伤,怎能不焦急?

令容内心咚咚直跳,从没听韩蛰说过这类话,心像跌进春潭,咬了咬唇,“嗯。”

“但是疼。”

“究竟何事。”韩蛰皱眉,脸沉得像腊月寒冰,又有种诡异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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