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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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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事安排吗?”

韩墨居于门下侍郎的高位,且不说现在重伤未愈,哪怕今后病愈, 拖着条残废的腿, 如安在朝堂安身?那位子迟早要空出来, 届时由谁接任, 不止看昏君和甄嗣宗的意义, 最要紧的还是手握重权的韩镜。

远近无人,唐解忧面色微变,“傅令容!”见令容仍没留步的筹算,追了两步,“外祖母病故之前曾跟舅母说话,传闻你也在场?”

韩蛰“嗯”了声,在她身边坐下。

“外祖母虽病着,能去看望娘舅,必然身子健旺,怎会俄然病故?”唐解忧神采蕉萃,将声音压得颇低,“你晓得如何回事,对不对?”她的神采差异平常,眼神有些近乎癫狂的切磋。

来看望韩墨的人少了很多,杨氏总算得空,见韩墨伤势渐愈,虽仍不能下地,毕竟放心很多,便将内宅的事渐渐接办过来。刘氏看得清,没半分踌躇,很自发地罢休了。

她自嫁入韩家,跟太夫人便没对于过,乃至去岁还直言顶撞,相互看不扎眼。

最后那几日令容跪在灵前,晚间睡觉时膝盖都带着点淤青。

令容从速坐起家来,“夫君返来了。”

枇杷捏腿的工夫很好,力道合适,缓缓揉开打结似的肉,将酸痛遣散。

令容带着枇杷宋姑铺床,待韩蛰出来后再出来。枇杷力道有限,腿上酸痛虽去,毕竟未能活络筋骨,仍觉难受得很,遂叫将水兑得热些,舒舒畅服地泡在内里。加了两回温水,将怠倦驱走大半,才起家擦干水珠,换上素色的寝衣。

久别相逢后,这床榻间动情欢愉的影象仍在脑海。

每日来记念的人络绎不断,因韩墨重伤未愈, 还在丰和堂里带孝疗养,经常有人去拜访, 要紧男客多是韩镜或韩蛰亲身陪着畴昔, 偶尔有女眷替夫来看望请安,则由杨氏和令容陪着。

侧间里的说话她并不知情,但以杨氏的脾气,那种景象下,对太夫人不成能和颜悦色。她信得过杨氏,哪怕太夫人真是受了刺激痰迷心窍,也算咎由自取――韩镜跟杨氏闭门说话,并未究查,想必也是这原因。

令容不惮以最大的歹意推断,将唐解忧瞧了两眼,淡声道:“表妹有甚么话惊骇被旁人听去?”

令容微微蹙眉。

她这般先入为主,且心中存怨已久,令容再费口舌也是徒劳。

韩蛰眼底稍融,在她眉心亲了亲,旋即盘膝端坐。

令容内心微跳。

这节骨眼上,南下是为何事,令容心知肚明。太夫人新丧,儿孙本该守孝,但韩家既然存有异心,以韩镜的强势和韩蛰的判定行事,毫不成能为这点小事担搁出息。

“那算了。我另有事,表妹请便。”说罢,带着红菱持续赶路。

韩蛰没再说话,将她脸颊摩挲半晌,撑不住倦怠侵袭,沉甜睡去。

韩蛰半个膀子露在外头,搭在令容身上,临睡前想起一事,“舅兄还在都城?”

韩镜耸峙三朝,弟子旧友浩繁, 相府太夫人治丧, 几近轰动了大半个都城。

唐解忧却没说话,将她盯了半晌,才道:“有些话想就教,可否借一步?”

窗外雨声潺潺,令容感觉累了,又被捏得舒畅,只闭目养神,垂垂睡畴昔。

丧事烦复烦琐,待记念的事畴昔,便只剩佛道法事了。

南下平叛是名正言顺带兵的绝佳机会,韩蛰带着傅益去征讨叛贼,是成心收为己用?

趁早来攀情面卖个好,天然无益有害。

韩蛰将她瞧了半晌,沉默握住柔嫩双手。

韩蛰看不过眼,叫姜姑备了厚软的垫子裹在她双膝,平常拿裙子遮住瞧不出来,却能少吃很多苦头。饶是如此,连着数日繁忙,她的脸颊也肥胖了些,标致有神的眼睛里也添了疲色,不似平常灵动新鲜。

阖府高低繁忙, 银光院里天然也不安逸。令容是孙媳妇, 最后几日要紧来宾来记念时, 还跟梅氏跪在一处, 厥后虽轻松了些, 毕竟须在灵前尽孝。得闲的时候, 怕杨氏撑不住, 也帮着接待女眷,相府虽不算太大,每日转下来,腿脚也累得够呛。

令容愣了下,韩蛰却已坐起家,伸手将她小腿握住,摆在跟前,隔着寝衣捏了捏,道:“那里疼?”

“我没夫君如许的伎俩,不过――”她抬眼,两手握成拳头,“能给夫君捶背。”

唐解忧神采微变,将令容盯了半晌,忽而嗤笑,“傅令容,晓得我为何讨厌你?从你头回踏进表哥的厨房起,我就恨死了这假惺惺装无辜的模样!当日你就在丰和堂,怎会不知情?瞒着不肯说,自是心中有鬼。看来我猜得不错。”

“腿伸过来。”他说。

“好。”韩蛰本来沉郁的神情和缓了很多,唇角微动,“也算礼尚来往。”

韩蛰点头,没劳烦令容,自将衣衫脱了,先去盥洗。

令容惊诧,脚步微驻。

两人各自主足,令容神采没半点颠簸,只号召道:“表妹。”

她的两条腿苗条笔挺,落在掌中,触手温软,韩蛰即使不欲起旖旎心机,却也颇享用这滋味,挨个将各处捏了,快到腿根时,心底毕竟起了波澜,从速打住。令容被捏得浑身舒泰,连身上的劳累都烟消云散,收回双腿跪坐,眉眼带和顺笑意,“多谢夫君。”

这看望中的真情冒充,实在难以辩白。

知心肠揭开锦被,想扶他躺下时,却被韩蛰反手握住。

“明日不消夙起。”韩蛰手底下缓缓揉捏,苗条的手指在她小腿穴位挪移,手掌温热有力,虽让她感觉有点疼,那微微疼痛过后,却觉非常舒泰。

而令容的处境明显也不太好。

这日令容得空,特地跟红菱做了份滋补身子的浓汤,拿食盒拎畴昔,欲给杨氏母女和刘氏婆媳补补。走至庆远堂四周,好巧不巧地,却跟唐解忧碰上了。

最后繁忙的氛围也垂垂败坏下来。

韩家一旦插手军权,今后的路只会更艰巨凶恶。

令容递个眼色叫枇杷红菱退下,咬了咬唇,“方才太累睡着了,夫君勿怪。”

唐解忧毕竟是韩镜的外孙女,现在太夫人新丧,韩镜态度如何,不得而知。

韩蛰自幼被韩镜教诲需冷情沉着,最后为祖母而生的些许哀思畴昔,见惯存亡后,倒也能看开。这几日神采沉郁,多数还是为朝政之故。现在伉俪床榻独处,精力稍松弛,闻声背后轻喘,当时将她压在身下尽情打劫的场景不由浮上心头。

“长辈的事,不是我该过问。”

令容双手握拳,按着韩蛰的意义减轻力道,从他双肩往下,将他挺直的脊背捶了一遍,双臂酸软,气味不稳。

令容没敢打搅,挨个将灯烛灭了,轻手重脚地往榻上爬,进到内里,才想掀被出来,就见中间韩蛰动了动,眼皮微抬。她挪到跟前,手碰到韩蛰肩膀,轻声道:“夫君躺着睡,如许会扭到脖颈,明日难受。”

“没有。但我想伶仃问你。”

韩蛰握住她肩膀,游移了下,沉声道:“带他南下。”

令容既筹算试着留在韩蛰身边,天然不欲跟韩镜起龃龉,更不值得和唐解忧胶葛,只“哦”了声,微微一笑,“还觉得表妹在道观里会有些长进,本来还是这般以己度人。”号召着红菱走开,没再理睬。

……

他都累得半死,令容那里还敢劳烦,忙道:“不碍事,夫君累了,早点歇着吧。”

她胡乱测度,却不敢透露,只点头道:“我明日递信让他六月初回京,余下的夫君跟他筹议吧。”

迷含混糊地做了场梦,又闻声中间有说话声,抬眼就见韩蛰不知是何时返来,正在跟前站着。他身上穿墨色圆领长衫,因琐事颇多,冷峻的脸比先前肥胖了很多,面庞也未及润色,下巴冒出一圈青青胡茬。

自打她被送去道观,两人就很少照面了。年节里唐解忧虽返来住了一阵,却都躲在庆远堂里,偶尔令容跟畴昔给太夫人问安,两人也只客气施礼,话都没说过多少。这回更甚,太夫人丧事,灵堂里自需摆出哀思姿势,更不会闲谈。

“呵!你不敢说?”

“腿疼吗?”韩蛰侧头看他。

这晚下了场雨,庆远堂那边有梅氏,她从丰和堂出来,便先回银光院。

这类时候的唐解忧,怕是比客岁出府时还要难测。

伉俪各自拥被,却已不似最后泾渭清楚。

“嗯,记念后爹娘住了两天先回了,哥哥怕我有事无人照顾,还在四周住着。”令容往他跟前凑了凑,“夫君有事吗?”

韩蛰血气方刚,两人却还在孝期,令容担忧徒生难堪,仍备两副被褥。

这回太夫人故去,私心而言,并无多少哀思。只是瞧着韩蛰垂垂变得跟畴前似的沉默冷厉,非常心疼。

回到榻边时,韩蛰背靠软枕,苗条的双腿伸着,已累得阖眼睡着了。

他埋头矜持,叫令容停手,各自安寝。

红菱怕惹眼,这阵子不敢去厨房,只备了些糕点,待令容返来,便倒茶端来糕点。待令容吃了几块后眉头伸展,才扶着她到窗边美人榻上躺着,渐渐帮她捏腿。

父亲重伤、祖母归天,他身为嫡长孙,丧期的事情天然很多。韩镜上了年纪,朝堂上的事千头万绪,还不能搁下,门下侍郎的位子有很多人盯着,锦衣司使的主张虽没人敢打,毕竟还得分神照看。很多事压在肩上,韩蛰不成能放下握在手里的东西,更不能在这紧急关头出忽略,是以这阵子迟早繁忙,比驰驱在外还要劳累。

唐解忧哭得神采蕉萃、痛不欲生,跟令容初入相府时和顺解意的表女人差异。

……

“让他回家住一阵,六月初返来。”

“走很多了,感觉发酸。”令容知他迩来心境欠佳,且重担在身,内心也压着郁火,临时不敢招惹,有点谨慎翼翼的,“我帮夫君宽衣吧,待会泡一泡,今晚早点歇着。方才去丰和堂时,父亲说他那边已无碍,夫君不必担忧。”

令容没再推让,揉完左腿,又将右腿递给他。

走了几步,转头一瞧,唐解忧仍站在那边,对着中间耸峙的湖石入迷。

窗外雨声淅沥,落在树叶屋檐,沙沙作响。

现在韩家处境正难,唐解忧敢跟她提起此事,内心必然发酵酝酿得极深,才会按捺不住。背景外祖母突然离世,又不被杨氏母子待见,倘若唐解忧悲伤之下揪着这迷惑兴风作浪,在韩蛰欲逆流而上,插手军权的紧急关头,只会添乱。

遂避而不答,正色道:“太夫人仙逝后,是老太爷亲身安排。表妹若心存不满,就教老太爷便是,何必暗里测度。”

太夫人跟杨氏说话时她并不在侧间,却也在丰和堂。遂将端倪微挑,“如何?”

这般想着,不由加快脚步去找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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