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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游戏竞技 >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 4、为政伊始业之基(4)

4、为政伊始业之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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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安在?”

管理一郡,远不是本身设想中那么简朴。他或许是一个叱咤疆场、傲视万军的全军统帅,但却不必然就能够当好一个好太守。

“府君又错了!”

“戏司马的恶疾,确切不是庸医能够医治的!”

听到严授这么说,阎行想了想,忍不住又问道:

“此病,有一小我能治!”

“枚乘乃是前汉孝景帝时的人,府君现下倒是找不到他了!”

严师一脸严厉地看着阎行,比及他说完以后,又摇了点头。

想必现在,在河东一地,能够劈面如此喋喋不休,指责他的错误的,估计也只要严师一小我了吧!

赶回郡府,阎行入到堂中,严授已经和府中的卫觊、裴潜、贾逵以及其他各曹的掾史一一见礼过了,对于这位边幅清癯、举止寂静的河东郡丞,郡府的掾史们都不敢怠慢,心知此人乃是阎行的左膀右臂。

阎行是至心但愿,他能够给本身保举几位良医,辟除进入郡府医曹,也能够给部下的文武医治疾病。

今岁玄月河东堕入战事,上计没有定时完成。但比及阎行的檄文下达到各县以后,实在今岁的口算钱,有很多县寺,已经在畴昔的几个月里征收了大半。浅显百姓只是免除了一小部分口算钱,底子就没有真正享遭到郡府的这一份惠泽,而那些能够与县寺勾搭的豪强之家,则反而能够从中渔利,贪墨这一笔因为郡府檄文,能够不计入郡县账簿的支出。

严师不晓得阎行心中的设法,他开端扳起手指,自顾自为阎行历数他为政以后,在河东迟误的、失期于民的政事。

作长夜之饮,迟误政事,这是商纣王的行动,而夏桀、商纣灭亡,倒是因为赶上了商汤、周武这等贤明威武的君主。现在天底下当政的,多的是如夏桀之人,以是赶上有商纣王行动的人,不能够相互灭亡。

严授面对阎行的逼视,还是不改色彩,又持续说道:

严师的话掷地有声,阎行闻言固然呼吸短促了一阵,但毕竟没有愤怒,戏志才的恶疾,确切有大半是以往他在阳城时放浪形骸、贫困得志落下的病根。

“第二桩,郡府固然早前已经命令,除了首恶反叛的大姓豪强外,不再究查余者从众罪过,但是郡县将那些背叛的豪强家长下狱以后,却没有及时审理案件,导致别故意机的狱吏,操纵监狱鞭挞之刑,连累无辜,讹诈财物,固然从众无罪,可牵涉入运营背叛的人数却与日俱增,大兴冤狱,网罗剥削,与之前的赦令截然相反,这不是失期于民么?”

阎行被严师比作商纣攻讦,但这一次他听完以后,却没有再活力,而是脑筋沉着下来,开端深思本身定河东以后的行动。

听到枚乘是汉景帝期间的人,阎行的神采微变,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看着严师脸上的不苟谈笑,他眉头稍展,沉声问道:

“严师此言,深意我已晓得。只是将士们连番鏖战,攻取了河东之地,劳苦而功高。我与麾下文武同贺,也是取与民同乐之义啊!”

阎行看到严师此时的神采有些不豫,他有些难堪地笑了笑,简朴地向严师说了然本身轻装离府的启事。

传闻了戏志才抱病的事情后,严师的神采多了一份凝重,他本身晓得歧黄之术,当即唤来了那两名待罪的医曹医师,细细扣问过戏志才的病情后,才挥手让两个医师退了下去。

回想本身领兵入河东以来,王邑乞降,卫、范折首,豪强大姓战战兢兢,无人敢触怒本身,可本日却被人在室中劈面指责。

严授听到阎行的扣问,他清癯的脸庞上不乏凝重,颌下的长须飘飘,看着阎行的神采,想着一起走来的见闻,眼中光芒闪动,他叹了一口气,抚须缓缓说道:

但是严师的话,还不但只是指戏志才的病情,言外之意,还在讽刺阎行前番作长夜之饮,纵欲无度。

“有此数毒,安能不病?”

“在郡府的檄文发到诸县时,有的县已经收了好几次口算钱,数额乃至远超二十三钱、百二十钱之数,这又如何算是免除了今岁的口算钱?而这笔钱已经收了大半,不入郡府,就只会落入私家囊中,惠泽分于豪强,生民则徒有惠名,生存之艰巨,府君可曾晓得?”

阎行耐烦比及严师扣问过后,才渐渐开声问道:

念着从严师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阎行皱了皱眉头,他思考了好久,也没想起对这小我的印象,但猜想既然是严师口中的良医,那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了,他不由问道:

“我又错了?”

“第四桩,······”

“枚乘。”

“何人?”

“君为政河东,虽施以官家之惠,但高低不通,惠泽分于豪强,郡府也一再失期于民。”

“第一桩,府君发檄文推行各县,免除了河东百姓今岁的口钱、算赋。但是这口钱、算赋,却分歧于田税在秋收以后征收,虽是八月算民、玄月计断,但这二十三钱、一百二十钱,倒是分数个月收齐,而不但是在八玄月内。”

他生于边疆之地,善于豪强之家,或许有后代的先知、见地,却没法袒护他这一世的出身卑鄙,更没有体例给他多少施政治民的经历。

“枚乘?”

严师从阎行凝重的神采中,看出他也发明了事情的严峻性,他又持续说上面的事情。

“我入主河东以来,固然因为得了安身基业,有些懒惰了政事,可在要事上,却没有涓滴贻误过:我免除了河东百姓的口算钱,减缓公众黔黎的痛苦,又辟除了河东才俊入府,收揽士人之心。敌部下文武论功行赏,犒赏清楚,没有遗漏一个有功之人。但这作长夜之饮的错误,我此后当深思改过。”

“情面得足,苦于放纵,快斯须之欲,忘居安之危。古时帝辛作长夜之饮,七日七夜不息,终至亡国。府君夜宴,以夜继昼,君醉酒误政,臣多饮伤身,犹自不知改过,饰辞与民同乐,不亦谬哉!”

“公既然用商纣亡国的故事来面刺我,那我也想要问问,我如果快斯须之欲,忘居安之危之人,那为何卫固、范先等人会身故名灭,为何王邑要告罪乞恕,我又为何未曾败亡,而能够昂然立于这河东的郡府当中?”

“汉家自有轨制,二千石出行,当有车骑辟路,吏员前导,鼓乐助势,掾史侍从,戟士保护,骑士并行,主车、副车、斧车、鼓吹车等车驾府中一应俱备,可府君出行,还是单骑走马,携众招摇穿行于贩子之间,置汉家严肃于那边,置府中掾史于何地?”

可即使如此,浅显农户之家,想要一下子拿出一家几口人一年的口算钱,也是极其困难的,是以征收税赋的里正、蔷夫,就会分红好几个月,跟每月下乡的胥吏,不竭地挨家挨户征收口算钱,以求能够在玄月末完成郡县征收赋税的目标,从而达到这一项官吏的考核标准。

固然之前能够和徐琨笑谈用军法治民,但实际上,却底子就是两回事。

待到诸多吏员散去,各回本曹办公后,阎行才和严授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配房当中。

在他看来,严授云游州郡,又在河东北境多时,本人又是精通药理之人,既然扣问此事,后续定有良医、良方保举。

“严师此言何意?”

就如同参军之初,还要师法王国的安营、行军一样,连一县之地没有管理过的阎行,仰仗兵马执掌一郡之地,为政伊始,讹夺忽视的太多了,而他接下来需求学习的,也毫不会少。

“桀、纣之亡也,遇汤武。今天下尽桀也,而君纣也。桀纣并世,焉能相亡?然亦殆矣,君安知桀、纣之下,再无汤武乎?”

平常的农夫农妇,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辛苦一岁,所得的粮食、布帛上缴官府以后,剩下的尚且不能够满足本身一家的需求,为了交纳口算钱,就更得买卖粮食、布帛,常常会为奸商、豪强所趁,低价买入。

但是他们这些人的处境也是岌岌可危,阎行又那里能够晓得,这人间没有像汤武那样贤明神武的君主呢?

“志才的病?”

“纵耳目之欲,恣支体之安者,伤血脉之和。且夫出舆入辇,命曰蹶痿之机;洞房清官,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脓,命曰腐肠之药。”

阎行勉强暴露了一丝笑容,对着严师笑道:

“枚乘的《七发》有言,今夫朱紫之子,饮食则温淳甘膬,脭醲肥厚;衣裳则杂沓曼暖,燂烁热暑。虽有金石之坚,犹将销铄而挺解也,况其在筋骨之间乎哉?”

阎行本来觉得本身当真深思本身的不对后,亦师亦臣的严授能够舒缓他的神采,可没想到严师还是说他错了,他不由苦笑一声,惊诧问道。

严师每说完一件,阎行胸中那颗心就愈发往下沉。

阎行听了严师的扣问以后,顿时心中格登了一下,细心想想,盗汗也随即冒了出来。

“那严师可知,河东一地,另有良医能够医治此等恶疾么?”

过了好久,阎行才重新端方了态度,正色说道:

严师对于阎行的遁词,还是不依不饶。阎行听了严师峻厉的指责,四目相对之下,神采变幻了一阵,他迩来得胜气盛,毕竟没再忍住心中的肝火,嘲笑问道:

“第三桩,府君以雄师讨伐卫、范等人,对外宣称的是朝堂大义、名正言顺,那为何入主郡府以后,就罔顾名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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