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谒佛

“是看管经卷的异兽残魂！”和尚掷出佛珠，九颗菩提子化作囚笼。酸与却吐出毒火，将佛珠烧得通红。林霄左手的佛火印记俄然暴涨，他福诚意灵，哄动青木灵气灌注佛火，竟在掌心凝出一柄青莲剑。

林霄的剑颤抖着，忽见天涯垂下一缕青丝。白芷的声音穿透幻景：“你腰间玉佩，刻着昆仑文鳐鱼的鳞纹！”

**轰——**

**霹雷！**

焚心谷的岩壁泛着赤铜光芒，裂缝中排泄硫磺味的雾气，将苍穹染成暗红色。林霄踏着和尚用佛珠化出的浮图石阶下行，每走一步，法衣虚影便在他足底绽放弓足。谷底传来悠远的水声，却非溪流潺潺——那是岩浆河中浮沉的青铜梵钟，每撞上一次黑岩，便震碎三只扑火的赤蛾。

“杀业即功德。”心魔化作老道模样，指尖点在林霄眉心，“玄穹宗弱肉强食，何不啖其血肉补益修为？”

**心魔境·饿鬼道**

《山海经·西山经》有载：文鳐鱼状如鲤，身披五彩，见则天下大穰。林霄猛地扯下玉佩，公然在鱼尾处找到粒状刻痕——那清楚是稻穗纹！

“此乃大悲寺初代方丈的‘炼魔窟’。”和尚摩挲着焦黑佛珠，断臂青莲垂下一滴露水，将袭来的毒雾凝成冰晶，“八百年前，他用涅盘火灼尽八万四千心魔，遗堕落作无字玉璧。”

谷底岩浆俄然炸开，九条青铜锁链破浪而出，末端拴着半截佛塔。塔身爬满红色藤蔓，每一片叶子上都睁着人眼。和尚锡杖顿地，佛塔底层回声敞开，暴露玉璧上活动的梵文——那些笔墨竟是用剑气刻入石髓，墨迹是干枯的血。

饥肠辘辘的躯体俄然涌出暖流，玉佩绽放青光，在他足下化出半亩青秧。饿鬼们蒲伏饮下稻叶清露，狰狞脸孔渐复平和。玉璧梵文在现在重组，凝成“慈悲非渡人，实渡己”七字真言。

焦土千里，饿殍相食。林霄发明本身化作持剑修士，面前跪着涕泪横流的赵无极：“林师兄！当年欺辱你是奉戒律长老之命！”剑锋划过脖颈时，喷涌的鲜血竟披发异香，勾得他腹中绞痛——这具身躯，已三月未食灵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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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塔剧震，玉璧崩裂处飞出三页金经，却遭赤藤疯抢。白芷挥剑斩藤，剑光过处，藤蔓断口涌出乌黑脓血，落地化作《山海经》记录的“酸与”——鸟身蛇尾，四目六足，鸣如夜枭泣。

“观安闲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林霄怀中的玉佩俄然发热，无字玉璧上映出《心经》全文。但最后一个“空”字却扭曲成旋涡，将他神识卷入赤色六合。

白芷的冰魄剑俄然收回清鸣。林霄转头望去，见她剑尖挑起半截焦骨——那骨上密布齿痕，竟是修士啃噬本身血肉所留。

经卷落地，林霄拾起首页，却见经文夹缝绘着玄穹宗主峰——峰顶云雾间隐现九尾狐影。《山海经》有云：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音如婴儿。而图中九尾狐的瞳孔，与玉佩上的文鳐鱼鳞纹一模一样。

剑锋划过酸与四目时，妖兽惨叫中混着人声：“凌虚子！你说过炼化魔狰可登元婴！”

白芷的冰魄剑停滞半空。和尚感喟着合掌：“本来三百年前堕魔的，向来不是妖兽。”

“贪嗔痴三毒火，焚心更胜焚身。”和尚俄然按住林霄左手的佛火印记。剧痛中，林霄瞥见幻象：岩浆里伸出无数白骨手臂，攥着《渡厄经》残页嘶吼，经文笔迹却在血水中融成“我执”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