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智擒凶手
"且慢！"施世伦拦住刽子手，转向九黄，"九黄，你如有冤情，本官为你做主。你昨日说的帐本，现在那边？"
马知府起家踱步，俄然道："如许吧，本府本日就住在县衙，明日监斩后再回扬州。施大人不介怀吧？"
次日一早，马知府公然邀施世伦同乘官轿，前去扬州。轿中，马知府和颜悦色："施大人年青有为，本府成心汲引你为扬州府同知，不知意下如何？"
"带九黄！"施世伦一声令下。
接下来的行刑过程惨烈非常。七珠尼姑受凌迟之刑时，哭喊要求，供出更多内幕："...九黄每月都会送银子给...给..."话未说完，也被俄然发作的毒药夺了性命。
"马德明！你这狗官！"九黄嘶声喊道，"这些年我们贡献你的银子还少吗？现在大难临头，你竟见死不救！"
施世伦拱手道："回大人，凶僧九黄已招认殛毙胡翰林佳耦的罪过，朋友十二名盗匪也对所犯劫杀案招认不讳。下官已判九黄与淫尼七珠凌迟，其他盗匪斩立决，明日中午行刑。"
"按大人叮咛，已查封寺庙，拘押了方丈圆通。不过..."施忠欲言又止。
马知府嘲笑道："必是这恶僧惧罪他杀。施大人，持续行刑吧。"
"不过甚么？"
"难怪马德明如此焦急..."施世伦嘲笑，"这些银子，充足砍他十次头了！"
施世伦眼中精光一闪："看来观音寺还藏着我们不晓得的奥妙。去，提审圆通！"
马知府眼中闪过一丝猜疑，随即笑道："无妨，无妨。到了扬州，本府先带你见几位朝中大员的亲眷，今后也好有个照顾。"
当夜，施世伦奥妙召来施忠："你立即带人去观音寺，搜找九黄说的帐本。记着，要快，要隐蔽！"
马知府大惊失容，仓猝下轿跪接。那钦差展开黄绢，朗声宣读："查扬州知府马德明，勾搭匪类，收受贿赂，着即撤职拿问，押送进京候审。钦此。"
马知府慢悠悠地下了轿，打量了施世伦一番，笑容可掬："施大人年青有为啊，刚到任就破获如此大案，可喜可贺。"
施世伦故作欣喜："多谢大人种植！"
施世伦寂然道："马大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与盗匪勾搭，残害百姓，本日了局，咎由自取！"
马知府摆摆手："诶，施大人乃靖海侯公子，又才调过人，何必拘泥资格？只要你我同心，前程不成限量啊。"
"臣，谢主隆恩！"施世伦跪地叩首。
施世伦拆信一看，眉头舒展。信是父亲靖海侯写来的，说马德明虽已伏法，但他在朝中的背景——大学士索额图却记恨施家，已活动吏部，要将施世家调任偏僻小县。
施世伦故作奥秘："下官也感觉荒诞，正想细问，那九黄却不肯多言，只说有帐本为证。"
九黄奸笑着看向马知府："帐本...就在..."俄然，他浑身一颤，口中涌出黑血，两眼凸出，"你...你好毒..."话未说完，已断气身亡。
次日中午，江都县法场人隐士海。九黄、七珠等十四名死囚被押上刑台，围观百姓骂声不断，更有苦主家眷痛哭流涕，朝犯人扔石头烂菜。
堂下施忠闻言，拳头不自发地握紧。施世伦却神采稳定："大人体恤下官，下官感激不尽。只是人犯凶悍，途中恐生变故。何况..."他抬高声音，"九黄一伙在供词中提到，他们在官府中有内应..."
施世伦翻开帐本，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九黄一伙多年来掳掠所得，以及向各级官员贿赂的数量。马知府的名字鲜明在列，每月收受白银五百两，偶然另有珠宝古玩。
次日凌晨，江都县衙前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施世伦身着官服，带领县衙世人在大门外恭候扬州知府台端。
正在此时，门子来报："大人，门外有个自称来自都城的客人求见，说是大人的故交。"
"大人明鉴。"施世伦拥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锋利。
大堂上，马知府高坐首位，施世伦陪坐一旁。衙役们端上时令鲜果和上等龙井，马知府却看也不看，直奔主题。
"下官幸运之至。"施世伦深施一礼，转头叮咛，"施忠，快去筹办膳房，再备一桌酒菜为府台大人拂尘。"
"大人，我们如何办？"施忠问道，"马知府在扬州根深蒂固，朝中又有背景，单凭这本账册，恐怕..."
"听闻施大人昨日擒获一伙江洋悍贼，不知可曾审出甚么？"
施世伦与施忠对视一眼，新的故事，又将开端了
施世伦点头："他死活不肯说，下官筹办行刑前再问一次。"
"下官资格尚浅，恐难当大任。"施世伦谦逊道。
"案情严峻，影响卑劣，下官已行文急递刑部，同时依律先斩后奏，以免节外生枝。"施世伦不卑不亢。
肩舆落地，施世伦上前施礼："下官拜见府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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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衙途中，马知府拍着施世伦的肩膀，笑容满面："施大人雷厉流行，本府非常赏识。如许吧，明日随我回扬州，本府设席为你庆功。"
马知府对劲地点点头，俄然又问："那帐本...九黄可说藏在那边？"
施忠忿忿不平："大人立下大功，反遭贬谪，这是甚么事理！"
"嗯...务必问出来。"马知府意味深长地说，"这等首要物证，必须把握在官府手中。"
全场哗然。马知府拍案怒喝："大胆狂徒，死光临头还敢歪曲朝廷命官！刽子手，行刑！"
施忠领命而去。半夜时分，他仓促返回，从怀中取出一本油布包裹的小册子："大人，找到了！藏在观音寺大佛底座的暗格里。"
马知府猛地转头看向施世伦，眼中怨毒如刀："好你个施世伦，本府藐视你了！"
施世伦面露难色："下官派人搜遍观音寺，一无所获。恐怕九黄临死前是虚张阵容..."
行至半路，忽见火线灰尘飞扬，一队马队奔驰而来。为首之人高喊："圣旨到！马德明接旨！"
"那圆通和尚传闻九黄死讯时，竟说'死得好'，还说甚么'奥妙永久不会泄漏了'..."
"托大人洪福。"施世伦恭敬道，"请大人入内奉茶。"
"甚么？"马知府手中茶盏一抖，茶水洒在袍子上也浑然不觉，"他...他们胡说甚么？"
施世伦目视火线，声音轻得只要施忠能闻声："静观其变。记着我昨晚交代的事。"
钦差嘲笑："马大人，靖海侯已将帐本呈递皇上，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说罢一挥手，侍卫上前摘去马德明顶戴，剥去官服，上了枷锁。
动静传回江都，百姓喝彩雀跃，称施世伦为"施彼苍"。胡秀才更是带着族人到县衙伸谢，奉上"明镜高悬"的金匾。
马德明被押走后，钦差对施世伦拱手道："施大人，皇上口谕，嘉奖你刚正不阿，破案有功，特赏戴花翎，加一级记录。"
马知府小眼睛眯得更细了："施大人初入宦途，办案还是谨慎些好。不如将人犯押送扬州，由本府亲身审理？"
九黄被两名衙役拖上刑台，颠末一夜拷问，这昔日凶悍的恶僧已是奄奄一息，浑身血迹斑斑。但当他看到马知府时，眼中俄然迸收回怨毒的光芒。
"无妨。"施世伦摆摆手，"对了，观音寺那边如何了？"
远处灰尘飞扬，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为首的八抬大轿上，坐着扬州知府马德明。此人五十出头，面团团如大族翁，一双小眼睛却精光四射。
"下官幸运。"施世伦恭敬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冤枉啊！"马知府面如土色，"定是有人谗谄下官！"
马知府神采变了数变，俄然笑道："这些贼人死光临头，胡乱攀咬也是常事。施大人不必当真。"
"大人，知府此次来得蹊跷啊。"施忠站在施世伦身后，低声说道，"九黄一伙刚被拿下，他就急着来观察，未免太巧了些。"
施世伦盯着马知府看了半晌，缓缓点头："服从。"
施世伦大惊，上前检察："中毒了！"
马知府抬高声音："对了，那帐本...可曾找到？"
其他十二名盗匪尽数斩首，无一人有机遇开口。法场血腥气满盈，百姓们却鼓掌称快。
马知府眉头微皱："如此重刑，可有上报刑部批准？"
施世价合上帐本，目光果断："明日我随他去扬州，你暗中带着帐本走水路先行，务必将其交到我父亲手中。靖海侯的面子，朝中没人敢不给。"
"公然宦海险恶啊。"施世伦轻叹，随即展颜一笑，"不过，能为民除害，便是调到天涯天涯，我也心甘甘心。"
马知府高坐监斩台，施世伦陪坐一旁。刽子手已筹办伏贴，鬼头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但是，半月后的一个傍晚，施忠仓促突入书房："大人，都城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