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何为功德（中）
口中说话，手上不断，将几张纸扔到天平之上，还是是善多恶少。
崔判官微微嘲笑，口中不断，持续说道：“马子才，雍州长安人…….李天华，雍州长安人……”
崔判官冷冷看了他一眼，也未几说，低头去看天平，只见天平左边沉沉压鄙人面，右边高低垂起，明显善事比恶事多很多。
崔判官闻言，哈哈大笑，指着几人说道：“你们觉得这就完了吗？可知‘开罪于天，无可祷也’这八个字是甚么意义吗？”
崔判官站在台上，见几人窃保私语，不由有些气恼，翻了翻手中存亡簿，面色俄然一变，厉声喝道：“本来你们的罪恶比他更重，难怪要为他出头！”
宋定博见阴兵让开，也不跟庞谢筹议，背着王帅，大步向府中走去。
每张纸固然都是薄薄一张，重量却不分歧，有的极轻，有的极重，看来他是将宋定博平生所做的善事与恶事做一比较，看看到底是善事做很多，还是恶事做很多。
……
半晌之间，他将宋定博平生所做之事，说的清清楚楚，明显白白，每说完一件事，便从存亡簿上撕下一张纸来，放在天平的一端，善事放在左边，恶事放在右边。
“这位大人所言极是，我等如有罪恶，还请判官明示！”
庞谢沉声说道：“我们一起去瞧瞧，看看内里是甚么处所”，几人跟在宋定博身后，一起走进大堂。
说完，这位崔判官回身进了后堂，时候不大，从后堂返来，手中持着一个天平。
他说善事时，宋定博倒还罢了，提及恶事时，宋定博脸上都不由一阵抽搐，看来他所言非虚，件件都是实在。
宋定博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看来非常严峻。
说话之间，这位崔判官提起勾魂笔，蘸了一点朱砂，在存亡簿上勾了一笔，随即用力一甩，点点朱砂洒在王帅身上，燃起熊熊烈焰，顷刻间，王帅在烈焰当中，当场一滚，身形蓦地缩小，变成一只小小的羔羊，在堂上“咩咩”叫了几声，回身躲到宋定博身后，再也不肯出来。
幸亏，终究说完以后，左面天平微微下沉，右面天平微微扬起，善事略多，恶事略少。
就见崔判官蓦地回身，面朝城隍，大声说道：“启禀大人，这几人身犯天条，已是不赦之罪，还请大性命令，将这几人拿下，压入十八层天国！”
“可他明显是宋定博的熟人，如何会是幻景里的人物？”马子才肝火难平。
“崔判官，当日你将我囚在鬼域之时，曾经说过，等我出了鬼域，便给我机遇，重新投入六道循环当中，不知这话可另有效？”王帅挣扎着从宋定博身高低来，趴在大堂上面，只字不提是谁把他救出鬼域。
马子才见此景象，脸上暴露对劲洋洋的笑容来，他平生行侠仗义无数，现在终究有些结果。
在这城隍背后，是一幅占满整张墙壁的“海水朝日图”，下方画着波澜澎湃的波浪，上方画着一轮红日，寄意“清如海水，明似朝日”，在这城隍左手边，站着一名判官打扮的人物，一袭红袍，三绺墨髯，左手持定存亡簿，右手提起勾魂笔，眼不错珠的瞧着堂下几人，不知在想些甚么。
只见大堂最深处摆着一张广大的阴沉木案，木案火线端坐一尊神灵，红色面孔，满面虬髯，穿戴打扮与长安府中城隍庙里的城隍一模一样。
“若不是真假难辨，又如何称得上幻景？”黄英低声说道。
“崔判官，科罚至严，不成轻动，这几人身犯何罪，你要辩白清楚，看看可否勤奋德抵扣？”出乎料想，城隍竟然没有采取崔判官的建议，反而要他慎用科罚。
崔判官将天平放在木案之上，冷冷说道：“你们五人是一起受审，还是别离受审？”
“好牲口！倒是便宜你了！”崔判官呵呵嘲笑几声。
崔判官深深看了城隍一眼，却也没有辩驳，转头对着庞谢等人，说道：“好吧，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说完，他从存亡簿上撕下一页纸，轻飘飘放在天平右端，顷刻间，天平右端沉沉下坠，就仿佛压上千斤重担普通，不但将右端托盘压到底，并且压的木案“吱吱”作响！
这个天平是黄铜所制，高约一尺，宽约尺半，中间是一根竖梁，上面铸有一只獬豸神兽，两边是两根挂壁，别离挂着一个托盘，打磨的非常邃密，放在那边灼灼生辉，映出淡淡黄光，与阴暗的大堂构成光鲜对比。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判官张口问道，只听声音便知，刚才让王帅出去的就是此人。
不大工夫，将这两人平生事迹也都说了一遍，这两人当中，李天华经历简朴，平时善事固然未几，恶事却几近于无，马子才经历庞大一些，不过他为人极是仗义，固然也有些恶事，但善事累累，将天平左边重重压下。
在他身后，马子才低声扣问庞谢：“我们如何办？”
庞谢也不说话，只是一笑。
府衙当中，有人大声喝道，前一句还是在跟王帅搭话，后一句倒是号令这些阴兵，跟着此人一声喊，两队阴兵缓缓退开，站在府衙两侧，行走之际，悄无声气。
崔判官见他对劲，又是一声嘲笑，翻过一页，开端念黄英的事迹，不料，方才念了几句，便停了下来，奇道：“你此人前十几年如何没有记录，活到现在也没做几件事？”
崔判官闻言，面色不由一变，厉声说道：“他身犯重罪，能入牲口道，逃脱这番罪恶，已是法外开恩，你信不信，我若把他变返来，他恨得不是本官，而是你们！”
“哈哈哈，好个奸猾的小子，抓住本官只言片语，竟然叫真起来，如许吧，你既说了，我也不难堪你，我崔某对你，还不至于食言而肥！”
跟着崔判官这一声喊，堂上牛头马面，堂下数十阴兵，全都鼓噪起来，手持兵刃，恶狠狠将几人围在当中，只待大人一句话，便要脱手拿人。
念完这几人的事迹以后，崔判官持续向后翻去，要念庞谢的事迹，不料，甫一翻页，面色不由急变，昂首看着庞谢，厉声问道：“你此人如何没有记录？”
马子才还要再说，却被黄英拦住，在他耳畔低声说道：“你别忘了，这里是幻景，不要太冲动了。”
庞谢朗声说道：“我们五人便是同来，当然一起受审。”
“本来是你啊，放他出去吧！”
庞谢等人一怔，还不及出言辩驳。
宋定博慨然说道，王帅在他面前，被此人变成一只羔羊，贰心中气愤至极，此处是幻景也好，实在天下也罢，顾不了这么多了，先要宣泄心中一口肝火。
“这……这……”目睹面前这桩怪事，马子才再次感到震惊，忍不住问道：“你就如许把他变成羊了？也太残暴了吧？还不把他变返来！”
“好，那我也免得费事！”崔判官嘲笑几声，翻开手中存亡簿，朗声说道：“宋定博，徽州华阳县人，平生所积德绩以下，七岁那年曾……，平生所行恶绩以下，十一岁那年……。”
宋定博见状，大声喊道：“你现在还感觉我们有罪吗？”
在大堂两侧，则站着两位着名度极高人物――牛头马面，都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身高九尺不足，一人手握大刀，一人手持钢叉，瞪着铜铃也似的大眼，恶狠狠的瞧着堂下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