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肖猛华街救佳人
肖猛听到“海龙庙”,也来了兴趣。想这一起之上,杀奸除恶,又卷入皇族胶葛,却没安闲遍览各地差异风景,也是遗憾。
金枝玉柳载满路,秋风业州遍菊香。
丫环大喊:“打劫,快快来人抓贼!”
肖猛道:“多谢金老仗赐书,今番能活着分开此岛,亦都是老仗叔侄功绩,肖某再次拜谢。”
吃罢晚餐,二人微醉,看看天气不早,便原路返回。此时街上,薄油纸街灯初明,家家店铺亦都掌了灯,敞亮得很。贩子中世人,闲来无事,街上消遣,红男绿女络绎不断。
肖猛道:“鄙人姓肖名猛。不敢当,路过业州,偶遇贼人,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上文说到,肖猛连夜看了《天下公论》,对“治学”愈发神驰。止睡了一个时候,天便大亮。金里正已派金海子送来早餐,胡乱吃了。拿好自已匕首、宝剑、水葫芦、承担。又将那两本册本用纸包好,揣入怀中,恐怕破坏。而后,拿了一个纸包,递与金海子。
闲言少叙,再说肖猛这几日闷在船中,倒是一向研习《天下公论》,早把李子方送他那本怪谈杂书《仙怪世常集》丢在一边。船上世人,见其用心,亦不好打搅,止每日好饭好菜供应,肖猛胡乱吃些,心机还在书上。
说罢早餐,至南岸船埠,见李子方并众海员早已登船,肖猛赶快跑去。
李子方来至近前,道:“肖豪杰,我船要到业州补给,少时便会进港。补给、休整所需光阴约莫一日,南边气候,虽是春季,亦算不得酷寒。这业州城内亦有我‘隆德船行’分舵,可在那边好生安设。我也可领你去‘海龙庙’逛逛。”
二人别离,肖猛径直跟着那二贼人而去。那二贼在火线交头接耳,像是商讨如何动手。肖猛远远再看火线,那二位女子倒是浑然不知,还是有说有笑。再看二贼,悄悄跟至二女身后越行越近。忽一人上手便将那位蜜斯头上金钗拔下,回身便跑。二女大惊。蜜斯“阿也”一声,随即吓得双腿一软,竟坐在地上,话也说不得了。还是丫环烈些,见金钗被夺,扭身却将贼人抱住。
二人走了累了,先来至一茶馆,看招牌乃是“沁春茶馆”。早有伴计迎入。李子方到是熟行,点了一壶苍南县西剑山所特产名茶“白鱼炙”,并各色业州小糕点。二人喝了,感受略苦而后甜,回味无穷,精力立即清爽起来。
再回至方才地主,见丫环已叫来府兵,肖猛便交出这贼人,让府兵押回业州府衙门看管,早有路上闲汉,去做了证人。看那蜜斯,花容失容,正按着胸口气喘吁吁。丫环在一旁安抚。
蜜斯道:“确是个威武之名。小女子姓吴,名柳芳。这位是我丫环,名叫春花。你叫我芳儿便可。方才一惊,却吓得再不敢走夜路了,肖豪杰可否功德做到底,送奴家回府回何?”
蜜斯做个万福,道:“多谢豪杰仗义相救。敢问豪杰贵姓大名?”
一日,晌午过后,船行至业州。
出得剧场,天气已晚,感受腹中饥饿。二人便筹议去酒楼吃些饭来,李子方跑船,常来此地,喝酒看戏亦是熟行,便带肖猛至街边一“南吴酒楼”。这酒楼确是此地最大,其招牌菜品“海龙江糖醋桂鱼”名扬大江南北。南来北往之人,亦常来此楼吃得正宗“糖醋桂鱼”,故酒楼每日客人满座。李子方何许人也,早已获得专座雅间。闹中取静,二人喝酒,吃鱼,隔窗又赏中秋之月,清闲欢愉得很。
再过一街,便是船行分舵去处。肖猛正在前行,偶然之间见街劈面,过来两位女子,乍看一主一仆模样。但见这蜜斯,圆脸尖下巴,眉似柳叶,眼似丹凤,朱唇小口,高髻牡丹头。身材苗条窈窕。上身穿茶青八宝右衽襦,下身着褐红七珍十幅裙,腰间紫色绸缎绦顺着步子扭捏。左手空着,右手拿一小折扇。中间又跟一丫环样年青女子,虽是边幅不如那位蜜斯,但亦有可儿之处,亦穿戴富丽。听客,你想那肖猛芳华幼年,亦是喜好美人。不由很多看了两眼,只见二人有说有笑,向南而去,半晌,便与肖猛擦肩而过。
肖猛对李子方道:“李大哥,我却有些腹痛,再回得分舵倒是忍不住了,看火线有个厕所,行个便利。你自归去罢。”
肖猛左看右看,眼晴却似不敷用了。这南吴之繁华,还与都城不甚类似,都城之人,皇城之下,看不起“外氓”之人,故对仕进者重,经商者轻。三街六道,严肃划一,虽是店铺甚多,还不至混乱。而这南吴,自古贸易重地,统统以商为重,贩子民风浮华,万事只熟谙银子。故有前朝西齐墨客张风谷诗《浮华城》曰:
这业州乃是南吴之地第一大港,在洛江南岸入海口处,自古便是重商之地,南北海运,昌隆发财,工贸易繁华。沙船进入业州海港船埠,千帆万桅,鳞次比拟。密密麻麻得竟遮住了船埠。篷船、遮洋渔船、沙船、海沧吴船,各色大划子舶满目皆是。此时肖猛正在船面之上,扶着翼板,望着各种船舶,真把个北方来客看花了眼。
肖猛道:“女人莫惊,此人一时也缓不过来,你速去寻些巡夜府兵,将他看押起来,我去追那一个。”还未等丫环回话,便箭也似地跑去捉贼。
满街路人虽多,却怕贼人身带利器,本身惹上费事,一时候世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上前互助。那贼人方才另有些胆虚,看无人敢上前,来了精力,冲另一贼人大喊“你先去!”,便将金钗扔给朋友。另一贼接过,回身飞奔而去。这贼摆布扭晃,想摆脱丫环,丫环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却老是脱不得身来。不由大怒,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眼看举刀便扎向丫环。
肖猛走至蜜斯近前,作一揖,轻声道:“蜜斯吃惊,贼人已被逮捕,莫要再怕。你头上金钗,我已追回,现还与你罢。”说罢,将金钗交与蜜斯。这蜜斯拿过金钗,又细心打量肖猛,浓眉大眼,堂堂之貌,头戴网巾帽,上穿青蓝色盘领短衣,下穿土黄色宽裆裤,外套黑罩甲,脚蹬赭石牛皮直缝靴。见其身材虎背狼腰,面相却又清秀,方才听得言语,却像个斯文之人。亦文亦武,心中便有些喜好了。
肖猛笑道:“李大哥那里话,我一标兵出身,万里草原,没得路标,仅靠寥寥藐小参照之物,便能寻见通衢。这业州有街有道,又如此多路人,还怕找不到分舵?”肖猛这话,却也不是瞎扯,几年佰总,不是白做得。
喝过茶,又至一剧场,正上演皮电影《青云卫童国老迈破狼狄》。肖猛见了,心下悄悄称奇,考虑这戏倒是有父亲的“戏份”,便全神灌输细细看得。果不其然,半晌以后,那驴皮影做的“肖龙”便退场了,批示众“皮影”马队,冲锋陷阵,大获全胜。李子方并看戏世人,只看个热烈,哈哈大笑。肖猛不然,从小但听其父所说此战之惨烈,亦非儿戏也,一刀一枪便满是性命,哪像这台后伶人咿咿呀呀,锣声锵锵便剿除劲敌。
船行至远处,金海子对金里正道:“叔叔,肖豪杰临走之时,让我交你一物,止船行远火线得给你,现给你罢。”
金里正心下奇特,接过那包,倒是沉重之物,心下已经了然。翻开一看,果是昨夜里所赐二十两黄金。心想,这肖猛实无功利之心,又胸怀弘愿,天下可贵之豪杰,此生与之相会,便是莫大光荣。又盯着远方之沙船,心下祷告,安然达到。那船越行越远,再没法看到,世人方才归去。
李子方道:“你初来业州,路却不熟,走失了结怎了得?”
上得船埠,李子方叮咛海员自去忙活了。便和肖猛并几人穿过热烈贩子,来到洛水胡同一处宅院。见匾额之上金字誊写“隆德船行”。这便船行分舵。早有伴计安排留宿之地,几人放好行李以后,亦都歇息了。止肖猛,又找见李子方,磨着要去“海龙庙”,李子方也是想散散心来,便领着肖猛走出分舵,绕过几条平常贩子,便到了“海龙庙”。这“海龙庙”在洛江支流海龙江沿岸,此江穿城过市,水运发财。名字唤作“庙”,却非全数都是普济梵刹。乃是一祷告海神之古刹。后至大周一朝,正视贸易,此地陆运、水运便利,故南北贩子,都集合此地。商店人流一多,茶馆,酒楼,剧场,歌倡寮也便多了起来。但见海龙江两岸商街,商贾云集,八街九陌亦是满眼繁华。
肖猛道:“这倒是极好,多谢李管带筹措。”
肖猛道:“此物交与金里正,但却不是现在,必等我开船以后,再去给他,定要按我的话来行事。”
金里正道:“肖豪杰,如果学成返来,另有闲时,定要再来我岛子上做客。”
自古南吴繁华港,魏舞莺歌美人芳。
说罢又跪了下去,金里正叔侄赶快扶起。时候不早,肖猛便登了船,沙岸上全岛之民,皆来相送。肖猛与世人挥手而别。
但见这时,黑影一闪,一脚踢来,正中贼人上胸,右臂还未落下,便又被踢起。中这一脚倒是毫无防备,匕首也飞了。丫环被这一震也脱了手,那贼人向后倒去,转动不得。本来肖猛不敢轰动贼人,公开使上一脚,便将其礼服,又伏在地下,照鼻梁又一拳,打晕畴昔。
再说这拿金钗之贼人仗着路熟,尽向冷巷子里钻。肖猛跟在前面,见尽是分道,心机若如许追逐下去,却让贼溜了不成。看看两边房屋亦不太高,拣个窄处,双手双脚,蹬着两侧墙壁,窜上房去。冷巷中亦无别人,只见上面一条黑影跑动。肖猛晓得必是这贼人。便看着黑影一起追了下去。想这小贼那有边关标兵好技艺,肖猛半晌便追至其上方,察看地形,内心已是稀有。飞身下房,及至贼人身后,双脚空中一踹,那小贼“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了斗志。肖猛上前,眼眶上便是一拳,先打蒙了。搜搜身,确无其他利器。再看手中,还拿着金钗,便拽过来。又揪住那贼,拖至巷外。
令媛美人,却定要豪杰相送。后生肖猛,是送也不送?且听下章分化。
金海子掂一掂,非常沉重。亦不美意义问之何物,便点头称是。
李子方想想也是,如此机警之人,哪有不识路之理。便道:“好罢,那我先归去,你便利后自行回罢。”
肖猛心中暗想,久闻业州自古出得美女,行了一起也没见几个超卓的。方才这女子,确是边幅出众,让人看了,心下不免倾慕。只是素昧平生亦无甚缘份了解罢了,也不好讨扰。暗笑了笑,没再理睬,但不免又转回身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却看出了傍门左道。但见街边两个少年,满脸浪荡之相,正那边互使眼色,其一人,伸出指头,指向方才那两个女子。肖猛巡哨标兵出身,蛛丝马迹亦入得眼来,怎能不知其意。心想这大街之上,如此热烈,这二贼却不敢做得歹事来,看这两女子穿着光鲜,定有敷裕人家,想是要盗取人家财帛。如此一想,倒想逞个豪杰,眸子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