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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耗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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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沅一顿:“太太可知此事?”

明沅笑得一回,拍拍她的手:“你把心放在肚里,郑家闹不起来。”纵真闹了要告官,这事儿就得报到提刑按察司去,底下的官员如何敢接如许的案子。

“那是太太赏了我们姨娘的,我们姨娘得的,也是一样的。”说着甩了帘子出去,丫头还骂,杨婆子却有了计算,贴了女儿的耳朵:“那头进不去,这儿也能想体例,扳是扳不动她了,我们动一动阿谁姓孙的。”

明潼一日日好起来,纪氏却瘦了两圈,人瘦的都撑不起大衣裳了,辛苦倒还罢了,最磨人的是熬精力,一面恨颜连章,一面又忧明潼,一根蜡烛两端烧,明潼才好些,她人就先撑不住了。

杨惜惜快速明白过来,他畴昔爱往快意痷来,便是喜好她和顺解意,再不能把这个给丢了,更加放低了身材,虽有了个儿子也不娇纵,郑夫人骂她,她便恭敬听着,竹桃儿那边一口一个姐姐,连着通房丫头处,也是一样,分歧她们争闲气,还劝了郑衍往小百灵那去。

到了车上卷碧才又补上:“是三女人叫我来请六女人,只说外头的事有她摒挡,六女人去陪了太太,叫太□□放心。”

当天夜里竹桃儿那儿就多了一道菜,丫头倒奇起来:“我还当着杨姨娘得嚼舌头,倒晓得送了菜来,但是想着今后春秋衣裳都是姨娘分拨,拍马来了?”

郑夫人见她答得出,又问丫头问邻居,杨婆子嘴碎,见着女儿还能说甚,不过是店主长西家短,

杨惜惜听得这话松了口气,真要让她把事儿栽给明潼,她一没这个胆量,二没这个手腕,跟竹桃儿一处也住了快一年,一样怀胎的时候,她就变了法儿的探听竹桃儿屋里的事,多少总晓得一些,这会儿便派上了用处。

明沅立时停动手边事,汤圆在她腿边缠来缠去,抱着她的腿儿站直了立起来,仰了脸儿冲她笑,明沅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使了眼色让采菽把她抱出去。

如果自家住着,也不必叫人去回,等不及曾氏点头,急步穿廊,路上还遇见了徐蕴宜,妯娌见面,她是弟妹自该施礼,明沅笑一声:“我正有事儿,便未几礼了,等回来往你院里吃茶。”坐上车就往颜家去。

她这句出了口,反倒无人敢动了,连郑夫人都看着她,双手直抖:“你别依仗着姐姐是皇后,就干这等丧了天良的事,拿我的衣冠来,我要去告御状!”

小人儿喉咙浅,口里吐出奶来,又难受得哭,竹桃儿怕孩子冻着,拿了大毛巾替他擦拭,杨惜惜把那一指甲盖的耗子药挑到碗里,自家抹了衣裳:“他老是哭,嗓子都哑了,给他吃点梨水。”

郑衍往外头花天酒地,为着就是不回家,郑夫人那边吵得炽热,明潼这边又冻似雪团,听得这一句,五脏六腑都熨贴了,破天荒在她房里歇了一夜:“还是你贤惠,偏那坐正房的,不懂这个事理。”

伸手不打笑面人,杨惜惜说她进门早,叫一声姐姐,看她箩筐里有甚个针线,都帮衬着做,连着袜子都做出一双来,她如许殷勤,竹桃儿倒不美意义起来,有甚个吃食都给她送一份去。

大女人平素都在明潼院子里养着,竹桃儿或是畴昔东院看她,或是丫头抱了来给她看,骨头还没长硬的孩子,养得白胖胖的,只要大女人一过来,杨惜惜恨不得避出去,她就怕这些个通房们说甚不三不四的话来。

“你是妾,她也是妾,你同她多走动哪个能说嘴,也不必你低三下四的去守门,今儿先送一道菜去,明儿再做些点心,等着有酒有菜,把事了帐。”杨婆子拿了女儿一身裙子走,走的时候大了声儿道:“你总也得结几个姐妹,有个说说话的人。”

小娃儿那里尝过梨水味,闻着是苦涩的,吃到嘴里却有些苦,本来就在吐的,杨惜惜给他灌了半盅儿,又吐出一半来,还是竹桃儿看不过眼:“哪能如许喂孩子,我来抱着罢。”

女人家短长,也得看男人撑不撑得住,前头又个男人顶流派了,背面的女人再短长起来,东风西风打对台戏,家里便不得安宁。

再要好的也没有,偏杨惜惜身边的掐了一句:“这是如何说的,我清楚瞧见孙姨娘穿了件羽纱面的,可不是本年新得的。”

郑夫人恨不得沿着金陵城打锣,鼓吹自家有个短长的儿媳妇,可她说的那些个,在夫人太太眼里俱都不是事儿。

卷碧还不松气,明沅嫁出去就外放了,金陵事晓得未几,郑家同三女人面上看着一团和蔼,可那边头早成了一团烂絮。

明潼再不管西院里头的事,晓得杨惜惜竟换了本性子,笑了一声:“又作妖呢,叫人盯住了,我倒要看看,她甚个时候显本相。”

喊打喊杀的要报官,明潼把眼儿扫过顺势昏畴昔的杨惜惜,嘲笑一声:“别干站着不动,老太太要报官,你们没闻声?”

竹桃儿不冷不热,杨惜惜倒是见天的跑,一天往她屋里跑三回,遇见大女人还抱一抱逗一逗,竹桃儿忍得两回,干脆也不叫婆子再抱来。

可如果男人立不起来,家里有个能帮手的媳妇,那就再好不过,颜家这一名确是短长的,可再短长也没管着男人不迈腿,郑衍脂粉堆里打滚散欢,行院里画舫上一年三百日都不着家。

杨惜惜是怀上了进的门,说在痷里呆着不像话,便说一贯是包了宅子养着她的,郑夫人倒未曾疑

卷碧摇一点头:“便是不知呢,三女人来报的信,旁个都没说,只奉告了我,太太这些日子身上不好,三女人病那会儿熬了精力,还未曾养返来,这事且不敢奉告她。”

得亏着常日里细心保养,身材根柢打得好,病来的快,渐渐养着也好很多,明沅上归去看她,带了一匣子红参去,切了片煮水喝,纪氏还笑说屋里头都是苦味,人都泡得发苦了。

竹桃儿一时懵住了,杨惜惜又哭又喊,丫头婆子乱作一团,把郑夫人也惊扰过来,从速喊了大夫来诊治,又把明潼叫过来,指了她痛骂毒妇:“你这是要断了我郑家的根!”

杨惜惜张冠李戴,却也说了个囫囵,身边跟的甚么丫头,院里看门的婆子是谁,郑夫人听过便点了头,哪晓得却成了那孩子的催命符。

郑家的二少爷没了,郑夫人要告官,跟着倒是纪氏来请她归去,如何想也是里头出了大事,拉了卷碧的手急道:“车可在外头?”

竹桃儿不欲与她起争端,既收了菜也还了一道归去,杨惜惜自家来谢,竹桃儿还笑一声:“哪就如许多礼。”才刚明潼让她看着杨惜惜,立时就过来献殷勤,这里头总有古怪。

明沅先还当郑家那孩子死了跟明潼攀扯上了,此时听得明潼这么叮咛,便不是,放下心来,纪氏晓得这事儿还不得从速往明潼那边赶,叫她陪着纪氏,是要安纪氏的心。

郑辰同她暮年积怨,倒是这一句话,叫郑夫人皱了眉头,叫了杨惜惜来,问她本来住在那边,杨惜惜早就防着这个,立时答道:“是老爷给赁的屋子,住在丁香弄。”

明潼伸手掸了掸衣裳:“给老太太备车,再不从速,宫门可就关了。”

东院里自不消说,西院里也另有一双眼睛盯住她,杨惜惜叫紧紧看住了转动不得,杨婆子再来的时候,她便好一通的哭诉,教她杀子,教她嫁祸,也得她有这个胆量,明潼那边无可乘之机,杨惜惜就又缩了头:“使不得的,我们得另想体例。”

杨婆子还没说话,西院里一屋一屋的发冬衣下来,送冬衣的丫头是竹桃儿身边的,杨惜惜还没说话,杨婆子先问得一声:“如何发这个毛料子。”

本来是只一个孩子,郑夫人还能说儿媳妇不贤能,进门那很多女人没一个生的出来,竟不想着替郑家开枝散叶,现在又添了一子一女,这话说出去,再无人当真。

杨惜惜抱了孩子往竹桃儿房里去也不是一回二回了,竹桃儿那儿总能得着明潼赏的菜,今儿便是一盏川贝梨子水,川贝本就有些苦,杨惜惜抱了孩子,晓得孩子才刚吃了奶的,颠一下就要吐,抱在手里摇摆两下。

竹桃儿是明潼从颜家带返来的人,出了甚事明潼都一样担待,她不比明潼就住在东院,伸手就能勾得着的处所,总有体例可想。

“郑家既都要报官了,竟没人来闹?”半个字儿不提明潼叫郑家赖上了,却一句话就叫卷碧明白明沅想问的到底是甚。

眼看着近了年关,孩子越长越开,越看越不像郑家人,连着郑夫人都奇起来:“我们家的孩子,就没有生得不好的,如何恰好得了这么个粗眉细眼的。”

“昨儿夜里来报的信,我急着一夜都没阖眼,到我出来,那头也还没人来。”卷碧现在是纪氏房里的管事姑姑,晓得的也不详细,明潼不过防着郑夫人折腾,先知会一声。

越是劝说,越是在她这儿呆很多,别个那边争气斗胜,她这里老是温言软语,郑衍更加高看了她,在郑夫人跟前说了很多好处。

手才伸出去,孩子竟抽抽起来,嘴里吐的也不知是奶还是白沫,杨惜惜目睹着事成,从椅子上软倒下来,口里却喊:“你害死我儿子!”

一来二去,倒显着两个敦睦,为了这个郑夫人还骂杨惜惜是墙头草,说她见着好处就要钻,杨惜惜可贵见了郑衍,分辩上两句:“总得家和才是万事兴,姐妹们好作一处,你在家里也呆得舒心。”

目睹着卷碧点了头,里头的衣裳都不及换了,也不叫丫头,自个儿往衣架子上取下斗蓬来,还是卷碧接过手去替她罩上,手炉子也不拿,仓促出门,叫一声采苓:“你去老太太那儿回禀一声,说我出门去了。”

心过这个孩子来路不正,只这长相如何也归不到自家来,越是看得久了越是迷惑,连祖宗画像都看一回,还是郑辰见母亲着了魔,呸了一声:“她是个未嫁就敢勾搭人的,哥哥阿谁性子还能每天看了她不成。”

她在郑家住过,晓得主子该发甚样的毛料,现在郑家这家业,如何也该发个灰鼠的下来,那丫头抿得嘴儿笑:“这就是本年的料子,各个房头都是按着端方发的。”

那里晓得会生出这桩事来,杨惜惜苦无机遇,东院铁桶也似,哪个敢伸手拿了她的银子,第二日就叫打收回去,她疏浚的钱花出去很多,先另有人肯接着,拐了弯说两句好话,可明潼自来厌她,哪一个敢触这个霉头,断了自个儿的差事。

明沅没出处的想到了火线杀敌,火线慰军,明潼如果将军,她倒成了犒军的,抿了嘴儿一笑,卷碧同明沅熟谙,见她笑嗔了一句:“六女人也笑得出,我急都得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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