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雷之变
本来还想着如何找个由头闭门谢客的门房立时吓了一跳,“西北一刀”的名号,他是传闻过的,此人本来是西北那边的妙手,曾经一人一刀剿除悍贼百余人,江湖人称“西北一枭”,后又在帝京一战中一刀斩断青鸾卫都督的手臂,这才得了“西北一刀”的称呼。至于沈霜眉,固然他没传闻过这个名字,倒是晓得“金紫捕头”的名号,那必定是天赋境的高人,方能被六扇门授予“金紫鱼符”,招惹不得。
“这位是‘西北一刀’胡大侠。”
“不急。”李玄都抬起手掌,“待我先为宋老哥上三炷香。”
白叟拿捏不准。
是朝廷的天孙贵胄?还是某个大宗的嫡派传人?
“这位是……”
公孙量转头望了一眼吊挂着“风雷派”三个大字的大门,眯眼道:“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最后是那位鹰目勾鼻的文士,朗声道:“小可风雷派电堂堂主左秋云,见过诸位。”
只是有胡良和沈霜眉这两位天赋境妙手在,倒是悄悄化为无形。
这年青公子便是现在风雷派的少门主宋幕遮,在老门主亡故以后,理应由他出任门主之位,别的四人则在全部荆州空中上都是赫赫驰名之辈,别离是风雷派的风、雷、雨、电四大堂主,如果没有这位少门主,那么风雷派的门主之位便是要从这四位堂主当选出。
面庞干枯的公孙量笑了笑。
宋幕遮双眼还是通红,“几位远道而来,不如临时住下,待会儿由小子设席,为几位拂尘洗尘。”
胡良、沈霜眉、周淑宁也随之停下脚步,且稍稍掉队了半个身位。
白叟的神采突然僵住,然后脸上渐渐闪现出痛苦的神情,涩声道:“不瞒几位,我家门主已经于月余之前亡故了。”
无法,李玄都只得上前叩门,未几时出来一个门房,有了前次在南山园吃了闭门羹的经验,李玄都干脆也不坦白身份,直接道:“劳烦通报一说,就说‘西北一刀’胡大侠,六扇门‘金紫捕头’沈霜眉,求见风雷派宋门主。”
公孙量一贯是惜字如金,此时倒是主动开口问道:“你看这几人是何来路?”
公孙量淡然道:“故作惨痛,博取怜悯。说到底不过是驱虎吞狼的把戏罢了,想要借这些与老门主有旧的过江强龙之手,撤除我们这些不如何听话的老臣,心机是美意义,就是手腕稚嫩了一点,也太急了点。”
左秋云笑道:“应当只是老门主的故交罢了,那胡良曾经参与过帝京一战,六扇门也是内阁的人,当年老门主去帝京的时候,与他们结识,也在道理当中。”
继而是佩刀大汉,豪放道:“风雷派雷堂堂主孙少宗,见过几位。”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雷之变
四位堂主意此景象,神采各别,一番互换眼神以后,由风堂堂主公孙量开口道:“既然有客到访,我等临时辞职。”
就在此时,终究来到风雷派的正院。
左秋云轻声道:“公孙师兄鞭辟入里。”
李玄都和胡良同时上前一步,搀扶着这位年青门主,不使他真拜下去。
李玄都和胡良顿时变色。
李玄都开口道:“宋公子莫要如此,你我年龄相差无几,怎好当你如此之礼,你我平辈订交便是。”
胡良说了下当年的和宋老哥友情,这位管事听门主提及过胡良此人,晓得此中不虚,就多出了很多朴拙热络。既然是能够入老门主法眼的江湖朋友,在这个节骨眼上,多多益善,那么少门主的位置,说不定便能够坐得稳妥了。
李玄都也不使白叟难堪,主动抱拳一礼,开口道:“江湖散人李玄都,以及舍妹淑宁。”
在年青公子的四周共有四人,别离是:一名佩刀大汉,一名神采干枯的中年男人,一名鹰目勾鼻的文士,一名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
就在此时,李玄都的目光偶然中扫过了白叟的腰间,竟是一条红色的孝带,心底一惊,顾不得礼数,直接开口问道:“你这是给谁带孝?”
居中之人,是位面如冠玉的年青公子,固然身着素服,但仍旧难掩其器宇轩昂,不过此时面带戚容,眉宇间又藏有三分忧色。
“这位是六扇门的‘金紫捕头’沈捕头。”
听到这几个名号,四位堂主略一互换眼神,晓得赶上了过江强龙,倒是不得不开口了,此中那位神采干枯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抱拳道:“鄙人风雷派风堂堂主公孙量,有礼。”
当老管事引着四人走进正堂时,包含宋幕遮在内,五人一起望向李玄都一行人,目光如电,犹若本色,此中储藏的气势可想而知。
因为已经畴昔了二十七天,以是堂内之人已经除服,不再穿戴粗麻孝衣,但都是身着素服,腰间也都系了红色的孝带。
老管事大半辈子迎送来往,最是熟稔情面油滑,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中有了考虑,这四人中竟是以这个年青报酬首?胡良和那位沈捕头已经是身份不俗,他们尚且要矮上一头,那么此人又是何来路?
在四位堂主各自报过名号以后,好似文弱墨客的宋幕遮缓缓上前一步,眼中竟是有了泪光,“既然几位是家父生前老友,便是前辈,小子宋幕遮见过几位前辈!”
老管事这时开口先容道:“这几位都是老门主生前的旧友。”
第二日朝晨,一行人来到了位于江陵城中的风雷派,四小我顿时发明有些非常,因为本该是车水马龙的风雷派大门前,倒是门可罗雀,不见来往之人不说,并且大门紧闭,半点也不像是一府大派该有的模样。
小丫头也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地抱拳一礼。
李玄都正色道:“人之常情。”
左秋云俄然问道:“公孙师兄如何看宋家小子刚才的一番作态?”
堂内之人神采各别。
然后是中年妇人,不卑不亢:“风雷派雨堂堂主朱玉,有礼了。”
宋幕遮勉强笑了笑,“四位堂主请自便,风雷派高低,还要依仗四位堂主支撑。”
白叟顺次先容,说到李玄都的时候倒是猛地卡住,不知该如何先容。
四位堂主朝着这位少门主行了一礼,缓缓退出堂外,各自散去。
分开这座总舵以后,风堂堂主公孙量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等待,比及电堂堂主左秋云过来以后,二者并肩而行。
风雷派闹中取静,制作得别有洞天,进到府中以后,穿廊过道绕影壁,却迟迟不见宋老哥的身影,李玄都和胡良对视一眼,多了很多疑虑。
此时正堂以内,吵嘴一片,玄色的棺椁,红色的幔帐,另有阿谁黑底白字的大大“奠”字。
明天这两位访客,黑道白道占全,又都是天赋境的高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门房能够做主的,因而他告罪一声,赶快回了府里,不一会儿就有一名白叟出门亲身驱逐,姓郑,不是风雷派之人,倒是跟从宋家两代人的管事,在风雷派中德高望重。
有人面无神采,有人神态冷酷,有人面露悲戚,有人神采阴沉。
以宋老哥的性子而言,不该如此拿巧才是,早就应当出来相迎,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宋幕遮缓缓直起家来,用袖子擦拭眼角泪珠,道:“情难自已,倒是见笑了。”
五人神采顿时一变,年青公子缓缓开口问道:“郑伯,不知这几位是?”
说话间,便要哈腰作揖。
李玄都率先停下脚步。
沈霜眉则是悄悄揽太小丫头,向后稍稍退出一步,毕竟她与宋门主并无厚交,倒是不好掺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