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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鲜肉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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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熟知天子脾气的弄臣便晓得,陛下这是不欢畅了。

说着,目光又不着陈迹地沉寂下来,“就算你想归去,我也不会送你归去的。”

阿鱼起先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发明统统人都在看着本身,才认识到天子方才在同她说话。

——年纪太小,天子倒有些不忍心动手了。但看着阿鱼低垂长睫,和顺可亲的模样,又感觉这个小丫头颇具美人资质,特别是周身的气韵,倒和当年戴着帷帽、泰然不迫的徐氏堆叠了起来。

酒并不醉人,但阿鱼喝多了轻易犯困,便毫无知觉地伏在桌上睡着了。

阿鱼道:“十三岁。”

说着便伸手去拿那块刻花的月饼。月饼才出炉,连酥皮都是滚烫的,阿鱼被烫得缩了动手。谢怀璟忙问:“烫得疼不疼?”一面让侍女去取冰块过来,一面抓住阿鱼的手看伤势。

太后天然不肯承诺。天子便道:“母后有所不知,淑儿救过朕的性命, 若没有她, 便没有现在安然无恙的朕。朕……朕如何能让她平白送命呢?”

天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下了马车。

天子的眉头拧了起来。贰内心已经做好了父子争锋的筹办,万没有想到太子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就仿佛两军交兵,己方已经筹办伏贴,正筹算迎敌,敌方却跑了,且不是灰溜溜地逃窜,而是像侠客义士普通,恐惧而无求地跑了,倒显得己方急功近利,落了下乘。

天子笑道:“今后你就留在乾正殿服侍吧。”他也不过三十来岁,恰是年青力壮的时候,再等两三年,小女人就长成了,他等得起。

“那里就这么金贵了?”阿鱼不觉得意地抽脱手,本身也瞧了一眼,笑道,“只是稍稍烫红了罢了,殿下别担忧。”

阿鱼吃两个月饼就感觉饱了,又给本身倒了一杯桂花酒,小口小口地抿着。

车夫这才扬鞭疾行。

谢怀璟和阿鱼已经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太后离宫修行五载, 还不晓得徐氏和天子有这一段故事。忙命天子细细道来。

风把车帘吹得飘了起来,天子回顾一望,里头只坐了一个小娘子,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庞,只能瞧见曼妙的身材。

这么一想,阿鱼立马对谢怀璟生出了无穷的感激之意。

好极了,天子心想。他倒要看看明天谁能赛过谁。

一众嫔妃都恨不得把绣帕揉碎了,但谁也没挂在脸上,一个个的都是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

以是现在这个叫“阿鱼”的能入天子的眼,太后一点也不感觉奇特——她不准天子把徐氏接出冷宫,天子想找个模样类似的寄情罢了。

好不轻易逃到一条官道上。身后还是手持刀剑大步追来的贼寇,路上倒有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行来,天子心一横,独自爬上马车,往车夫身边一坐,喝令车夫从速走。

美人在前,天子忙着对付,倒顾不上太子的去处了。

天子犹想转圜:“倘若朕连本身敬爱的人都不能册封为后,那朕这个天子当得另有甚么意义。”

天子心神一动——这不恰是“江南觅美”吗?

鲜肉馅儿的月饼就该当趁热吃。那酥得掉渣的月饼皮因为热度而变得酥软,悄悄咬一口,酥皮就一层一层地碎开,暴露里头冒着热气的肉馅。肉馅儿很香,咸口的,阿鱼细心尝了尝,馅儿里仿佛掺着榨菜,已经剁得很碎,口感上几近吃不出来,但味道确切咸香了很多。

倒也长记性了,没再用手直接抓月饼,而是拿筷子夹了一枚。

他当上位者风俗了,便屈身进了车厢,不由分辩地去掀小娘子帷帽前的轻纱,才掀起一半,堪堪暴露下半张脸,小娘子便恼了,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声音羞怒而清越:“请公子自重。”

也不晓得太子殿下是不是用心的,在朝中锋芒尽显便罢了,好歹是国之储贰,本就该当有如许的本事和声望。但现在是其乐融融的宫宴,陛下摆了然看中了这个侍女,放在旁人身上,只怕要戴德戴德地把这侍女洗涮洁净送进宫,轮到太子,不但不趁机奉迎父皇,还要当众顶撞、禁止陛下。

太后竟劝不住他,只好以母亲的身份反对峙后一事。幸而厥后淑妃派人来请,两人才停下对峙,连袂去了宫宴。

阿鱼固然痴钝一些,但她不蠢。她晓得如果当真留在宫里,留在乾正殿服侍了,今后八成绩会像燕仪那样,成为帝王后宫的一分子。固然还是人的目光看,这也是很好的归宿,但她并不想在重重宫墙内了此余生。

太后听了当真一阵后怕,一时对徐氏窜改了很多。但仍旧不准天子复她的后位,道是:“便是她当初援救了你,这么多年的恩赏与宠嬖也充足偿报了。当今她德行有亏,如何能坐母范天下的位子?”

他感觉太子此举并非一时髦起,而是成心所为——这个羽翼已然饱满的儿子在以这类体例向他宣布,他已经有充足的本领对抗他的父皇了。

现在同太后讲起这遭旧事,天子便把他当初冒昧徐氏那一段隐去了,只说当年徐氏是如何临危稳定、平静安闲地带他出险。

厥后天子的亲卫一起寻了过来,天子便派他们清查那辆马车和阿谁车夫是谁家的。亲卫们办事妥贴且敏捷,很快就查到了一户姓万的人家。

天子心中想的就更庞大了。

难怪陛下要活力。

夜风拂动车帘,中秋佳节,清澈洁白的月色或明或公开洒在了阿鱼姣好的面庞上,谢怀璟看得出神,半晌以后,低头笑了笑,道:“倒不是全然为了你……也算是为了我本身。”

剩下的妃嫔也接二连三地上前祝酒。

这时身后的车厢内传来一道温软的女声,道:“且听他的,快些走吧。”

天子感觉真巧——定远侯娶的夫人也是这家的。他家另有一个未嫁的女儿,是借居在万府的表女人,姓徐,名淑儿。天子去瞧了一眼,那徐氏下半张脸的表面一如他那日所见。便把她带回禁中,册妃盛宠。

便把手中切羊腿的小刀放下, 走到大殿中心,规端方矩地跪下施礼:“回陛下的话,婢子名唤阿鱼。”

太后不由叹了一口气。

一起上阿鱼都是苍茫又无措的神采。直到这时候她才想明白今晚产生了甚么——陛下想把她留在宫里,太子分歧意,还落了陛下的脸面,把她带出宫了。

***

当真击到了天子心底最柔嫩的处所。

燕仪倒是至心欢畅。想到今后在后宫能与阿鱼相互搀扶,就感觉前路变得夸姣而可期了。

马车晃闲逛悠地前行。谢怀璟发明阿鱼老是抬眸望过来,不由发笑:“看我做甚么?还想回宫去?”

本日徐氏自缢未果, 太后也晓得她用心捣蛋, 便亲身去了一趟冷宫, 命陪侍的内监拿白绫勒死徐氏——你不是想死吗?好, 让你死。

徐氏正挣扎着, 天子就得了动静,立马赶过来了。这位生杀予夺的九五至尊, 瞧见发髻衣衫混乱、颈上一圈勒痕的废后, 竟然微微红了眼眶,亲手把徐氏扶起来,连声安抚, 还筹算规复她皇后的名位。

天子倒也不急。这天下都是他的,美人迟早也是他的。

……真是气人!天子抬手,才要唤侍卫拦住太子,淑妃便举着酒杯上前,柔声道:“请陛下满饮此杯,来年中秋,仍旧阖宫团聚。”

淑妃抬眼望着阿鱼绰约的背影,微微挑起了眉。

这时太子俄然站了起来,恭敬而果断地说:“父皇,阿鱼她不是宫里的侍女,她是儿臣府上的人。”

因为这桩变故,两人今晚都没吃多少东西,回府以后,谢怀璟就让膳房再备一桌晚膳。膳房刚烤了十来个鲜肉月饼,便先呈了上来。

——乾正殿是天子寝殿,世人便明白日子是看上这个叫阿鱼的了。

俄然冒出一个大活人,车夫都怔住了。

上首的太后也在打量阿鱼。只感觉这丫头脸盘子小巧, 低眉敛目标模样倒有几分废后徐氏的影子。若遮住眉眼,单看下巴的表面,倒与徐氏像了个实足十。

本来, 当初定远侯娶了国色天香的万氏以后,天子便感觉,江南觅美,不失为一段嘉话,便借着巡幸之名,微服前去江宁。哪晓得半路上遇见流寇,天子和亲卫们走散了,那些贼寇哪管他是龙是鱼?见他服饰华贵,便穷追不舍,天子也晓得破财消灾的事理,便把随身的财帛尽数给了那些贼寇。贼寇也有眼力,感觉天子佩带的紫玉佩贵重非常,担忧他逃出世天以后派人抨击,竟起了杀心。天子固然自幼习武,但毕竟手无寸铁,只好落魄到仓促奔逃的地步。

阿鱼赶紧摇了摇脑袋,道:“多谢殿下……殿下明天为我出头了。”

天子望着临风玉树般的谢怀璟,手指无认识地转着玉扳指,眼底神采莫名。

过了一会儿,小娘子说:“公子既已出险,还请下车吧。”

言下之意便是,父皇您不能把她调到乾正殿当差。

月饼面上都刻着小红章,有的刻了一朵花,有的则是一个“福”字。阿鱼望着刻花的月饼,笑眯眯地说:“这花儿倒像是朵桂花,又逢中秋,当真应景。”

***

天子正筹算发作,便见谢怀璟大步离席,拱手说了句:“儿臣身材不适,先行辞职了。”随后又朝太后拜了拜。紧接着便拉着阿鱼的手,毫不拖泥带水地歩出了正仪殿。

天子望着跪在面前的阿鱼,又问:“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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