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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清蒸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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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之说完, 又不自发地朝阿鱼那儿张望。

或许这份喜好最后源于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但谢怀璟确信,就算他没做那些梦,他也会喜好上阿鱼。

再想想太子命他回朝述职,他已迟延了好几日……傅延之干脆清算东西回家了。

她已吃完了一整只螃蟹,才擦了手,正筹算盛碗虾仁青菜粥喝,便听谢怀璟道:“必然是我那屋子漏风。”

谢怀璟又问:“你屋子漏风吗?”

他起先觉得这对表兄妹素昧平生,厥后才晓得他们相互熟谙,且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到现在,他已经不能自欺欺人地奉告本身,阿鱼和傅延之只是平常青梅竹马的交谊。

傅延之不由愣了愣,说:“这……殿下岂不是在侵犯私产?”

他但愿阿鱼也能喜好他。不能因为他的喜好比傅延之来得晚些,便忽视了他的情意。

然后又难堪地搓了搓手,同傅延之说:“傅二公子,这个庄子您也不能住了,太子殿下有令,这处别庄也归入他的名下了。”

定远侯府财产颇多,在风景娟秀的翠微山脚就有一处十来亩的小别庄。自从上个月宫中传出动静, 要给傅延之和柔则公主指婚,傅延之便借云游之名,来这处别庄小住。

但阿鱼嫌吃药太苦,一向不如何肯吃。谢怀璟便盯紧了她的吃食,不让她吃过分寒凉的东西。

谢怀璟的心机一点点沉了下去。

阿鱼不肯,小声嘟囔道:“那样不好吃……”

谢怀璟说到做到,五今后,他便带着阿鱼坐上马车,驶往了京郊的翠微山。

谢怀璟道:“我倒感觉夜里冷得很,总有风吹到屋里来。”

也许是阿鱼想来京郊赏秋, 太子便带她过来了。或是太子想来翠微山逛逛,伶仃捎带了阿鱼。非论哪一种能够,傅延之都不是很乐意接管——明显太子没把阿鱼当一个浅显的侍女看。

——阿鱼每次来身上都要痛得死去活来,偶然候连走路的力量都没有,只能浑身冒着盗汗瘫在床上,最喜好吃的点心都不想吃。月前,谢怀璟特地请太医来给她看诊,太医细细摸了脉,道是“苔白而脉沉紧,寒邪呆滞胞宫”,饮食要格外把稳,生冷的东西能不吃就不吃。

说着便拖着阿鱼往回走,道:“不早了,我们归去。”见阿鱼的目光还流连着山间的悬泉飞瀑,语气又温和下来,“你如果喜好这里的风景,今后我再带你过来。”

傅延之:“……”爹!我还住在别庄呢!

实在谢怀璟这么做的初志很简朴。翠微山风景秀异,京中的文人骚人都爱来这儿吟诗作赋,既然前次来能遇见傅延之,下回再来讲不定会遇见王延之、李延之……谢怀璟不但愿阿鱼瞥见这些人。倒不如把这块地圈起来,归为皇族统统,外人皆不成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不会呈现在阿鱼面前了。

阿鱼说:“许是服侍的姐姐们健忘关窗户了,殿下临睡前再交代她们一句便是。”

阿鱼乖乖地点头,还笑吟吟地说:“二哥哥也是。”

谢怀璟便暖和地笑了起来:“那我就搬去西配房,与你同住好了。”

***

太医也不敢打包票,只说:“细心吃药保养,也许渐渐就好了。”

但他感觉阿鱼应当是属于他的,应当待在他的身边——倒也不是全然的,像对待希世珍宝普通的占有欲——谢怀璟感觉,他也是喜好阿鱼的。

太医猜想谢怀璟定不会为一个平常侍女延医请脉,便偷偷跟谢怀璟说:“倒也算不得甚么大病,性命定是无虞的,只是将来子嗣上要艰巨一些。”

傅延之:“……”

只是可贵出来一趟,还没玩多久就归去了,感觉有些可惜罢了。

但回府以后,看到新蒸好的螃蟹,内心那点遗憾便消逝殆尽了。

便有个晓得内幕的官兵笑道:“太子殿下明天遇见了定远侯,提了一嘴这个庄子,定远侯就主动把庄子赠给了太子殿下,殿下欢畅得很,还赏了定远侯一箱金银珠宝。不过话说返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这个庄子,这天底下哪一块地不是太子的?”

傅延之筹算等柔则公主的驸马人选定下来了, 再回定远侯府。这一个多月来, 他每日都会上山逛逛, 山间枫林胜火, 落叶点水, 凌晨的山风还异化着昏黄的水汽,清清爽爽地拂面而来, 表情都被扫荡得澄彻洁白了。

阿鱼还没开窍,性子也如傅延之设想的那样纯真,便没有发觉到太子和二哥哥为了她暗里比武了一场。

那便是极哀思的地步了。谢怀璟并不想走到那一步。贰心底盼望的,仍旧是水到渠成、至心实意、别无旁骛的两情相悦。

现在见阿鱼终究乖顺地将蟹膏蘸了姜醋,谢怀璟对劲地笑了笑,随口问道:“现在气候冷,你屋里用熏炉了没有?”

阿鱼当然不明白谢怀璟在想甚么,听到过几天还能出去玩,顿时感觉明天统统未尽的遗憾都被弥补了。因而更高兴地吃了一枚蟹肉丸子。

谢怀璟轻咳一声,“……太医说你体寒,不能吃太凉的东西。”

她俗也俗得率真。谢怀璟不由笑了,“你爱如何吃就如何吃,我又不嫌你。”又不觉想到傅延之……想起那日晚妆说,傅延之想娶阿鱼,还对阿鱼坦露了情意,阿鱼还点头应了。

本年的夏季来得早,才十月,北风便吼怒着囊括了燕都城。夏季用的厚褥子、手炉子、夹棉的袄裙,都取了出来。用膳的时候也常用温鼎渐渐煨着饭菜,免得还没吃几口菜就凉了。

***

——他倒是想在别庄多待几天,但是前几日俄然来了一批官兵,把翠微山封了起来。傅延之便问此中原因,官兵们也不甚清楚,只道:“仿佛是太子殿下的意义,今后这座山便归皇家了。”

谢怀璟不由心烦意乱,凉飕飕地说:“阿鱼有我看管,就不劳傅卿挂记了。”

倒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阿鱼。

谢怀璟扬起调子“哦”了一声,笑道:“傅卿有话直说便是。莫非说,有甚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傅延之也终究回到了定远侯府。

阿鱼茫然地摇了点头。

阿鱼愣住,连盛粥都忘了——这府里哪个屋子漏风,您屋子也不会漏风啊,太子殿下!

这事万氏也是同意的——她晓得傅延之一心想娶阿鱼,只怕连公主也入不了他的眼。再者, 她这个当婆婆的也不但愿儿媳妇的身份有多高贵,免得伉俪间相处,本身儿子到处都要谦让。

阿鱼见不到别人,就只能喜好他了。

阿鱼纯真柔嫩,她对付不来太子这类人。

阿鱼点点头:“已用了,挺和缓的,夜里只消盖一床被子。”

***

俗话说“九雌十雄”,玄月份吃雌螃蟹最好,蟹黄饱满细致。仅仅佐着盐和生姜上锅清蒸,便充足清美味美。若要吃得高雅,还需拿一套“蟹八件”。宫中诸技艺都很讲求,蟹八件都是银制的,整整齐齐地摆在一个荷叶形的盘子里,小巧又邃密。

阿鱼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吃蟹从不消腰圆锤、镊子、长柄斧那些器具,她感觉那样吃固然高雅,但不敷纵情。倒不如直接把蟹壳翻开,先把金黄油亮的蟹黄刮出来吃洁净,再把蟹腿掰成两截,拿签子稍稍一推,那乌黑鲜嫩的蟹腿肉就出来了,蘸点姜醋,也是极鲜美的风味。

傅延之天然不能推让:“殿下正视,臣万死不敢辞。”缓了缓,又说:“殿下,可否容臣与舍妹伶仃说几句话?”

谢怀璟见傅延之总往阿鱼这儿瞟, 不由向前半步,挡在阿鱼身前, 神采倒是漫不经心:“傅卿既然没有离京远游, 那就回朝述职吧。”

谢怀璟说:“那等过几日朝中休沐,我再带你去一趟翠微山。”

阿鱼咬着丸子点头。这份冬瓜丸子汤做得邃密鲜美,肉丸子里添了蟹腿肉,应是和着蛋液一起剁的馅,一口咬下去只感觉肉质紧实,不肥不腻,另有蟹肉的美味蕴在里头。冬瓜没像常日那样切成薄片,而是挖成了丸子大小的球状,一个个碧莹莹的跟翡翠球似的,汤汁的鲜香滋味全浸出来了。

与其让傅延之悠哉乐哉地游山玩水, 另有闲情逸致吹笛子, 倒不如让他回朝,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看他能翻出甚么花腔来。

——这吃法简朴,也畅快,阿鱼就爱这么吃。吃着吃着便发明谢怀璟总在看她,阿鱼抹了抹嘴唇,羞惭却安然地说:“我向来都是这么吃蟹的……能够我就是个俗人吧。”

傅延之只好笑了笑,道:“殿下言重了。”他朝谢怀璟身后看去,眸光不由和顺起来,“比来天凉,mm记很多添些衣裳。”

也到了最适合吃公螃蟹的时节。这时候的公蟹又肥又壮,蒸熟以后,那丰腴丰富的蟹膏就成了半透明的膏脂,也会夹着一点点蟹黄,吃到嘴里微微有些弹牙,鲜美得很。

这言下的意味便深远了。储君“听不得”的话,不过乎是“谋反、兵变”一类。

谢怀璟便问:“那还能不能治好了?”

阿鱼正在舀冬瓜丸子汤喝,俄然闻声谢怀璟问她:“还想再去翠微山吗?”

这般想着,只感觉那朴实家常的话语里又生出了很多小意温情。

如果没有傅延之,翠微山的风景还是很值得一看的。说不定阿鱼常常同他结伴出游,就垂垂喜好上他了。

当然民气是最难易的,若阿鱼一向不喜好他,他也没有体例——想来届时他只会一意孤行地把阿鱼强留在身边。

再给他安排一些繁冗的公事……谢怀璟恨恨地想。看他还如何腾出工夫惦记阿鱼。

***

傅延之:“……”他才说了一句话,太子就把人带走了……当真是手握权益的天潢贵胄,再如何油滑全面,骨子里也是跋扈强势的。

阿鱼吃蟹膏不爱蘸醋,总感觉蘸了醋就失了最鲜最纯的那一份本味。谢怀璟见了,便把盛姜醋的碟子往阿鱼面前推了推,道:“螃蟹太寒凉了,蘸点姜醋再吃。”

谢怀璟没想到傅延之会说这么平平朴素的话,但细心品品又感觉这两人一问一答实在熟稔,也许以往每年气候转凉,他们都会如许体贴相互。

傅延之抿了抿唇,目光追着阿鱼下山的背影,恰好谢怀璟转头,径直盯住了他,似笑非笑道:“傅卿可别忘了尽快回朝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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