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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皇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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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擦着眼泪,道:“乃是太子之事。”

一个多时候以后,二人才从温室中出来。别离之时,太子妃已经全无愁怨之色,面含笑意,精力抖擞。

“他不过见风使舵,有甚可妨?”大长公主道, “不必管他。”

我说:“恐怕与公主乃为同一事。”

“太后圣旨。”我说,“皇后与太后素不靠近,她出面去求,只怕太后不允。”

“如此,我晓得了。”她说罢,想了想,重新坐到车上,叮咛车夫去白马寺。

北方气候较南边凉得更早,温室中,秋牡丹已经开成一片,红艳艳的,甚是夺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谢氏也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谢歆的夫人郭氏。

“皇后必不知公主筹算,此来恐怕只为一事。”

“这老狐狸,不过是在假装罢了。”她说,“却将女儿推到面前来。”

回桓府的路上,大长公主问我:“现在枢纽大抵已通,下一步该如何?”

“妾父晓得。”太子妃道,“只是父亲受太傅监督,不得前来。妾已是心神煎迫,故而与母亲来向公主陈情。”

我说:“这要看公首要倒荀尚,还是要倒太子。”

大长公主点头:“得太子妃如此言语,妾可心安了。”

大长公主安抚着,扶着她,在中间的茵席上坐下。

太子妃闻言,神采大恸。

*****

大长公主点头,却问我:“你卜问之时,上天未曾示下别的路么?”

“太子妃快快请起。”大长公主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叹口气,“荀良娣之以是肆无顾忌,乃是因为太傅。自从陛下卧病,荀党横行,早已招致朝野不满。然此事要措置,只怕连累甚广。不知太子妃乞助于妾,富平乡侯可晓得?”

大长公主浅笑,道:“如此,太子妃放心,妾必不负所托。”

我问:“公首要去见皇后?”

“公然芳香无匹。”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一边漫步一边赞叹道,“王夫人育兰,确名不虚传。”

回到桓府, 我将宁寿县主的话禀报大长公主。

我说:“豫章王未曾言明, 只教奴婢将礼品带回。”

太子妃掩面泣道:“荀氏乃太傅侄女,仗着见宠于太子,一贯横行东宫。现在太傅失势,此妇愈发放肆,连妾与太孙亦不放在眼里。”

大长公主浅笑:“太子妃相邀,岂有不肯之理?”

我说:“还是那殿中诸将之事。”

那宫人给了她这纸片,让她转告大长公主,便走了。

我接过看, 只见桓鉴府中的秋牡丹开了, 邀大长公主明日去赏花。帖中还说,另有亲眷家的女眷一同抚玩。

兰花宝贵,温室独在花圃一角。还未入内,已经闻得阵阵暗香。

大长公主眉头蹙起,好一会,点头道:“言之有理。”

大长公主点头。

世人见了礼,大长公主看着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本日甚是不错,皇太孙怎不见同来?”

大长公主点头:“我亦是此想。皇后日日在宫中,恐怕比我还要焦炙。”说罢,又问,“若皇后要与我联手,可应许否?”

大长公主目光一动。

“何事?”

大长公主亦笑了笑,随她一道入内。

王氏道:“开了些,只是本年生得不佳,未敢邀诸位抚玩。”

“竟有这等事?”大长公主皱眉,怒道,“那荀氏何人,竟敢没法无天。”

“豫章王未应许么?”她问。

昌邑侯府的花圃很大,侯夫人爱好南边花草,在园中建了几处温室,从南边移栽了很多名花珍木,在雒阳非常着名。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大长公主大惊:“太子妃这是做甚!”说着,向我使个眼色。

郭氏道:“那有何妨。”

“因得荀氏煽动,太子深恨妾母子,常怀废黜之心。”太子妃拭了泪水,持续道,“妾即便身故,亦无所牢骚。然太孙仍年幼,前番抱病,便是是以事亦受了惊吓。”

“那边公然还要焦急些,已有了动静。”她说着,将帖子递给我。

我心想,这谢歆倒也谨慎,想来他让太子妃前来,乃是为了先摸索大长公主真假,不料太子妃忍不住,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大长公主暴露骇怪之色。

大长公主听完,沉吟了一会,让李氏退下。

第二日, 大长公主打扮一番, 仍旧带上去,乘着马车,践约去往昌邑侯府。

据李氏说,午后,她在睡觉时,被人唤醒,说府外有人要见她。

大长公主沉吟, 少顷, 嘲笑。

大长公主点头:“恰是。”

王氏浅笑:“早到了,就等公主。”

太子妃道:“太孙在宫学受教,不得出来,故只要妾一人。”

大长公主淡淡一笑:“不过是见一面,去又何妨?”

世人酬酢一番,郭氏对王氏道:“妾记得客岁,夫人府中的兰花也开得甚好,太子妃甚喜,不知现在着花未曾?”

“大长公主明鉴。”太子妃声音颤抖,“那日在父亲府上闻得公主一番话语,妾回宫以后,久久不能寐。妾考虑好久,心中之苦,或只要公主可解。”

*****

“这是宁寿县主所言?”她讶然道。

我说:“恰是。”

太子妃没有言语,待大长公主转过甚来,俄然,她向大长公主跪下,伏地一拜,“乞大长公主救妾母子!”

我说:“若大长公主是皇后,恐怕亦无从可选。荀氏虽倒,然太子乃储君。在太子眼中,到荀可绝非功绩,而是大罪。若由他秉承大统,皇后怎会放心。”

还未进门,王氏已经迎将出来。

李氏没有言语,却从袖中取出一片纸,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印痕,倒是皇后之印。

大长公主将太子妃搀起,她昂首,已是涕泪纵横。

大长公主道:“此话怎讲?”

这帖子看上去甚是平常,但上回大长公主去谢暄府上时,以此事表示, 谢氏世人皆久居宦海, 岂有不明之理。

我说:“只怕是殿中诸将关乎天子,上天未以明示。”

“若公主可助妾母子,妾便是肝脑涂地以报亦在所不辞!”她再拜道。

正说话间, 一名内侍拿着在外禀报, 说桓鉴的老婆王氏送了帖子来,要呈与大长公主过目。

“以你之见,皇后见我,所为何事?”她问道。

“恰是。”太子妃擦着眼泪,道,“自太子监国以来,他每日行乐,不问政事。妾与东宫诸内官皆忧心忡忡,太子不但不听,凡有劝戒便要发怒。畴前以来,太子因听信荀良娣谗言,对妾母子已是甚为讨厌,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妾曾劝谏太子保重身材,不成彻夜喝酒,太子竟也暴怒,将妾殴伤……”说到难过之处,太子妃又抽泣起来。

我道:“如此说来,豫章王倒是无妨了?”

大长公主神采一变:“皇后竟有这般野心?”

大长公主问:“到底何事?”

对于司马门屯卫之事,太子妃一口承诺,道:“此事妾可包管,必万无一失。”

温室不大,除了我,便只要大长公主和太子妃两人。我掉队几步跟着,四下里张望。只见王氏的兰花种类甚多,有温室的哺育,很多盆中的花朵正在盛放,或素雅或素净,姿势各别。

“公主本日怎来得这么迟?”她行过了礼,笑道,“妾几乎觉得公主不来了,正要遣人去请。”

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与太子妃商讨了好久,将事情细处大抵商定。

大长公主安抚道:“你且莫难过,此事妾已晓得。皇太孙乃陛下所立,亦为储君,妾便是拼上性命,也必不让奸佞得逞!”

大长公主叮咛入内,待得看过,笑了起来。

我说:“公主倒荀尚,乃为除奸;谢氏倒荀尚,乃为保皇太孙。公主与谢氏之意,皆在皇太孙。”

马车回到桓府时,太阳已经偏西。大长公主才从马车高低来,李氏走过来。

“而皇后不然,皇后脱手,必是要立二皇子。”

大长公主讶道:“太子?”

“公主,”她低声道,“有人说要见公主,在白马寺等待至申时二刻。”

李氏只得出去,却见是个畴前在宫中熟谙的宫人,现在在皇后身边奉侍。

大长公主道:“本日起家晚了些,故而来迟。”说罢,她看看门内,道,“都到了?”

太子妃对大长公主道:“妾问公主亦好兰花,本日既来此,不若一道抚玩,如何?”

我了然,走到温室门边去,以防闲人突入。

大长公主看她神采不定,问:“何人?”

昌邑侯夫人王氏,与大长公主是姒娣。虽不住在一处,但平时素有来往。朝中虽不准游乐,但首要针对的是男人。各家女眷常日来往串门走动,还是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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