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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万鸟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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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琴声很奇特,是姬烈从未听过的曲子,洋洋洒洒,起承转合不着涓滴陈迹,但是却丝丝缕缕直扣民气,它像是在轻声呼喊,又像是在雪山之颠冷冽绽放,那夺目标光芒引得情面不自禁的想要去朝拜它,蒲伏在它的脚下。

一步,一步。

姬烈悄悄的推开大火鸟的翅膀,从柴火堆上跳下来,追随着琴声的来处而去。老巫官柱着树枝跟在他的身后,仿佛是他的影子。

月光如水,遍洒清幽的小院。身穿蓝白衣裙的女子从院外一阵风的飘来,她并没有去推篱笆墙,而是掂着脚尖,掌着墙院的一颗小树轻然一翻,悄悄巧巧的落在篱笆墙内,她没有半晌停顿,绕过歪脖子柳树,窜入了挂着湘竹帘的屋子里。

冀怀笑道:“罢了,旧事已矣,没想到你我还能再度相逢,并且还是在这墨香楼里,当真是有缘。现在,也不知你的棋艺如何,且随我来战上一局,我备了好酒。”

阁楼下,聪明的师弟双手拢在嘴边,抬高着声音提示。桐华刹时明白过来,她站起家来,抱着琴走到窗边,低着头,朝着凉亭款款曲身。

不知何故,桐华很严峻,她在灯光与月光的掩映下看着姬烈越来越近,那一身铁甲在冷月下泛着寒光。

桐华在窗下操琴,苗条的十指缓缓的拔弄着琴弦,鼻尖渗着一颗细汗。开初,她的目标是为了引阿谁小恶人前来一举杀之,现在,她健忘了她的目标,心神已经完整融入琴中,淡淡的杀意自但是然的散去,唯有凤凰那孤傲绝伦的身姿在琴声中一寸一寸揭示。

鲁国的客商好整以暇的看着姬烈,脸上尽是浓浓的笑意。

剑就藏在琴里,只要姬烈一靠近篱笆墙,她便会抽出它,从阁楼上一跃而下,踩着篱笆墙踩直取姬烈的头颅,而师弟师妹们也都埋伏在篱笆墙的四周,等候着雷霆一击,天上地下无所遁形,小恶人这回是逃不了啦。

师弟师妹们埋伏在院门口,一脸焦心的向桐华看来。桐华微微一蹙眉,凉亭离院门口另有五十步间隔,何况还隔着荷塘,若想一击必杀,难度颇大,这个小恶人如何如许懒呢,他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为甚么就不肯多迈几步呢?

雪衣女伸出根手指头,封住了侍女的嘴。

雪衣女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缠绕着纤细的腰肢,娇媚之极。刚从内里刺探动静返来的女子看得眼睛一向,格格笑道:“东主,倘若我是个男人呀,必然爱煞东主了,就算我不是个男人,也是神魂倒置……”

“半夜两刻,东主该睡了。”正在为香炉里增加新香的另一名女子柔声道。

聪明的师弟在草丛里不断的挥手,桐华眨了下眼睛,挥手扇灭灯光,并且把窗户关上,冷静的走到床边,渐渐坐下来,呼吸绵长,胸膛微微起伏。

“曲在深山中,世人不闻音,闻音知天下,何人是知音?小女子不知深浅,于夜中操琴,先生闻琴而来,想必也是琴道中人,何不近前一现,以好使小女子记得知音乃是何人?”

“冀师。”

桐华已经把琴中剑抽出来了,脚尖也已翘起来了,埋伏着的师弟师妹们的眼睛也都雪亮雪亮,谁知不测却在这时到临,这可如何是好,是杀是逃?

俄然,桐华想起了她的目标,腾腾的杀意刹时迸射开来,她悄悄一挥袖,环绕在窗前的胡蝶与鸟儿散去,因而她瞥见了荷塘里,凉亭下的阿谁身影。

“哈哈,我当是谁,本来是你。”

不知何时,大火鸟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吃得太多轻易犯困,也或许是因为那琴声对于它来讲更像是在催眠。但是对于姬烈而言就大不一样了,他固然是个武夫,却也算得上是精通乐律。

姬烈快步上前,朝着冀怀恭敬一礼。

巷子里格外清幽,脚步落在青石板上收回纤细的‘扑扑’声。那琴声就在耳边,只需转过这条巷子便能够触摸到它,但是细细一听,它又远在天涯,并且越来越远,越来越弱。但是,越是如许,越是勾人。姬烈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跟从着它的节拍而进步,时快时慢。

姬烈难堪不已,冀怀与他有恩,他不得不答:“冀师谈笑了,昔日姬烈对冀师有所坦白,那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冀师包涵。”

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也。

雪衣女从面前的古瑟上抬开端来,皱了皱鼻子,迷含混糊的问:“现在几时了?”

院外,姬烈发了一会呆,他怔怔的扭头回望,窗户里的灯光灭了,洁白的月光浸在窗上,却再也没有阿谁矫好的身影,那些四下乱窜的鸟儿飞走以后,小院中又答复了沉寂与清冷,统统都仿佛是在梦中一样,而他方才大梦初醒,只不过,他也模糊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究竟是那边不对又说不上来。

冀怀拉着姬烈便走,老巫官怔了一下,冷冷的看了一眼月色下的小阁楼,拄着拐杖跟了上去。那一群举着火把的人也跟着他们去了。

“嗯,是该睡了。”

仆人已经出来报答了,偷听的人可不能再藏着,隔得老远,姬烈底子看不清操琴的人是何模样,固然他不是孔老夫子,但是礼节他还是晓得的,如果不但明正大的出去谢礼,那么不但是对操琴人的一种鄙视,并且会对本身的名声有损,毕竟,半夜偷听可算不上甚么雅事,并且对方还是一名妙龄小娘。

嗯,阿谁小恶人有没有来?

一曲结束,桐华茫茫然的伸脱手去,指尖引来了一只胡蝶,那只胡蝶扑颤着翅膀绕着她的手指打转,她的目光由茫然转为欣喜,《万鸟朝凰》曲是墨家珍宝,她修习两年只能竭力而为,彻夜倒是她弹得最好的一次,竟然引得胡蝶与鸟儿来朝,虽说不是从天而降的神鸟,却也算得上是人间仙曲了。

“师姐,熄灯,熄灯。”

“闭嘴。”

路过隔壁院子,姬烈瞥见了殷雍,这位儒雅的老者背着双手站在院中,他微仰着头,正在赏识天上的那轮钩月。姬烈朝他施了一礼。殷雍却好似堕入了那稀少而迷离的月色里,并没有瞥见姬烈。

糟啦,透露啦。

这琴声可不粗鄙,即使是与蔡宣相较也不相伯仲,别人身正意正,又情意拳拳的一再邀约,姬烈如果再不上前,岂不被天下人笑话?当即,姬烈跨过荷塘,大步上前,朝着小院走去。

姬烈在荷塘里的凉亭止步,琴声仍在持续。

这时,阿谁聪明的师弟默无声气的呈现在阁楼下,他昂首瞻仰着阁楼上的桐华,脸上洋着智珠在握的神情。

……

“这……”姬烈踌躇了一下,这与他想的完整不一样啊。

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从鸟窝里窜出来,胡蝶从远方飞来,就连树下的虫子也从潮湿的泥土里钻了出来,鸟儿与胡蝶绕在窗前翩翩起舞,月光洒在它们的身上,绽出一缕缕流光,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不过,《万鸟朝凰》却就此成为人间绝唱。世人只知其曲,不闻其音。

“师姐。”

“半夜时分,天干物燥,谨慎火烛!”

月夜下的琴声就像是一只温婉的手,它悄悄的拔弄着人的心弦,时而轻柔,时而狠恶,时而又带着蒙蒙胧胧的引诱。

“梆梆梆!”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东主,她们走了。”

那声音又道:“先生不肯前来,莫非是感觉小女子的琴声粗鄙?”

过了不知多久,姬烈和他的巫官来到了墨香楼最偏僻的处所,这是一栋小院子,没有高高的围墙,院子内里有一方小小的荷塘,月光清冷的撒在院中的阁楼上,窗户里的灯光与月光交叉在一起,模糊约约的衬出一个婉约的身影。

人尽去了,阁楼上的灯也就亮了。桐华走到窗前,把窗推开,遥遥的看着火把消逝在巷子的绝顶处。

《万鸟朝凰》是墨家鼻祖墨子谱写的曲子,传闻,那一天的落日非常光辉,墨子坐在墨渊山的玉碧峰上,腿上横打着一张长琴,在他的劈面坐着孔老夫子,两位白发如雪的白叟就着满目彩霞纵论天下。鼓起之时,墨子操琴,孔老夫子击缶,引得万鸟从天而降,绕着两人飞舞不休。曲终人尽,孔老夫子击碎了缶,大步拜别,墨子大笑三声,就此得道。

开朗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姬烈回过甚来寻声而望,一个富态的贩子挥着宽袖,阔步向他走来,时隔十一年,姬烈一眼便认出了冀怀,他一点没变,风彩一如明天,服饰富丽,行动妥当。

“我晓得了,她们是不会等闲放弃的,但是,这与我有甚么干系呢?”

因而,姬烈阔步走出了凉亭,朝着阁楼深深一礼,然后有样学样,振了振喉咙,正筹办赞叹一句‘美也,斯美也。’便飘然拜别,留下一个斑斓的夜晚与温情的故事以供世人消遣。谁知,那阁楼上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师姐,蔡宣操琴,夫半夜听。”

“师姐,师弟另有一计。”

“东主,东主。”

“虞烈?姬烈?燕京之虎?飞天之虎?我该如何称呼你?”

恰于此时,一阵短促而略显慌乱的报更声响起,紧接着,远远的奔来一群人,约有十来个,大家固执火把大声的叫着,那叫声惊起了树上的鸟儿,它们扑簌簌的乱飞一气,也惊了阿谁小恶人,他顿住了脚步,茫然的转头望去。

三月的夜风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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