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冰瓷谢恩（三）
澹兮不觉羞怯一笑，点了点头。
冰瓷先容道：“澹兮mm，这是我东风笑首席琴师，方南边先生。”
澹兮抹去眼泪，强笑道：“冰瓷姐姐，你唱的真是好听，只是澹兮听了竟想起些过往的不高兴之事。”
灵儿闻言“嘻嘻”笑道：“蜜斯，戏文上不是有很多蜜斯公主女扮男装出入青楼之事，你为何不能――那冰瓷女人就像仙女下凡，那她的舞姿定然也只要天上才气看到吧！”灵儿说到此一脸的神驰。
澹兮在冰瓷的挑逗中早已“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冰瓷说完也跟着笑了起来，常日里略显冷僻的炽焰楼刹时热烈起来。
冰瓷闻言，脸上不觉浮上一抹羞红，拉着澹兮的手娇羞说道：“澹兮mm，你如果再拿姐姐逗趣，姐姐可就不先容我最好的琴师给你了。”
冰瓷正感无措之时，“铮”的一声，琴声响起，接着一把清澈的男声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整齐荇菜，摆布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词香点点头，应了声“是”，回身去了。
“蜜斯，你真的要去炽焰楼看那冰瓷女人跳舞呀？”灵儿是澹兮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环，一向称澹兮为蜜斯，此时出去见澹兮坐在床榻上发楞，忍不住问道。
“去把我那身蓝色长袍拿来，我就去看一次。”
澹兮想了想，应道：“此次不可，你要留在家，帮我对付施家的这些仆人；如果施岸提早返来，你也要先对付着，不成让大人晓得我去揽玉阁之事。”澹兮说到此见灵儿一副不乐意的模样，顿了半晌后持续说道：“我本日先去探探路，他日再带你去。”
昨夜高穆战持续到揽玉阁恭维，舞罢冰瓷回到炽焰楼，高穆战顿时跟了畴昔，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卿卿我我。且高穆战此次不再是白手而来，高穆战带了很多头饰、脚饰，另有挂在衣裙上的坠饰。这些金饰有金质、玉质，此中不乏宝贵罕见的青白玉、糖玉。冰瓷女人天然表情大好，人也更加娇媚，本日见了澹兮忍不住分外亲热。
施家与揽玉阁只隔了几条街，两盏茶后澹兮已到了揽玉阁门口。她虽扮作男人，不过到底是第一次踏入青楼大门，免不了还是有些拘束。幸亏冰瓷女人早已跟揽玉阁的人打了号召，迎客酒保一听是冰瓷女人的客人，顿时将澹兮带到炽焰楼，倒也少了澹兮很多难堪。
“唉……”澹兮长叹一声，却不说话。
澹兮早上带着灵儿回到与施岸的小家时，施岸早已出门。施岸生在行伍世家，二十出头的年纪已官居凤歧都尉副将，帮手都尉大人完成凤歧的军事戍防，整日忙繁忙碌，早出晚归，澹兮已经风俗了这类日子。
澹兮闻言从速做投降状，“好姐姐，可千万别，澹兮本日到揽玉阁，一是驰念姐姐，再来就是想要一睹姐姐只应天上有的舞姿。不过如此好的舞姿，若没了最好的琴曲相配，岂欠比如只要好菜而没有好酒！”
澹兮年纪虽比冰瓷小一岁，不过到底已嫁做人妇，有些事早已是过来人，看了冰瓷模样心中已有底，当下打趣说道：“冰瓷姐姐，昨日从月老祠返来后，有功德产生吧！”
一首《周南?关雎》唱完之时，澹兮已听得痴了。半响，澹兮幽幽说道：“冰瓷姐姐，你这琴师可真是了得，不但弹得一手好琴，还唱得一嗓子好曲。”
午后，澹兮小睡醒来百无聊奈，想起昨日与冰瓷从月老祠出来后，冰瓷邀她本日午后去炽焰楼小聚之事，揽玉阁毕竟是青楼，她还是有些踌躇。
澹兮闻言眸子转了两圈，嫁人前，她经常扮作男人带着灵儿出入凤歧各大酒坊，女扮男装对她可谓驾轻就熟。
“蜜斯，那处所毕竟是青楼，此次还是让灵儿陪蜜斯一起去吧。”灵儿一边为澹兮换衣一边巴巴地说道。
不一刻，词香领着一名身材苗条的年青男人走了出来。
冰瓷见状想了想，转头叮咛词香道：“去让方先生过来，其他人让他们先下去。”
冰瓷略一沉吟，拉着澹兮的小手重声问道：“澹兮mm，这《绸缪》是闹洞房经常唱的喜庆曲子，mm已嫁得快意良君，怎会……”
灵儿听到蜜斯叮咛，从速去将那件已丰年余未见天日的男人长袍拿了出来。
冰瓷拍拍澹兮的手，轻声说道：“澹兮mm喜好就好。”
未等冰瓷把话说完，澹兮却又是一声长叹，然后摇了点头。
冰瓷见状不觉慌了，从速柔声问道：“澹兮mm，这是如何了？”
冰瓷见状天然轻声安抚道：“澹兮mm可愿说给姐姐听听，看姐姐可否……”
灵儿撅噘嘴，只好承诺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蜜斯可别玩的忘了时候，定要在大人返来前回家才好。”
“灵儿，你说我一大师蜜斯可否出入揽玉阁这类处所？”
澹兮话音刚落，冰瓷已冲着她抛了一个媚眼，随即手中丝娟一扬，悄悄拂过澹兮小脸，“你个小没知己的，本日定叫你明白甚么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次闻。”
冰瓷又笑了一阵才缓过气来，然后拉着澹兮坐下，“好mm，你可要听好了。”冰瓷说完这句顿时收起笑意，一脸端庄的坐在案后，再轻咳两声，屋子里顿时温馨下来。又过了半晌，帐幕后有琴瑟之声响起，就在澹兮觉得冰瓷要随曲起舞时，冰瓷却俄然转头戏谑的看了她一眼，刚才的端庄之色荡然无存，然后樱桃小口微张，开端娓娓唱道：“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夫君。子兮子兮，如此夫君何……”
一曲上古名诗《唐风?绸缪》唱罢，澹兮却听得怔怔入迷，眼泪也不觉流了下来。
冰瓷与澹兮笑谈打趣之时，词香已筹措好生果酒水，“女人，你该先请澹兮蜜斯坐下才是――方先生与众姐妹都已就位，就等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