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嫁衣
公然女人动了心动了情,就会格外矫情些。而男人体味过了和顺乡,食髓知味,也会格外宽大些。
“是有些红肿。”何止红肿?腿上另有班驳的指痕。
“不去。”萧长宁捂着脖子后退一步,回绝得干脆。
似是早预感玉蔻会来拜访,沈玹用鼻尖蹭了蹭萧长宁的颈窝,张嘴在她颈项上悄悄一咬,暗哑道:“同我去见见她?”
她思来想去一整天,夜里沐浴的时候仍在想太后到底和皇上说了甚么奥妙。想得太出神,连浴桶的水凉了都不自知,多亏了沈玹将她从桶中捞出来擦拭洁净。
“无碍,我喜好。”沈玹单手拥住她的肩,很强势。
但是当她看到那顶凤冠时,便知是本身空欢乐一场了。
“将腿翻开些。”
萧长宁舌尖都被他吸疼了,说话含含混糊。
萧长宁点头:“确有此事,不过,夏绿已被措置安妥了。”
沈玹微微挑眉,随即笑道:“好,全凭你做主。”
“还疼着呢。”事到现在也没甚么好耻辱的了,萧长宁坦白道,“昨夜你太狠了,我实在受不住。”
送走玉蔻后,萧长宁就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即便是公差返来的吴役长亲身做的一大桌饭菜也没能变更她的胃口,白白便宜了那馋嘴的林欢。
他动了情-欲的时候,眼底似有暗潮涌动,通俗诱人。
严丝合缝的衣衿被揉乱,起了皱,沈玹倒是涓滴不恼,好整以暇地看着萧长宁软声软语愤怒的模样。他的面色还是沉稳冷峻,但眼里的笑意倒是暖的,如同夏季的阳光揉碎在眸子里。
萧长宁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如同被人扇了一耳光,只觉火辣辣地疼。
萧长宁差点咬住舌头,“夜、夜晚……甚么事?”
“这叫妒忌。”沈玹道。
阳光垂垂淡去,北风瑟瑟,卷起一片枯叶飘过,好表情被笼上了一层阴云。
面前的凤冠较着是青鸾, 非皇族所用,天然不成能是给萧长宁筹办的了。
笃笃笃——
萧长宁落了座,见玉蔻神情凝重,便问道:“何事?”
萧长宁闷哼,声音都发了颤,按住他游弋的手掌道:“沈玹,停下,明天不成以。”
沈玹面色不改,仿佛这事底子不值一提,只细心将她半干的长发拢到掌心,让榻边的炭盆烘干。
萧长宁倒是扭头躲开,不满道:“有话就好好说,别脱手动脚亲来亲去的。”
顿了顿,玉蔻道,“直到昨夜越抚使来找奴婢,说皇上去诏狱审判了废太后梁氏。”
他不说话,萧长宁倒是先委曲了,“你和本宫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当真。”现在却对一个陌生女子的嫁衣如此上心,还要劳烦她堂堂长公主亲身过目?凭甚!
沈玹顺势拥住她,昂首要亲她。
也对。梁氏心如蛇蝎,即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又怎会等闲放过沈玹?
而后,她想起甚么似的,瞪着眼睛不成置信道:“这嫁衣……不会是为玉蔻筹办的罢?”
“奴婢之前奉养太后时,曾模糊听闻夏绿向太后提起厂督,约莫是思疑厂督身份。不过,当时太后忙着皋牢锦衣卫,便临时搁置了这个题目,直到年关祭祖宫变,太后垮台,这个题目本该完整沉寂……”
玉蔻道:“听闻长公主身边有一宫婢名为‘夏绿’,乃是临阵背叛太后和霍骘的细作?”
萧长宁又道:“但是沈七已经不在人间了啊,这如何结婚?”
见萧长宁失落如此,沈玹恶感觉风趣,望着她道:“殿下已是成过亲的新妇,还要嫁衣何为?”
萧长宁拧眉。她深思半晌,而后道:“桓儿多疑,对废太后的话多数是将信将疑,要多方摸索以后才会脱手。也就是说,此事另有转机,我们另有光阴筹办。”
沈玹临时放开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腹的炎热,这才撩开她狐裘的下摆,暴露一双白生生的细腿来。
萧长宁和沈玹结婚那日的回想不太夸姣,一个是嫁衣里套了丧服, 一个则连里头的旧衣裳都没脱, 一场昌大的婚宴闹得跟笑话似的。今晨沈玹说有人要送新的嫁衣过来,她还小小地欢畅了一番,心想沈玹这是知己发明了,要与她重新当真地再结婚一次?
沈玹眼中尽是她的倒影,起家道:“我去拿药。”
沈玹不再绕弯子,点头道:“不错。我本该在六年前为她和阿七证婚,不料阴阳两隔,她恳求我补上。”
萧长宁抚了抚嫁衣丰富的布料, 嘴角微微上扬,仿佛非常对劲。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凤冠上,嘴角扬起的弧度又渐渐落下, 绝望道:“本来不是送给本宫的啊。”
沈玹重新将她裹好,撑在榻上吻了吻她,“忍太久了,第一次不免失控,委曲你了。”
将腿翻开些……昨晚他也是这么哄去她的初-夜的,萧长宁恼道:“我都如许了,你还要做?”
萧长宁也是昨夜以后才发明他竟有咬人脖子的癖好,像是蛮横的兽类,带着难以言喻的征服欲,悄悄一咬一舔,便能让她心慌腿软。
“为何?”沈玹的嗓音像是砂纸打磨过,在她耳畔喷出湿热的气音。
沈玹只好安抚道:“这嫁衣的确是给一个很首要的女人筹办的,我与她有约在先,不能食言。不过也仅此罢了,并非你想的那样。”
沈玹道:“如果她真的起了狐疑,多数会说。”
萧长宁从指缝中暴露一双害羞带怯的眼来,说:“勉强谅解你罢。”
“你安知本宫想的是如何?”过了一夜,萧长宁胆量也肥了,愤怒地看了他一眼,直言道,“本宫晓得你向来言出必践,也晓得你不会再看上别的女人。只是若你对统统人都冷情冰脸也就罢了,偏生对一个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的女人这般照顾,本宫内心当然会很不是滋味……”
沈玹不说话,一双手顺着狐裘朝里摸去,摸到她不着寸缕的肌肤,光滑柔滑,带着沐浴后花瓣的暗香,非常诱人。
萧长宁拥着狐裘躺在榻上,沈玹则坐在一旁替她擦干潮湿的长发。萧长宁望着沈玹当真的侧颜,忍不住问道:“沈玹,你说废太后会不会已经思疑你并非寺人了?她会不会将这事奉告桓儿?”
闻言,萧长宁既伤感又忸捏。伤感的是玉蔻穿上嫁衣的那一刻,便也是她守寡的开端。忸捏的是玉蔻忠烈如此,她却矫情如此,连沈玹赐与她的一丝美意都要妒忌……
火盆劈啪作响,烛影昏黄。萧长宁望向沈玹,不太放心肠说:“还是交给我措置罢,过两天我去和皇上谈谈。说到底,他是我的弟弟,我有任务规劝他。”
沈玹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胸腔因闷笑而微微颤抖,说:“白日的事交给我,夜晚的事交给你。”
玉蔻并未接管天子的恩赏,还是穿戴一身浅红色的袄裙,梳着低髻,神情安静,和之前做太后宫婢并无太大辨别,只是更瘦了些。
她挥手屏退侍婢,比及屋内只剩下她和沈玹之时,她便回身揪着沈玹的衣衿,踮起脚尖与他脸对着脸,问道:“说!这嫁衣到底是为谁筹办?能让堂堂东厂提督纡尊降贵办这类琐事,想必那女子定是来源不凡罢?”
“本宫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半晌才惭愧道,“太丢脸了!”
“好生接待她,本督就来。”
他说:“我会措置安妥。”
被戳穿了苦衷的萧长宁一阵宽裕,回击道:“沈提督常日不通七情六欲,听个笑话都要提早两刻钟发笑,今儿怎的如此活络,还晓得妒忌?”
谁知这番话委实过分含混,明贬暗褒,沈玹的眼神更加炙热,只能扣住她的后脑一顿深吻。
想到此,她抬开端笑道:“你这凤冠过分浅显,本宫送她一顶更好的,再加上金银金饰四套,绫罗十二匹。”
萧长宁老脸一红,绷着笑道:“胡说!”莫非上个床另有打通奇经八脉的服从么?
他眼中透暴露体贴,萧长宁心中一暖,嘟囔道:“我也想为你做点甚么啊。”
沈玹一怔,而后发笑道:“别严峻,今晚不碰你,就看看你的伤势。如果严峻,须得上药。”
沈玹命人奉了干果点心,与萧长宁并肩行入厅中,道:“你所托之事,本督已安排安妥,元宵那日宜嫁娶,就选在元宵如何?”
沈玹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哑声道:“这很多亏殿下昨夜与我共赴巫山云雨,使我开了窍。”
手中的嫁衣用料极其讲究, 针脚精密,刺绣精彩, 嫣红的对襟大袖喜服整齐地摊在榻上, 一旁的冬穗捧着一个红漆托盘,托盘里呈着凤冠霞帔,在淡薄的冬阳下闪着金银珠光, 煞是都雅。
固然布衣女子结婚也可破格穿戴‘凤冠霞帔’,但此‘凤冠’非彼凤冠,而是用青鸾或灵雀替代, 隽誉为‘凤冠’罢了, 而萧长宁是天潢贵胄, 结婚时要用泱泱大气的‘百鸟朝凤’凤冠才合礼数。
前厅。
“长宁,交给我措置。”沈玹摩挲着她的脸庞,似笑非笑道,“我娶你,不是让你为这类事费心悲伤的。”
沈玹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沈七的死,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但还是刚强地要同他结婚。哪怕她当今能触摸到的,仅仅是一尊灵位,一块遗骨。”
“统统都听厂督安排。”玉蔻朝沈玹和萧长宁福了福礼,而火线道,“不过,本日奴婢并非为此事而来,而是另有要事转告长公主殿下与厂督。”
拍门声响起,方无镜不应时宜的嗓音在外头响起:“阿谁,冒昧打搅二位主子……玉蔻女人求见,在前厅候着呢。”
萧长宁‘喔’了一声,稍稍放下心,但是比及沈玹将她的双腿悄悄扳开时,感遭到他炙热的视野盯着本身那边,她的脸又烧得慌,捂着脸闷声催促:“快点,你好了没?”
萧长宁有些不高兴,又忍不住猎奇这嫁衣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