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讨一句话
“就晓得！”皇太后抱怨似地看了他一眼，“圣上又要让你做甚么了？该不会要你管两湖大水的事儿吧？
向嬷嬷引着人出去，蒋慕渊抬眸看去，来人并非是乌太医，而是夏太医，也就是夏易的父亲。
这是要向她讨一句话了。
说完了这事儿，太医过来给皇太后请脉。
明显眼下不能细说，却偏要跟她提起来，实在也不是吊胃口，而是怕他在外头治水，京里俄然就给他把大事儿定下了吧。
这话不算有错，历朝历代都如许，皇太后当时坐在中宫位置上，被这句话气得翻了个白眼，却也不至于为此跟先皇闹，毕竟，先皇再有宠幸的嫔妃，也非常顾念中宫的辛苦和威仪。
蒋慕渊含笑，没有说话。
向嬷嬷模糊闻声些甚么，只是外头传禀说蒋慕渊来了，她听那一头去了，就没留意皇太后到底抱怨了甚么。
蒋慕渊抿着唇笑了：“是有那么一个，现在不能说，我顿时要离京几个月，您和母亲一顿揣摩，把人吓跑了，我哪儿说理去？莫非抢亲去吗？”
蒋慕渊笑得更加灿然，趁着向嬷嬷不重视，与皇太后低声道：“返来给您多捎些。”
蒋慕渊这才收了笑容，正色道：“方才送来的急报，两湖沿岸数出决堤，淹了三座城池，无数村镇，灾情告急。我一会儿归去清算清算，明后日就出发去两湖。”
前两天恪儿过来，哀家就跟他说，哀家内心没底，总感觉要出事。
您前回跟我说过的，娘舅挑媳妇的目光不好，听他的绝对不可，您别食言了。”
有了这句包管，皇太后对劲多了，她仔细心细交代起了这一起远行要重视的处所，最后道：“你也不是头一回出远门了，大小事情都能对付。不过，安阳之前说的也有事理，该给你挑门婚事了，等媳妇过门，你就不会每天把府衙当家了。”
“算计到哀家头上来了？”皇太后半恼半笑半无法，“随你随你！寿辰不摆了，有甚么摆头，又不给哀家糖吃。”
蒋慕渊出去问了安。
“娘舅给我挑的是卫国公府那女人？”蒋慕渊开门见山，“我母亲夙来随您跟娘舅，如果您承诺了，这事儿就成了。
圣被骗初也说过不喜好，先皇只与他道，嫡皇子妃看的是身份、面子，你喜好最好，不喜好也无事，你养侧妃妾室通房去。
蒋慕渊闻言就笑了，凑到皇太后身边：“就等您这句话呢！赈灾的银子不敷，本年宫里的宴席……”
“养神还能养返来多少？”皇太后苦笑，“你当哀家还是年青的时候呀！”
蒋慕渊笑着答道：“刚从御书房过来。”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圣上会这般忽视中宫，独独宠虞贵妃。
这几句话，蒋慕渊才刚听安阳长公主提过，不由发笑，而后他的视野在向嬷嬷身上转了转。
皇太后哈哈大笑：“他必定贪酒了，要不然大夏天的夜里还能染了风寒？他爱吃酒的弊端改不了，还每天说哀家吃糖！”
“你又去掺合！你一往两湖跑，安阳必定坐不住，要来哀家跟前哭一场了！”皇太后指着他说了几句，末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哀家还不晓得你！你就是个闲不住的，不叫你去，你也不放心。
果不其然，发大水了，哎……”
慈心宫里，皇太后靠着引枕，半躺半坐在罗汉床上。
皇太后眼皮子一抬，嗔道：“圣上真让你管两湖的事儿？”
皇太后撇了撇嘴，趁着向嬷嬷不重视，嘀咕了一声：“晓得老了没几年了，还不准吃糖……”
小宫女拿着美人捶悄悄柔柔替她捶着脚。
皇太后被“抢亲”两字弄得几近笑岔了气，笑过了，又细心考虑了一番。
因此，皇太后天然也不想再强扭西瓜了，蒋慕渊不喜好柳家的，那就换个喜好的呗，多大点事儿。
一番话说得皇太后啼笑皆非，蒋慕渊也只要在说私事时，才会把甚么“娘舅”、“外祖母”挂在嘴上。
虽说就一个称呼，但皇太后却听得格外窝心，特别吃这一套。
“乌大人昨夜染了风寒，本日就换下官来存候然脉。”夏太医道。
你听哀家一句，去了以后，该如何就如何，归正山高天子远，等你返来了，圣上如果抉剔你，哀家给你顶着。”
她的目光落在蒋慕渊身上，只见他半垂着眼，神采和顺极了，他仿佛是想到了那一个女人，满心对劲都化作了水似的。
皇太后会心，朝向嬷嬷点了点头，等嬷嬷领着宫女嬷嬷们都退出去了，她才问道：“说吧，对婚事有观点？”
她实在也怕了实在处不到一起去的两伉俪了。
只看他这幅模样，皇太后就明白，蒋慕渊不是随便说说诓她的。
体味过圣上与中宫相处的细节，皇太后也就歇了那和缓的心机了，那就是白搭劲！
皇太后让宫女将她扶起来，表示蒋慕渊在身边坐下：“特特来看哀家的？”
看看圣上与中宫皇后，这婚事是先皇定的，在圣上还是皇子时就结婚了。
“浑说！还每天住府衙，信不信你娘舅让绍方德把府衙大门给你锁起来！”皇太后嗔他，“那你说，你喜好哪家的？都城这么多世家贵女，你倒是挑一个出来让我和安阳揣摩揣摩呀！”
蒋慕渊得了这句承诺，内心也就有底了。
可外祖母，我不喜好那女人，真抬进门来了，我也每天住府衙去。
皇太后拍了拍蒋慕渊的手，道：“那就返来再让哀家揣摩，只如果个懂事知分寸的，哀家给你做主。不喜好柳家的，那就不挑她了。”
“晓得不年青了，才更要好好养着。”向嬷嬷不附和极了。
倒不是虞贵妃比中宫更会讨圣上的欢心，而是她们两个本来就是脾气爱好截然相反的两种人，人有喜恶，处不来就是处不来。
向嬷嬷低声劝道：“您便是睡不着，闭目养会儿神也是好的，这几夜都没歇好呢，您的身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