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灵矿藏秘

“是古修士的防盗禁制。”徐婉清用玉简边沿轻点石壁，青色波纹从触点层层荡开，“莫要触碰两侧山石。”

“因为有人不想让先人晓得。”徐婉清指尖凝出冰霜，悄悄拂去碑面苔藓。密密麻麻的裂缝下藏着三道剑痕，暗语处残留着赤阳剑诀特有的焦痕。她俄然想起十年前老宗主坐化前阿谁雨夜，藏经阁顶层传来玉器碎裂声。

“喀嚓”脆响中，赤晶剑胚的残片从她袖口激射而出。暗红丝线如见鬼怪般缓慢回缩，二十三条黑翼蛇齐声惨嘶，躯体在青光中化作飘散的铁屑。徐婉清咳着血沫倚在阵纹中间，指尖深深抠进先前被灵露灼伤的伤口。

“退守阵位！”徐婉清踢起地上残剑插入东北角裂隙。寒霜沿着剑柄攀上岩壁，将扑来的蛇群冻成冰雕。李青泽趁机拽着受伤弟子滚进阵中，袖中三张火符尚未掷出，冰雕已自行碎裂。

“宗主！这些牲口会拆解剑阵！”李青泽挥剑斩断缠上弟子右腿的蛇尾，腥臭血雾中暴露半片破裂阵旗。七名弟子背靠背构成的北斗阵正在皲裂，阵眼处的灵石大要爬满蛛网状黑纹。

“噤声。”徐婉清俄然停下脚步，袖中飞出七枚玉签钉入空中。只见火线岩壁闪现暗金色篆文，她呼吸重了半分——这清楚是《九转引灵阵》总纲里提到的“天星镇煞符”。

矿洞穹顶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徐婉清俄然扯开衣衿，将贴身保藏的半块宗主印砸向阵眼。李青泽瞳孔骤缩——那是老宗主临终前交给徐婉清的护心镜。

步队开端传来金属摩擦声。圆脸弟子王铁柱嘲笑着举起断成两截的鹤嘴锄：“宗主，这、这石壁会吃玄铁……”

“带他们走。”她甩出染血的储物囊砸在李青泽肩头，囊中飞出三十六张遁地符主动贴向弟子们后背。王铁柱抹着泪冲要过来，被李青泽一掌劈在后颈夹在腋下。

黑翼蛇群的鳞片摩擦声在狭小矿道内交叉成网。徐婉清反手削断三条袭来的蛇尾，剑锋却被暗红丝线缠住。她俄然发明这些丝线竟能分化剑气——方才削铁如泥的冰魄剑现在像堕入蛛网的飞蛾。

徐婉清并指抹过剑脊，冰霜沿着剑刃伸展。被斩落的蛇首解冻在半空，俄然炸成齑粉。二十三条黑翼蛇同时举头嘶鸣，矿洞顶部苔藓回声剥落，暴露刻满符文的青铜板。

“当啷”一声，某个弟子佩剑落地。徐婉清豁然回身，发明统统人眼神涣散，唯有李青泽咬破舌尖强撑。她蓦地将玉简按在阵眼，茶青色灵光炸开的顷刻，岩壁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那不是石头。”李青泽剑锋扒开蛇尸，暴露赤晶大要野生砥砺的凹槽，“是半成品剑胚。”

徐婉清蹬着岩壁旋身避开蛇吻，发梢掠过丝线时断成两截。耳垂玉坠俄然发烫，她想起嵌在赤晶剑胚里的九衍玉牌。左手捏碎冰封符的同时，右手剑尖挑向腰间储物囊。

岩层崩裂声挡住了徐婉清最后的叮嘱。当最后半块阵纹被落石覆盖时，她摸到怀中龟甲不知何时已嵌入宗主印缺失的凹槽。赤晶剑胚残片俄然暴起，带着炽热流光刺入她丹田气海。

李青泽用剑鞘挑开蛛网，暴露半截断裂的石碑。当看清碑文上“九衍”二字时，他虎口青筋暴起：“三百年前的探矿记录里从未提及……”

徐婉清剑气扫开扑来的蛇潮，踉跄着摸到剑胚底部凸起。指尖传来灼痛的同时，储物戒里的九衍玉牌自行飞出，严丝合缝嵌入凹槽。陈腐齿轮转动声从地底传来，蛇群齐声收回哀鸣，纷繁化作黑雾钻回岩缝。

矿脉甬道内的灵雾俄然凝成水珠，徐婉清抬手接住坠落的灵露，指腹传来灼痛感。身后传来年青弟子倒抽寒气的声音，李青泽腰间佩剑主动出鞘三寸，青光流转的剑刃映出岩壁上埋没的阵纹。

“宗主接剑！”李青泽的佩剑破空飞来，却在半途被丝线绞成碎片。他反手抓过王铁柱的矿镐掷向蛇群，生铁与丝线打仗刹时爆出火星，“这些鬼东西在吸食金属灵气！”

圆脸弟子俄然指着穹顶惊呼：“星星！矿洞里如何会有星星？”世人昂首望去，千万点幽蓝荧光在灵雾中明灭，倒是麋集的荧光苔藓沿着阵纹发展。徐婉清耳后沁出盗汗，这些苔藓排布竟与玉简中某幅阵图完整符合。

李青泽拽着王铁柱后领暴退三丈：“那是引兽散！”已然迟了。蛇群俄然调转方向扑向喷嚏连连的圆脸弟子，暗红丝线在硫磺粉里滋滋作响。徐婉清趁机将九衍玉牌碎片按进岩缝，龟甲纹路与残留阵纹竟出现共鸣青光。

王铁柱俄然指着蛇群火线惊叫：“它们围着块红石头！”血雾深处模糊可见半人高的赤晶，每条蛇尾都缠着晶石延长出的暗红丝线。徐婉清耳垂玉坠俄然发烫，这是碰到同源灵力的征象。

“铁柱接住！”飞出的玄铁盒擦着王铁柱鼻尖划过。圆脸弟子手忙脚乱抱住盒子，七八个玉瓶叮当滚落。他抄起标注“硫磺粉”的茶青瓷瓶直接咬开木塞，扬手一洒却迷了本身眼睛。

徐婉清剑尖挑起荧光苔藓，碎光映出岩壁交叉的沟壑。苔藓攀附的阵纹俄然出现微光，与先前玉简记录的《天罡困龙阵》部分图谱堆叠。碎石滚落的声响里混着金属摩擦声，王铁柱的鹤嘴锄第三次断在石缝里。

“快走！”李青泽扯住徐婉清衣袖后撤。全部矿敞开端倾斜，赤晶剑胚迸发血光。徐婉清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玉牌迸碎成星芒，剑胚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巨石轰然砸落时，她怀中滚出老宗主临终前塞给的龟甲，卦纹正与赤晶大要的纹路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