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后密约

"；主公新得了漠北'；笑阎罗'；，此次定叫董贼浑身流脓。"；密使从怀里取出油纸包，隔着三步远都能闻到甜腻的杏仁味，纸角还沾着江东特产的朱砂，"；三今后董贼生辰宴，太后只需将这药抹在琉璃盏沿..."；话音未落，窗外俄然传来瓦片轻响，何太后抄起玉枕砸向雕花窗棂，一只黑猫惨叫着跌下屋檐，尾巴尖上系着的银铃铛滚进草丛——那铃舌清楚是西凉军特制的三棱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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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蹲在废墟边用树枝逗蚂蚁，俄然在灰堆里划拉出歪扭的笔迹。李秀宁靠近一看浑身发冷——此次写的是"；红颜化白骨，豪杰葬火海"；，每个字都在晨光中排泄血珠，和当年王允在冰井台石壁上刻的谶语一模一样。

御膳房蒸笼腾起的热气恍惚了董白的视野，小丫头蹲在灶台后啃着偷来的卤鸡腿，油乎乎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间鹿皮郛。送膳寺人抖着腿往翡翠参汤里抖药粉时，她腕间银铃俄然震颤——这是李秀宁教她的暗号。解毒丸"；咕咚"；落入汤锅的刹时，紫玄色泡沫"；滋啦"；炸开，吓得老寺人打翻八宝攒盒，糖渍梅子滚了满地。"；抓刺客！"；华雄提着裤子从茅房冲出来，陌刀劈碎了七个青花炖盅，冬虫夏草混着党参片溅了满脸。阿黛的银锁"；嗖"；地缠住要翻窗的寺人，那人牙关刚要咬紧就被卸了下巴，舌根下压着的麦芽糖块印着"；汝南袁氏"；的暗纹。

永乐宫的青铜兽首香炉腾起呛人的烟雾，何太后蜷在凤榻上抠着指甲缝里残留的毒粉，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阴沉的光。"；袁本初这老狗养的刺客手脚忒倒霉索！"；她抓起案上镶着孔雀石的铜镜狠摔在地上，镜面裂缝恰好分裂了她扭曲的倒影，"；说甚么西域奇毒见血封喉，董贼现在还能骑着赤鬃马在校场蹦跶！"；墙角蟋蟀罐俄然"；啪"；地炸开，袁绍的密使从房梁翻下，鹿皮靴底还粘着董卓虎帐马粪的草屑，腰间踥蹀带上的曹字铜扣用心没扣紧——摆了然要嫁祸给曹操。

地牢火把将董卓的影子拉长在渗水的石壁上，他踩着寺人血肉恍惚的手指碾了碾："；袁本初给你开的价码，够买几亩坟地？"；"；5、五百匹蜀锦..."；寺人尿湿的裤裆滴着黄水，"；太后说事成以后，要把传国玉玺塞进先帝的柏木棺材..."；贾诩俄然从暗影里冒出来，羊皮手套捏着块沾满青苔的楠木碎屑："；上月修陵工匠说灵帝棺椁里多了个夹层，用的竟是益州阴沉木。"；

朝阳刺破云层时，董卓蹲在烧塌的宫檐上啃羊腿，油星子滴在贾诩刚翻出来的金匣上。小寺人从恭桶夹层取出的玉玺缺角还沾着粪渣，十八路诸侯的血誓书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每张泛黄的纸都按着黑红的指模——袁绍的指节印特别大，曹操小指缺了半截，刘备的掌纹里还卡着编草鞋的麻丝。当贾诩要把缺角往玉玺上嵌时，整座永乐宫俄然地动山摇，牌匾"；霹雷"；砸在董白脚边，碎木屑中飞出只青铜构造雀，肚子里掉出卷帛书，首行写着"；虎牢关破，美人计成"；，开端画着貂蝉的侧脸——那眉眼竟与董白有七分类似。

子时的皇陵阴风打着旋儿往人衣领里钻，二十个飞熊军喊着号子撬开金丝楠木棺盖，腐臭味混着西域龙涎香熏得人睁不开眼。董卓一鞭子抽碎陪葬的玉枕，三百多封密信雪片般飞散——荆州刘表的粮草清单盖着何太后的凤印，江东孙策的战船图纸角上画着袁绍的私章，最底下压着刘备的竹简信，歪歪扭扭的"；愿献益州换董贼首级"；前面还画了只草鞋，朱砂印泥都没干透。"；卖草鞋的也配凑这热烈？"；董卓气笑了，转头瞥见李秀宁举着火把照棺材底板，青黑漆面上鲜明是干枯的血字——「玄阴现世日，董门毁灭时」，笔迹和董鹤病发时在雪地里乱划的一模一样。

五更天的梆子声惊飞栖在宫檐下的寒鸦，董卓踹开永乐宫鎏金门时，何太后正在往袁绍的密信上按唇印，吓得把端砚扣在本身脸上。"；老妖婆玩得挺花啊？"；他甩出刘备的信笺拍在老太婆浮肿的眼袋上，"；连大耳贼的草鞋味儿都闻着香？"；何太后俄然癫狂大笑，镶着东珠的义髻摔碎在地，暴露底下斑秃的头皮："；你觉得怀里那野丫头是甚么好东西？她犯癔症时写的鬼画符，早就在皇陵里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