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市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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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粮仓的米价牌已经翻了十次，阿黛踩着粮垛玩跑酷，嫁衣下摆被粮商泼的火油燎出三五个洞穴。"；早上三文钱一斗的糙米，现在要三十文？你当卖的是金粒子？"；她银锁"；唰"；地缠住个扛麻袋的壮汉，粗麻布"；刺啦"；裂开，掺了沙子的陈米"；哗啦啦"；瀑布似的往下淌，藏在米堆里的二十把淬毒短刀叮叮铛铛掉了一地。粮商举着竹简对着围观大众直播哭惨："；家人们谁懂啊！董太师派人往米里掺沙子..."；华雄的陌刀"；哐"；地拍在他后脑勺上，镶金的发冠碎成八瓣，暴露后颈上青玄色的"；袁"；字刺青。"；退钱！把客岁缺斤少两的账一起算了！"；刚才还抹眼泪的大妈刹时变脸，抄起秤砣砸碎了米店的楠木柜台。

董卓蹲在茶馆二楼啃第三笼韭菜盒子，油点子溅到楼下绸缎庄的蜀锦上："；这帮孙子专挑早餐点搞事，饿死老子了！"；话音未落，东市方向传来震天马嘶——三百匹灌了杜康的鲜卑战马撞翻栅栏，铁蹄把菜摊的萝卜白菜踩成菜泥。卖葱的老夫举着扁担要冒死，俄然被马背上甩下的麻袋砸个正着，破口痛骂的脏话卡在喉咙里：麻袋里滚出的不是粮食，而是裹着毒蒺藜的袁军制式箭簇！

董卓蹲在朱雀门城楼啃第十八个酱肘子，看贾诩带人盘点战利品：袁绍家的磁石炸弹摞成小山，曹操造的蒙汗药装了三大车，刘备藏的草鞋火药够炸平三条街。"；晓得的说是十八路诸侯，不晓得的觉得搁这儿搞行业交换呢！"；脚边董白用糖稀在砖地上乱涂，画了个戴冕旒的小人火烧洛阳城，跟三年前她在敦煌沙地上画的预言一模一样。阿黛俄然尖叫着举起颤抖的手，传国玉玺在月光下猖獗震惊，翡翠缺角里浮出八个淌血的篆字：**贩子即疆场，升斗皆刀枪**。九市钟楼的青铜钟无风自鸣，袁绍在城外扯着牛皮大喇叭喊话，声波震得护城河起波纹："；董仲颖！你外卖送晚了！你点的爆炒诸侯正在路上！"；

更深露重时，李秀宁追着个黑影窜进棺材铺后院。满屋子纸扎人俄然眼冒绿光，房梁上挂着的草鞋跟着阴风闲逛。她一刀劈开棺材板，里头堆着的盟书雪片般飞出来——袁绍那份盖着碗口大的血指模，曹操的署名旁画了只缺耳朵的老虎，孙权那份摁完指模还补了只歪歪扭扭的螃蟹。"；刘皇叔好雅兴啊？"；她踢开角落的稻草堆，暴露半截没编完的草鞋，鞋底密密麻麻扎着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天刚蒙蒙亮，西市油条摊的油锅"；滋啦"；冒着泡，老王头哼着小曲给油条翻面，俄然三支带火的箭"；嗖嗖嗖"；扎进油锅。"；霹雷"；一声巨响，整条街二十八口油锅像放鞭炮似的连环炸开，滚烫的油星子雨点般砸在胡商镶金线的地毯上。"；我日你姥姥的袁家杂碎！"；卖胡饼的络腮胡抄起铁锅顶在头上，油汪汪的大胡子被火星子燎得卷了边，"；老子这波斯地毯值五十匹绢！"；劈面屋顶上蒙面人刚搭上第二支箭，李秀宁甩出的铜钱"；当啷"；打碎了他的门牙，那人捂着嘴从房檐滚下来，怀里掉出个绣着"；四世三公"；的荷包子——里头袁绍私铸的"；绍通宝"；还带着铸币厂的铜渣味。

日头西斜时，网红小吃街的糖画摊前排起长队。董白蹲在青石板上画圈圈，俄然抢过铁勺往糖稀锅里猛搅。小贩刚要骂街，糖锅"；砰"；地炸出个脸盆大的"；袁"；字徽记，底下埋着的五斤黑火药把麦芽糖崩上三层酒楼。"；这丫头比警犬还灵！"；华雄扛着糖画架子当盾牌冲过来，滚烫的糖稀糊了刺客满脸，黏得眼睫毛都睁不开。阿黛翻上"；天下第一辣"；的牌坊顶，银锁甩出残影："；九个阛阓炸了八个，就剩胭脂铺没动静——绝对有诈！"；话音未落，整条街的胭脂盒个人喷粉，氛围里飘满掺了蒙汗药的茉莉香粉，大女人小媳妇晕倒一片。董卓扯过猪肉摊的油布蒙脸，熏得直打喷嚏："；他奶奶的，这帮人兵戈还带美妆博主！"；

北市铁匠铺的老张头刚把烧红的铁块夹上砧台，锤子抡到半空俄然砸中个铁球。"；当啷"；一声脆响，铁球"；滋啦"；冒出绿烟，整条街的铁器像中了邪似的往天上飞。李秀宁的鱼鳞甲"；哐哐哐"；撞在房梁上，发髻上插的银簪"；嗖"；地钉进横梁三寸深："；曹阿瞒连磁石炸弹都用上了？他娘的物理课代表啊！"；董卓扒着井沿朝光膀子的飞熊军喊话："；脱甲！往铁匠炉里扔！"；三十多个精干男人甩着膀子冲进火场，烧红的铁水浇在磁石炸弹上炸出漫天绿烟花。老张头从水缸底捞出个构造匣，里头刘备的亲笔订单被火燎了半截："；定制连环马镫五百副，加急！另附草鞋二十双抵账——刘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