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心灰意冷
蒯良分开了刘府，坐上自家的车驾，贰心中一阵欣然若失。
“汝命管事去那习府门前茶棚走一遭，将此事奉告习祯。”蒯良沉默瞬息道。
“哈哈……不愧是吾荆州梁柱，子柔，汝与司马先生之见，不谋而合，皇叔已命少将军刘封镇守襄城，命三将军驻守陈国，本身率兵回返汝南，现在，关平将军扼守南郡，他已命关羽将军星夜率兵，赶来襄阳。”
“主公，以吾看来，曹操留守许昌之荀文若、驻守汝阴之满伯宁，皆非浪得浮名之辈，皇叔趁胜追击，连取近三郡之地，此中怕是有诈。”蒯良收敛了心机，他面前，还是刘琮之臣，不能顾及其他。
蒯良堕入了沉默，“吾不知那司马氏是否另有后招，如果一日以内，江东军赶至，吾等大可与城内习祯一同发难，如果一日不至，那便让他习祯，自行定夺罢。”
“章陵，便舍了吗？”蒯良下认识脱口而出道。
现在，河内的司马氏，那一座庞然大物……
现在，旧主已去，蒯良故意为他守住这最后的三郡基业，起码，他三弟蒯祺镇守的房陵郡不会有失，只可惜……新主在他看来，已是只顾吃苦，比旧主差之万里。
未几时，卖力执杖刑的蔡校尉迈步入内，“禀主公，王长史不堪受刑，昏倒畴昔，杖刑已履行结束，是否将其放归。”
“可两日……怕也为时晚矣，那关羽威名，汝吾皆晓，此城为其所据，怕是铜墙铁壁，再难霸占……”蒯越一脸怜惜，他实在舍不得将身家性命和族中长幼压上去。
蒯良叹了口气，心中一片苦楚，先是荆南四郡，老刺史踌躇不决，不能尽早处理张羡这背叛之徒，后又在赤壁失了多年练习的海军，南郡现在已是泥潭，只要荆襄再派援师，必然也会陷出来，可章陵，那但是襄阳流派，此城一失，怕是襄阳城便要直面江东铁骑了。
荆州主簿？只怕他帐下司马氏那一众贤能，便会排在他前面罢，更何况，另有那孙乾、简雍、麋竺之辈……
他可观天下，可远见大局，可如荀文若普通留守火线，督粮草、督政务；二弟蒯越，可调剂军事，虽不如郭嘉直流，却也不差太远。
“多谢主公。”
“吾蒯氏府外另有军士看管，怕惊扰了府中小童，惹来坊间非议，还请主公……”
蒯良不答，只留下蒯越一人嘀咕自语。
刘琮得了后母眼神表示，轻咳一声，“子柔可另有要事？”
“可另有其他事？”
“兄长之意，吾等要用这襄阳城，来搏一搏跻身之道……”
蒯良想到了背弃张羡的桓阶，他现在，官任长沙太守，替代了张羡之位，刘备入主荆州以后，会如何对待于他？
“喏。”蒯越抬手一辑，快步出门，既是蒯良定夺，他也只好依计行事。
刘琮当即一笑，“此事易尔，吾马上命令撤去便是。”
蒯越震惊地看了一眼堂外，上前掩上房门后回眸看来，“兄长，现在距中午不到一个时候那关羽便会率军入城，汝若要发难，怕是为时已晚……”
“吾且下去筹办欢迎关将军事件。”
“不必，房陵乃上庸流派，万不成有失。”蒯良微微点头，他二人此番行事，本就是走在刀刃上，需求为蒯氏一门留条后路。
蒯良闭着眼，想着本身对习祯所言的话语。
“荆北诸郡，就这么丢了吗？”他想到昔年意气风发，在宜城欢迎本身等人的刘表，他当着宴席扣问本身三人如何管理荆州。
“喏。”蒯良抬手一辑应下。
堂内议事散去，蒯良尚未随几人一同拜别。
“昨夜他便已送出密报，现在怕是已传至城外，兄长可有掌控，那江东之兵能来？”
“喏。”刘先、蒯良、韩嵩三人，俱是一礼应下。
蔡氏轻笑一声，“主簿有所不知，那江夏太守庞士元，亲率甘宁、徐晃二将近两万兵马攻打章陵，章陵之兵，不过两千老弱病残，现在只怕已是沦陷。”
蒯良轻叹一声，“晚了一步，现在随刘琮、蔡氏归降，亦是荆州刘氏之臣，非其嫡派。”
蒯良抬手朝着刘琮一辑，“不知南郡、章陵之地，可有战报传来？”
刘备戋戋一数郡诸侯，有野心，有勇将，有民气，却无智囊帮手，亦无士族凭借，当是他们投身最好的挑选。
刘琮面色微变，语气也变得有些降落，“日前，吾已命令，命霍峻将军率兵撤回章陵，夜里，以百里加急，命其回师襄阳。”
刘琮看了一眼蔡氏，只听她嘲笑一声，“如此逆臣，让他归去闭门思过，夺他长史之职……”说着，蔡氏回眸看了一眼蒯良，“子柔蒯氏一族，于吾刘氏有大恩，待异度大病病愈，便让他留府中任这长史之职罢。”
“算算脚程，关将军应于本日晌午便至，到时，别驾、主簿、处置中郎，便须得汝等前去策应。”
在蒯越大步走入屋内之际，见他沉默，抬脚行至长案前，低头一看，只见兄长案上摊开一张白纸，纸上所书：“宁做鸡头。”
厥后，君臣适宜，荆北士族归附，蔡瑁于南郡编练海军，文聘于南阳练习新军，不过数载，便成天下雄师。
蒯越将心一横，“兄长，请恕吾不能受命，此事若成也罢，若不成，吾等怕是会断送了族中儿郎的性命，何况，那江东人才济济，吾等便是归降他刘奇，怕也讨不到繁华繁华。”
“一日不至，两日必来。”蒯良答道。
回到府内，他一言不发。
蒯越叹了口气，“可要调三弟之兵？”
待他来后，蒯良又将笔尖在砚台上沾了沾墨汁，提笔将那鸡头涂去，在蒯越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写下“凤尾”二字。
那一年，蒯良还记得，群雄背盟而去，伏杀天下名将孙文台，董卓身后，刺史府内，更是招募了很多北来的士人，只可惜，他只顾附庸风雅，便是在刘焉故去以后挑起的兵事，亦未几加驰援，便是那甘宁败北来投，也不为其重用……
“他刘备，不敢与吴侯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