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孤城长安
“攻掠上党？刘玄德这是卸磨杀驴。”刘奇嘲笑一声，“他以韩遂为钓饵，打击上党，马超为报父仇，必将来攻，只要他韩遂能拖住鲁肃雄师，他便可长驱直入，直取长安。”
“且让吾听听吴王犒赏的高官厚禄，汝便归去罢，吾关中本日落到如此境地，吾不肯与尔等结仇。”
阁楼之下，费仲和陈震对视一眼，陈震摘下身上的蓑衣斗笠，“令先此欲何往？”
“喏。”
“陈仓之兵，亦可撤入关中。”
羊秘心中一颤，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东吴吴卫产生惊骇，至于面前此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便是那昔日护持在汉天子身侧的大剑师王越之徒史阿。
长史：戴良——陈震，字孝起
“赵云呐。”孙权气得牙痒痒，“此人乃不世之良将，恨不得为孤所用矣。”
孙权嘲笑一声，“那又如何？他刘备肯舍弃韩遂北上上党，与义公交兵，孤便舍不得戋戋弘农、河东郡乎？”
刘晔身躯微微一颤，“回禀主公，入暑本有雨季，吾建业尤其甚之，只怕三五日不能停歇。”
礼部尚书：乔玄
“主公……主公，马腾于许昌遇刺身亡，马休、马铁于陈留城内与韩遂火拼，韩遂部将阎行阵斩马休，马铁亦为张飞所杀。现在韩遂已接管刘备封赏，为兖州刺史、陈留侯，先与司马懿、张飞合兵一处，正攻打河南尹。”新任长史陈震，不过二十余岁，下颚已有一指长的蓄须，现在口中固然高喊着，但面上却未曾有涓滴慌乱。
——
费仲满脸苦笑，“倒是主公担忧延绵几日大雨会危急沿岸百姓，命吾前去户部、兵部调剂人手赈灾。”
六部：
羊秘心中一颤，心中想到一种能够，“汝等早就在等凉王率军前去潼关否？”
陈震大步登上阁楼，朝着刘奇一辑，“主公，北地急报。”
“回禀主公，内阁商讨，可命汉中都督赵云，凉州司马庞统出兵，顺势从陇右攻入右扶风之地，直逼长安。”
“非是勾搭，他们觊觎丝绸之路已非一两日，主公此举，不过是推波助澜尔。”
这一日，天降大雨，全部建业城郊低洼处都被暴涨的江水和河水给淹没了。
东曹掾：费仲（费炜之父），诬捏字令先
“主公，刘备已经连取汜水关、虎牢关、洛阳等地，陈兵于弘农。又命韩遂率西凉诸部北上攻掠上党。”
“臣在。”
“可夺城门之兵尔。”
黑衣人面色一笑，“可，丞相且在府内等待半晌，吾这就命人将他们送入府内。”
“主公，那吾军何时出兵是为上策？”
孙权来回走动在堂内，“韩遂狗贼，焉敢背叛。”
“可他马超，现在倒是杀昏了头，刚击破曹操，当顺势南下，一举夺回白马、河内郡，再与刘备一战，他却非要先救上党，诛杀韩遂，此人刚愎自用，不听调令，留之何用？”孙权满脸愤恚，此前鲁肃之命或许马超还能服从一些，他这凉王不远千里给马超命令，细做回报，马超竟然直接在帐内将手札给撕了。
“主公仁德，汝且去罢，这蓑衣斗笠都交给汝，这大雨雨伞可遮不住。”说着，陈震便瞧见费仲将油纸伞放到一侧，接过了他的蓑衣斗笠。
“张绣为张郃、高览所部围攻，力战七日夜，城破后，为张郃所斩，曹操大喜，封其为关内侯。”
“汝等莫要相劝，吾深受凉王重恩，千万不能归降汝东吴。”
“曹操兵败，孙权因关中诸侯之怒，起兵伐刘之时。”
“汝既然能潜入吾这府邸，只怕城内亦有尔等很多翅膀罢。”
“三五日不断，那这长江之水便要淹没孤这建业城矣。”
刘奇站在三层阁楼之上，看着长街之上过膝的积水，“工部是在何为？莫非这些日忙着工匠坊和交州、凉州等地的驰道补葺，便忘怀疏浚孤这建业城内的地下道乎？”
来人面色一喜，“吴王有令，可将弘农封赐给羊氏一族为封地，汝一门数人，皆可封侯。”
“主公，当下并非愤怒之际，还请主公三思，如果主公以身犯险，前去潼关坐镇，那两翼河东、弘农二郡必将为刘备所占。”
“主公麾下亦有西凉之锦，足以对抗赵云。”
“臣已知会兵部，自有城外大营兵马前去补葺河堤。”
“传讯户部，调拨粮草，筹办布施哀鸿，建业四周的哀鸿就安设在孤城外的两万新军大营身侧，孤此前便筹办了很多帐篷，别的再从府库调拨一些，莫要让他们露宿田野。”
御史中丞：步骘
“本日孤便在汝二人这里下榻罢。”
“尽快，别的再命快马传报吴中诸郡，北上淮南沿岸亦是如此，莫要让这延绵几日的大雨淹没了孤治下的诸多城池。”
史部尚书：虞翻
“若只是韩遂与多数督交兵，有马超西凉铁骑助战，必可取胜。”
中尉：太史慈
长安，凉王府。
“念。”刘奇没有转头，面视着街道上缓缓退去的水浪，双眉仍旧舒展着。
“有多少人马？”
“汝言下之意，是欲与刘备拖斗一场？”
几步行至堂内，他便恭敬地朝着刘奇一辑：“主公，先曹操攻西河，张绣夺河内，刘备再攻河南尹，只怕洛阳之地迟早会落入刘备之手，而并州，也必为曹操所得。”
兵部尚书：太史慈
“封侯？县侯、亭侯？亦或列侯、关内侯？”
“曹操于晋阳城外中伏，豺狼骑尽没，曹操为许褚所救，此人力战马超一百五十合不败，不过曹操也丢了雁门三郡，撤返邺城。”
刘奇微微点头，“汝太高看关中之兵矣，他孙权除却鲁肃一部可对外交战以外，现在留守陈仓之马岱，镇守陇县之苏则两路兵马便分去关中六七成可战精锐，他孙权怕是要亲身赶往潼关矣。”
陈震不紧不慢地呈上一份折子，“回禀主公，陈仓守军为马岱，现在马腾、马休、马铁三人前后惨死，西凉铁骑分崩离析，马超已闻讯南下，欲为其父报仇，听闻他已率军南下。”
“喏。”
“无妨，彻夜汝阿姊奉侍孤便是。”刘奇伸手勾起她白玉普通的下巴，在她樱唇上微微一啄，便伸手搂着她朝着屋内走去。
羊秘来回走动几步，“吾尚需和吾羊氏世人商讨此事。”
“这大雨约摸着会下几日？于老神仙地点可有答复？”
“丞相可为吏部侍郎，为司州刺史，坐镇长安，关中军政，仍由丞相调剂。”
“主公，臣觉得，或可集结陇右之兵回防长安。”
是夜无语，转眼间便到了六月中旬。
“恰是如此，刘备坐拥豫州、兖州之地，但兖州刚附，各郡未平，更有邺城曹操虎视眈眈，他必将不敢在吾关中之地挞伐太久。”
户部尚书：张昭
孙权松了口气，“汝觉得，上党之战，吾军能够击败刘备乎？”
“不降则杀之。”
工部尚书：刘晔
孙权猜疑地看了他一眼，“汝言下之意，便是勾搭那外夷之兵？”
“丞相，陇县已破，现在庞智囊已率军长驱直入，杀入右扶风，苏则战死，汝现在可集结救济长安之兵，唯陈仓马岱一部尔，而陈仓以外，更有吾东吴大将赵子龙围城，如果马岱回师救济，陈仓必为吾军所夺，到时他率一万轻骑长驱直入，只怕这长安也守不住。”
“或可一试，不过赵云于汉中屯兵二三载，只怕亦会趁机进兵。”
“依主公之见，那曹操怕是克日要吃一场败仗。”
“喏。”
刘奇微微点头，“倘若曹操帐下有谋士能看破鲁肃之计，或可顺势一举将鲁肃、马超围歼于并州。”
吴王相：孙邵
建业，刘奇坐在一条长桌火线，而下方，坐姿恭谨的刘斌亦是如此。
刑部尚书：毛玠
来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丞相既掌关中军政，此事应当晓得才是。”
孙权回眸瞪眼着羊秘，“汝莫不知孤与江东刘奇乃死仇尔？汝命他苏则弃守陇县，莫不是将庞统、赵云之兵引入关中之地，那陈仓如何死守？”
吴王府：
孙权沉默，“可否联络北漠、西域诸部，以款项命其出兵攻伐西凉诸郡？”
陈震一脸含混，目送刘奇一手牵着刘斌前去后宅，这些日，自家这一名吴王都不太管事，江东大小军政事件，都为内阁、六部措置。
内阁四人：孙邵、是仪、步骘、徐庶
陈震双眉微皱，“主公但是在顾及吾东吴与孙氏之仇，孙权便是宁肯丢掉并州、洛阳以东之地，亦不成听任吾军兵进关中？”
孙权沉吟半晌，“此人固然暴戾，性子不受孤所掌控，倒是有情有义之辈。”
多数督：徐庶
“丞相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以外。”来人走出月色，暴露一身玄色的夜行衣，只要双眼透露在羊秘的视野之下。
户部左侍郎：桓阶
“不急。”刘奇放动手上的竹简，“且让孙权与曹刘持续交兵。”
“妾身有孕在身，不能奉侍王上，彻夜便住在外榻便是。”小乔俏脸微红，她天然晓得刘奇的心机，本来每次刘奇来她姐妹院子里，都要二女一同奉侍，现在她怀有身孕，自家这位身强力壮的王上更是多次与内宅院子里的甄妃姐妹同寝。
刘奇回眸看向他，“河内如何？”
“丞相天然是县侯，其他世人皆列侯尔。”
说着，羊秘当真地看着孙权，“主公，若不能击败刘玄德，吾关中之地寸土难存，若能击败刘玄德，庞统、赵云，必将不肯丢弃凉州现在百废正兴之基业，与吾军为战。”
羊秘嘲笑一声，“关中诸路？那陈仓马岱、陇右苏则不肯归降汝江东，又该如何是好？”
“何职？”
“费仲。”
“可长安另有潼关扼守，孙权并非无能之辈，他若集结长安、右扶风之兵，或可死守数月？”
说着，刘奇一手抚须，“到时吾军亦非出兵伐关中尔。”
若需核阅的折子，便需呈至吴王府，有些亦是他卖力核阅。当然，此中有着讲求意味，他也一一对付过来，毕竟戴良过去辽东，现在能和他商讨的，也就只要府中那些曹掾。
太傅：是仪
“现在陈仓、陇县驻守何人？汝可晓得？”
至于六部尚书，他们实在太忙，但是各州郡尚未管理安稳，一时候，吴王府也抽调不出那么多人手来六部任职，帮着管事。
“主公，马超之父马腾、其弟马休、马铁皆亡于韩遂、张飞之手，为报此仇，他必死战尔，此乃人之常情，主公莫非记不起建业之刘奇，徐州之曹操乎？”
孙权仓促率兵出城，羊秘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盗汗，刚回府内，一道黑影便蹿进了他的后花圃。
“主公息怒，常日里地下道埋葬于地底深处，亦未曾有人经常将墙砖掀起，察看地底深处的地下道是否堵塞，臣先已调拨城内匠作、劳力前去疏浚，更有守城虎卫保持次序。今后当设专人卖力定时补葺地下道。”刘晔带着一众工部官吏蒲伏在地上，后心已经湿透。
羊秘松了一口气，“主公，既然主公不肯丢弃陈仓、陇县，便可命令他们恪守便可，不能妄自出战，别的，主公可将关中各地的屯田之兵全数征召起来，如此，吾军于潼关四周，当有三四万之众，老卒独一五千，但若不出关与刘备军野战，亦可不败。”
后宅，刘奇在大乔小乔这里吃了晚膳，看着现在身形丰腴的小乔，她已有身六月，现在却搬来与大乔同住。
清算：
孙权松了口气，朝着羊秘喝道：“当即点齐关中诸路兵马，随孤赶往潼关扼守，子邦，吾与羊耽前去，汝且留在长安扼守。关中诸路兵马，皆可听汝调剂。”
刘奇长叹一声，“张绣终将闭幕，可河内仍旧在别人之手，怕是鲁肃还得回师南下攻取河内。”
“河内有张绣，白马有张郃，他马超能凭着几万匹战马游过黄河否？”刘奇嘲笑一声，“此乃鲁肃之计矣。”
“内阁六部诸位有何观点？”刘奇耐着性子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