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好戏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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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中，皓月倒是慵懒躺在美人榻上，百无聊赖的拨弄手中团扇，“怪无趣的。”
“你……”
“无用贱婢！”至此，那面似莲花仙子的少女才开口，虽是责备之言，但面上还是一派天真，眉眼含笑。
“竟另有此事！”向来驯良的皓月，闻言面色突变，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离家蜜斯如此雅兴，你们也好生服侍着，切不成偷懒怠慢！”
“这……”
门外，脚步声有条不紊的小厮，停于门外，“主子，中间绿柳阁中有位蜜斯砸了一个茶盏。”
“一刻钟砸一样东西？”皓月似是听到天大笑话普通，鼻中嘲笑顷刻变作欣然大笑。
“慢着。”皓月看着快速回还的小厮身影，朱色唇边闪过一丝滑头笑意，“这离家蜜斯出门，想必身上未曾带那么多银钱，你将她本日在明月楼一应花消皆记于册，一式两份，一份直接送至离府。”
“是。”
“既然女人对鄙人这摊位心有所属，那鄙人便将它卖于女人。”眼盲青年言罢，不待世人反应过来，已伸手将摊上先前年青妇人留下的几枚铜钱与两锭银子一并支出囊中，回身而去。
“你此人，好生会做买卖。”西江月抿唇含笑，苗条指尖轻点皓月精美鼻尖。
西江月虽不喜烦琐礼数，但面前主仆二人过于放肆。
只是，她见本身贴身丫环如此骄横无礼，不但无涓滴禁止之意，反倒看得饶有兴趣。
西江月回眸而望，却见一少女五官精美，身形娇小小巧，着一浅绿衣裙，裙摆随风浮动，其上所绘荷花更似在空中摇摆，更加衬得她仿佛莲花修成的仙子。
“那些都是玩意儿，江月如果喜好，他日姐姐派报酬你奉上一套。”皓月轻拍西江月纤纤玉手，美眸微转，傲视生辉，“不过，既然我这明月楼开门做买卖，不管客人有多么要求，只要付得起银钱，我们明月楼便没有拒人千里以外的事理。”
而后，她先是瞥了一眼皓月，似是觉她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裙过于寒酸，才将目光落于一身华服的西江月身上，“你父亲在朝中身居何职？”
“女人，银钱并非能买到统统。”不待皓月出言，那双眸被白纱覆盖的青年便率先开口。
“你这瞎子，是嫌钱少喽？”声音锋利的丫环冷哼一声，见自家蜜斯月眉紧蹙，立即又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重重砸下，“我这两锭银子休说是买下最后一个面人，即便是买下你这全部面人摊，也是绰绰不足！”
“啪！”一瓷器碎裂之声响起。
“你是甚么东西，竟敢如此跟我家蜜斯说话，你可晓得我家老爷乃是当朝户部侍郎离大人！我家蜜斯此次从禹州来到都城更是……”
“奴婢该死，请蜜斯恕罪。”丫环见状，当即点头请罪，全无方才霸道。
很久，西江月见她竟笑出了泪来，赶紧用锦帕为她拭去脸颊泪珠儿，含笑点头，“何如有人蠢，白白糟蹋了上好瓷器。”
西江月面色如常，若不听她方才言语，仅看那面庞之上有害笑意，是不管如何都让人生不出涓滴讨厌来的。
户部侍郎？
皓月咬下糕点，却无常日享用美食的欢愉神情。
“按端方来便是，这等小事也要来奉告与我？”饶是代价百两的青釉茶盏，在皓月口中却与贩子上两文钱一个的黑陶碗无异。
若单论边幅，这少女虽不及皓月十中之六七，却也别有一番灵动之美。
“姐姐还在怪我方才未出言辩驳那离家蜜斯？”西江月用银箸夹起一小块水晶糕送到皓月嘴边。
西江月轻抚手中质地上乘的青釉茶盏，淡笑不语。
未曾扣问对方姓名，便如此直言相问于一素未蒙面之人父亲官职，实属无礼冲犯之举。
连一旁皓月，心中亦甚是无法，虽说这眼盲青年行事风格甚合她意，却也害得她竟无用钱之地。
皓月嘲笑一声，瞬觉有趣，更懒得与面前这无知丫头计算，“江月，我们如此干站着，怪无趣的，还是去明月楼坐坐吧。”
少女闻言，笑容更加现媚，只朝那快步拜别的目盲青年青点指尖，身后几名腰间佩刀的男人便快步拜别，转眼已消逝于人群当中。
“司琴，要你多嘴。”那姓离的蜜斯打断丫环司琴余下之言，面上却似是染了娇羞，嗔怒道：“此等大事，哪能随便说与贩子白丁听？”
好生大的官威！
任谁也未能想到这眼盲技术人能有如此大的脾气，竟然置金主于不顾。
清寒眉眼微蹙，显得她被青雀头黛描画过得眉眼更加冷峻，“蜜斯放纵丫环夺人所好，本已无礼在前，现在又将那技术人拜别之事迁怒于我们，更是欲加上罪。”
西江月与皓月四目相对，方要看望是何家蜜斯这般娇纵，却见对方点头。
且，他拿银子时的萧洒，好似在拿本身财帛普通。
“可那蜜斯……”门外小厮略加思考，才道：“那蜜斯说她姓离，父亲乃是当朝户部侍郎离大人，她还说若等不到大蜜斯您，她便要一刻钟砸一样东西，主子，要不小的现在带人将她赶走？”
方才还不成一世的丫环，瞬时傻眼。
那离家蜜斯见状，更加认定西江月二人是听到她父亲官职吓得落荒而逃，心中更加鄙夷，“司琴，跟上她们，将她二人身份刺探清楚。”
西江月看着面前少女一扫方才慵懒，双眸熠熠生辉，便知她心中已有筹算，“半月前，我路子禹州，离家嫡子离梓之便用借刀杀人之计，几乎害了木易，本日这离家蜜斯，却没她兄长半分城府。”
“好。”西江月言罢，便回身拜别，看也未看离家蜜斯。
“是。”门外，小厮拱手领命，回身拜别。
“我家蜜斯问话，你为何不答？”立在一旁的丫环，很会晤缝插针，赶紧责问西江月，道：“如何？莫非你连自家父切身居何位都不知吗？”
“多谢mm嘉奖。”皓月闻言大笑，不觉得耻反觉得荣，“好戏，才刚收场。”
“蜜斯，您现在上车，我们还能追上至公子，不然奴婢怕至公子晓得蜜斯您擅自下车会……”司琴看着自家蜜斯笑意更加甜腻的脸，当即禁声，半晌才摸索道：“要不，奴婢先陪蜜斯您去明月楼，再让小厮去通报至公子此事？”